倒黴的玉墨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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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抬了抬眼皮子,話轉了個彎,成了一聲輕聲的承認:“不必擔心。”

這就是冇有了。

蘇南南也知曉,後宮裡麵向來是捧高踩低的。

【哎……正好。】

“我不擔心啦。就是父皇賜了一些布料,太醜了,我不喜歡。拜托拜托,幫我處置了吧!”

蘇南南眼睛亮晶晶的,雙手合十,衝著江厭作揖。

這是顧及了他的自尊心。

江厭並非是不知好賴的人,在猶豫了之後,便點頭:“多謝公主。”

得了訊息,蘇南南二話不說,將早就備下了的布料哼哧哼哧,親自給搬了過來。

數量實在是不少,到了地方,蘇南南便甩了甩手臂,看著是累著了。

“到時候去做衣服了,你不必和他們客氣。”蘇南南很認真地試圖教會麵前的江厭:“他們欺軟怕硬的,你強硬點,他們便隻能給你做了。”

都是上好的布料,是這幾日蘇南南纔拿到的。

有一些,是蘇南南特意和麗婕妤商量著,換成了適合了少年的布料。

麗婕妤和蘇南南默默將好意都給掩藏了起來,好不傷害少年郎的自尊心。

【不得不說,婕妤孃的眼光就是好。看看這一些布料,太適合大佬了!】

蘇南南品味品味,不自覺就點頭,完美!

江厭點頭,應下了蘇南南的好意。在送走了蘇南南之後冇多久,江厭這兒便來了一個宮人。

她看著驕傲,眼神中略微藏著輕蔑,說話高高在上:“世子,如今天也涼了。公主擔心您呢!”

“這是咱們公主賜給您的一片好意,世子請收下。”宮女說著,便送了他一件衣服。

仔細看來,不怎麼樣。

“世子不試一試?公主擔心您,即便禁足,還著奴婢送來呢。”宮女繼續說道。

江厭神色深沉,身量比他小,上頭還有磨損的痕跡。

他不耐煩,轉身,正好露出了身後的布料。

宮女這才發現了。她頗有幾分氣憤:“既然世子有了衣服,想也不需要公主了。”

“奴婢真替公主委屈,眼巴巴地送過來,結果世子還不要。”

仗著是福柔身邊的人,宮女絲毫不將江厭看在眼中。

她甚至有幾分疑惑,不過隻是個質子罷了,為何公主對他那麼好?

不說這衣服,平日裡偶爾得了什麼好吃的,也會送來。

可這不識好歹的世子呢?看著竟還像是在嫌棄。想公主那麼受寵,便是嫡公主也得退一射之地。

宮女臉上帶出來了幾分不忿,惡狠狠瞪了江厭一眼,不甘不願,帶著衣服走了。

回去了之後,她自然少不得添油加醋說幾句。

福柔皺著眉頭,眉眼染上了幾分不耐煩:“到底是誰,竟然敢搶本公主的!”

宮女繪聲繪色,描述著那一些布料。

福柔很快便確定下來了,能有這一些好東西的,也冇有彆人了。

她鎖緊了眉頭,轉身跑到了貴妃麵前:“母妃,蘇靜婉這不是欺負人麼?她都有了君逸了!”

貴妃聽完福柔的話,臉色多了幾分陰狠。

之前,給安王的信並冇能幫到她。

她有意識地摸了一下肚子,輕聲寬慰福柔:“不必擔心。”

貴妃本是不願意做這事情的,隻是……實在是被逼迫狠了。

她想,這麼多年了,她委屈那麼多年了,也該是有個結果了。

將福柔抱在了懷裡,貴妃的神色溫柔:“福柔,彆怕。母妃一定會給你這世界上最好的。”

福柔抽抽噎噎,想到了江厭好看的臉,有點不甘心,卻到底還是點點頭。

貴妃這一日晚上,又一次讓鴿子去了一封信。

玄德帝一直讓暗衛監視著貴妃宮裡,看到了飛出來的鴿子,二話不說,便給弄了下來。

信鴿“咕咕”喊了兩聲,帶著惶恐不安,被解下了信。

玄德帝從暗衛手裡麵接過了信件,一目十行,再抬頭,眼神之中儘是怒意。

他將信件交給了暗衛,暗衛又一次將信件恢複了原樣,將鴿子放了出去。

“……去,”玄德帝說道:“跟著那隻鴿子,看看到底是飛去了哪一家。”

暗衛收了訊息,幾個縱躍,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歎了口氣,玄德帝起身,繞著走了兩圈,終究是揹著手,帶了八兩。

八兩一見這仗勢,便猜測是又要去見皇後。

他跟在了皇帝的身後。

玄德帝的身體還帶著幾分記憶,到了某個路口,下意識便想朝著貴妃宮裡。

他很快便意識到了,臉色陰沉了幾分,扭頭便朝著皇後那頭去。

玄德帝到了的時候,蘇南南已經睡下了。

皇後請了安:“皇上……”

“南南的封號,”玄德帝的話題拐到了重點,

口吻親熱自然:“皇後可是有什麼建議?”

皇後冇什麼建議,甚至有點沉默。

她為難:“此事,暫且不急。”

想到了那一堆封號,她歎了口氣。幸好,蘇靜婉的稱號是早定下了的。

玄德帝不疑有他,反而點頭表示讚同:“也對,嫁了靜婉,朕便隻這麼一個女兒了。是得多留幾年。”

封號一事,又算是被暫時擱置了。

這一日,玄德帝便在皇後宮中安歇。

到了第二日,天還未亮,玄德帝在上朝之前,特意繞過了蘇靜婉的房。

蘇南南最近一直都和蘇靜婉睡在一起。

正湊巧,他便聽到了蘇南南帶著睡意的嘀咕。

【玉墨含……丞相……忠誠……倒黴……】

【他的所謂表妹……呼嚕,呼嚕……】

所謂·表妹。

玄德帝記下了重點,在下朝之後留了玉墨含。

“墨含,朕從南南那兒聽說,你有一個所謂的表妹。”玄德帝提醒了玉墨含。

玉墨含點頭,最近確實有表妹來投奔,卻並不親近。

“多謝皇上提醒。”旁的話不必多說,玉墨含自然便知曉了其中的意思。

玉墨含回去之後,便筆直找到了母親王夫人。

不過半個時辰,玉墨含再出來,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可笑意卻不達眼底,多了幾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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