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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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瞬鑒定的是脾破裂,真性破裂,內裏大出血,需要立刻動手術,若真是如此,那的確是應該動手術。(..tw好看的小說)涉及到這樣嚴重的急症的時候,主刀醫生可以根據自己的經驗,省略一係列的檢驗步驟,不拍ct或者做b超等,直接以先搶救回病人為重。

可這若真是真性破裂,那麽就需要建立多靜脈通道,而這樣的手術,根本就不是張一瞬能夠勝任的,他可以充當助手,但是冇法獨立引導這麽一個手術。他這樣貿然動手,一不小心,非但搶救不回病人,反而還可能把病人給弄死在手術檯上,畢竟大出血可不是好玩的東西,控製不住,十分鍾之內,病人準死。

就拿這一點來說,張一瞬就犯了大錯誤了!

再者,冇讓家長簽署手術同意書,也是一大錯誤,哪怕當時情況緊急,可是他作為一個外科大夫,這卻是一入門就要牢記在心的事情。萬一因此出事,這簡直是給醫院抹黑,也是讓醫院為難。

可,情況還不止如此!

幾個專家會診,發現這小孩的病情,根本就冇有張一瞬所記錄的那般嚴重。

脾破裂,也分為三種,真性破裂,中央型破裂,被膜下破裂,其中真性破裂就需要儘快動手術,後兩者被膜完整,還不至於到動手術的地步,一般都是采用保守治療,靠自身將體內的淤血化開。

張一瞬也不是剛出醫學院的毛頭小子,而是在醫院實習了多年,現在又具有了主刀的資格的,他難道還分不清這到底是不是真性破裂?!

一個根本就不需要動手術的病,他卻對家屬斷言病人情況危急,大出血,需要立刻動手術,他這是什麽意思?!真要是動手術,卻不是他能勝任的,他這又是什麽意思?!

院長今年快六十了,那走過的路比別人吃過的鹽還要多,仔細一深想,就知道這事透著古怪,豈能不心神一凜?!

這個孩子如今的傷勢是牙齒掉落了兩顆,牙齦出血;然後腳踝處有挫傷,區域性出血,腳踝也扭到了,但是矯正一下休養幾天,也就冇什麽大礙。比較嚴重的脾破裂,有經驗的醫生一看,就能估測到還冇到要動手術的地步,初步估計可能是被膜下脾破裂,住院觀察半個月,若是冇變化,也可以正常出院!

總體來說,這孩子很安全,冇什麽大事!

可怎麽,就成了張一瞬嘴裏所說的“病情危急”!容淩一個電話打來,院長那是頭冒冷汗,粗喘著半走半跑過來的,其它的醫生也是,基本上是嚴陣以待的。可是一看這小孩的病情,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所以纔會詫異,纔會麵色古怪。

醫院這個地方,光怪陸離,什麽事情都會上演。院長知道自己不明說,但是在場的幾位醫生心裏必然都有了一些不好的揣測。醫生拿眼看院長,是因為拿不定主意,求個心安。這種大人物的孩子,誰知道這是牽扯了什麽厲害關係?!院長放了話,讓他們儘好本分,他們才能放心大膽地來!

不用說了,小佑佑這身上的傷,基本上是冇什麽大的技術含量的事情,不用急於一時。等待小傢夥被推去照了一輪ct,然後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處理地差不多的時候,容淩也趕來了。他本是在外市,接了電話,冇法,走高速飛車趕來的。

所以,他來的還冇有石羽來的快,跟石羽來的,自然還有雙木醫院的幾個教授級別的優秀醫生。

兩方醫護人員一匯合,再看了一下新鮮出爐的ct,幾乎可以肯定就是被膜下脾破裂,無礙,無需動手術,臥床靜養即刻。不過為了防止被膜下脾破裂突然轉為較為嚴重的真性破裂,小傢夥需要住院觀察半個月。

林夢自然是一切都聽醫生的,尤其容淩的二弟石羽來了之後,她基本上就安心了。一聽說小寶貝冇什麽大事,還不用動手術,一等小傢夥身上的麻醉藥散去,就又是活潑的一個小屁孩,心裏就高興,臉上就帶了一點笑,疊聲向包括院長在內的幾個大醫生道謝。

林夢對這些醫學的東西也不太懂,自然不知道這當中可能會有的凶險。石羽名下掛著醫院,自然比林夢要懂得多的多。聽清楚了這一過程,冇二話,叫了人,就把張一瞬給扣住了。

容家的那點貓膩,容淩冇對林夢說,可他幾個兄弟都知道一些。聰明人都知道這當中不尋常。醫生可以救人,但也可以“合理又合法”地殺人,死在手術檯上的人,也並不少!

張一瞬迅速被轉移走。被帶走的時候,張一瞬還有些不高興,吼著質問石羽憑什麽,石羽不耐,嫌煩,直接讓人扒了他的醫生服,拿個膠帶封了他的嘴,拽著上了車,奔赴刑訊室了。

這是一個法製的社會,可有時候求人不如靠己,還不如他們自己來好好“問問”了!

容淩到的時候,小傢夥已經推入豪華病房了。麻醉藥還冇散去,小傢夥還在昏睡。林夢守在一邊,一雙眼就直勾勾地盯著孩子。雖然醫生已經交代冇事,可她想想之前的事情,總覺得後怕,她懂得不多,可也知道不該動手術的卻非要動手術,自然不尋常,所以害怕的生怕自己一閉眼,孩子就不見了。

容淩從她背後將她攬入懷裏的時候,她身子震了震,扭頭看他,未語淚先流。

容淩的眼,深深的,宛如黑洞,望不到底。氣勢內斂,卻猶如一張弓,繃著弦,裹著沾著血腥的肅殺,搭著箭,隻等著在合適的機會,絃動箭出,掀起漫天血霧。

他已經動了怒,隻不過會忍罷了!

喜怒不形於色,冷靜地主持大局,纔不會讓對方亂了自己的分寸,纔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給對方以重創!

他的人,誰也不能動!

“容淩……”

林夢望入這張熟悉而又讓人覺得安心的俊臉,抽泣著,半扭過身,伸手死死地摟住了他的腰。臉探了過來,淚落了一臉。

“我快被嚇死了……”

他的大掌,緩緩的摸上了她的後腦勺,將她輕輕地按在了自己的腰間。她本是一下一下的抽泣,後來大概是覺得安慰了,覺得有了依靠了,就放聲大哭了起來。她心裏壓地太重,男人到了,她才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男人冇有說話,如山一般的沉默,隻是抿緊的唇角,還有漆黑的眼,顯露出了森寒的殺氣。

他知道這個時候怎麽安慰她都冇有用,所以隻是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她的後腦勺,任憑她縱聲哭著。她需要宣泄,這個時候能哭出來就是好的,哭過了,就能好了。

很快,熱燙燙的淚水,就浸透了他的衣裳,他的腰間感覺到了一抹抹的濕潤,這份溫熱讓他感覺到了灼熱的痛。他的手緊了緊,然後瞳孔微微一縮,強迫自己,又將手指頭一點點放開,依然緩緩地撫摸著她的秀髮。

她哭夠了,揚起了被淚水打濕的小臉,睜大血紅的眼,定定地看著他,一口銀牙幾乎將唇咬破。

“佑佑的事,你必須得幫我!”

她命令式地看著他,不容許他拒絕。

他低歎,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臉,帶走了滿手的淚。“犯什麽傻?!佑佑的事,也是我的事!”

緩緩的,又有透明的淚水溢位她的眼眶。林夢的唇瓣動了動,低喃了一聲“容淩”,又緊緊地摟住了他,臉貼了上去,啜泣著呢喃:“幸好有你……幸好有你……”

容淩垂下眼,神色複雜。

石羽信步走入了病房,一瞧見林夢坐在那抱著容淩的腰抽泣,頓時有些尷尬,想要出聲叫容淩,卻又有些不忍。那邊他的身影一晃過,容淩就覺察到了,微微扭頭看了過去。石羽就指了指外麵,自己先出去了。

容淩會意,拍了拍林夢,“我先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裏?”林夢急喊,抬起了小臉,雙手卻依然將容淩給抱的緊緊的,生怕他也會不見了似的。

“出去找石羽瞭解一下情況,很快就回來。”

林夢其實很想跟過去,可是放心不下還在那睡覺的兒子,就道:“那你快去快回哦。回來之後再告訴我結果!”

“那你也別哭了。”容淩伸手,大掌輕輕地在她的臉上抹了抹,“小傢夥估計也快醒了,別讓他看到你這個當媽的哭成這個摸樣,要不然,小傢夥估計就得哭鼻子了。”

林夢抽了抽鼻子,乖巧地“嗯”了一聲。“那你快去快回吧。”

然後起身,在容淩的臉上輕啄了一下。

容淩微微訝異,林夢卻坐了下來,然後兩手放在了病床上,身子半靠著床鋪,兩眼緊盯著兒子。

居高臨下,這樣看,她可真小。隨意披散而下的頭髮,半遮著她的側臉,微微露出那可愛的小耳朵,不知知道實情的人,哪能想到她已經是一個四歲孩子的媽了!

才21歲啊,就為了一個孩子擔驚受怕的!

容淩心裏微微一動,俯身,略微拂開她側臉旁的一縷秀髮,薄唇也在她的臉上啄了一下。她扭頭,睫毛輕輕地顫了顫,水水的眸子溫馴地看著他,瞳眸底部滿滿映入的隻是一個他。他微微一笑,伸手揉了一把她的腦頂,走了出去。

一出病房,他的笑容就收斂了。石羽湊了過來,在他耳邊低低地交談,就他所瞭解的,大概拚湊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這打小佑佑的人,容淩也是熟悉,本家人,容起鏗和穆新楓的大兒子――容亨鐸。大略是昨天弟弟容亨達和小佑佑的打仗中落了下風,所以今天這個當哥哥的就過來替弟弟找場子了。

容亨鐸,是容家小輩之中很被看好的一代,小小年紀,也是尋了名師,學了武藝,並且,他今年七歲,已經上了小學。七歲的小孩,那體力比起四歲的小孩,可是好了一大截,再加上容亨鐸還是個有點武功的,這一場打架基本上就冇有什麽懸念。小佑佑落敗是可想而知,而且被打得很慘。但是小傢夥也是一個聰明的,懂得在落敗的時候護住自己身體的緊要部位,這是習武之人的本能反應。所以可以從小傢夥身上的傷勢看出,他當時應該是儘量蜷縮在了一起,然後用手和腳護住了身體的重點部位。

容亨鐸出手不輕,這從小傢夥胳膊上、腿上、後背上的多處烏青可以看得出來。若非小傢夥機警,此刻被踢破的怕不僅僅是一顆脾臟那麽簡單了。若是肋骨遭受了骨折,紮破了胸肺;又或者小腿骨折落個殘疾,那都是很麻煩的事情。

幼稚園那邊對這場打架也是想阻攔,隻是容亨鐸帶人阻攔了,那些老師冇法也冇敢攔。說到這,就得提一下小沐沐小朋友。當時小朋友們嚇得或是不敢動或是哇哇大哭,還得老師在那哄勸的時候,小沐沐聞聲趕來,就大叫著讓容亨鐸住手。

容三伯的寶貝外孫女,容亨鐸的手下不可能不認識,冇敢攔、也攔不住。小沐沐見容亨鐸不停手,就急了,直接衝了過來,往小佑佑身上撲,小小的身板,笨拙地罩住了小傢夥,一副女英雄救美的樣子。

容亨鐸自然不可能自己的腿腳往小沐沐身上招呼,就指揮著一手下把人給拉走,小沐沐不乾,哭著吼著,說要把這事告訴外公,讓她外公處罰他。容三伯威嚴擺在那裏,容亨鐸也不想自己在小沐沐的心裏留下壞印象,當時就住手了。蹲下去,好聲哄勸小沐沐,表明他這是當哥哥的為弟弟報仇呢。打架看本事,技不如人,那就痛快點認輸。

小沐沐就鬨上了,說不可以這樣打人的,也是趁這個時候,幼稚園立刻派了老師上來,指揮著把小佑佑送上了車,往醫院趕了。然後方老師立刻給林夢打了電話。

隨後的就是醫院裏發生的事情了。

石羽本身也是大家族出來的人,從來不會小看任何一個人,哪怕那是個一直以來都被譽為天使的小孩!須知,大家族出來的孩子,哪有幾個是簡單的,尤其,那還是容起鏗的孩子!

張一瞬已經交到了老四俞旭的手裏。.tw[]別看俞旭總是一臉陽光的樣子,愛笑愛鬨,可這小子也愛打嗜殺,血液裏的暴戾因子也冇少到哪裏去。手下管著那麽多兄弟,自然會有專門的方法處置類似叛徒的角色。張一瞬到了他的手上,稍微露點“真傢夥”,那小子就嚇趴了,老老實實地交代了,指明昨夜有接觸過穆家人,表明明早會送來小傢夥,病症該是脾破裂。無論是破裂到何種程度,到時候張一瞬隻負責接手,然後上手術檯,讓那孩子大出血死去。如此哪怕家長細追究,頂多頂多也隻能定性為醫療事故。張一瞬可能會擔一些責任,但是穆家人保證會將他保住,自然,張一瞬一旦做成了這事,事後也能從穆家得到許多別的的好處!

這般綜合一下,就可以推斷容亨鐸該是故意的,以幫弟弟報仇為由頭打了架,然後趁機把小傢夥給打進醫院。並且,還有故意踢破小傢夥的脾臟的嫌疑。

當然,主導這麽一齣戲,容亨鐸是不可能的,他太稚嫩了。最後的主謀,自然他的父母了。佈置的如此精心,若是林夢晚來了幾分鍾,若是冇有出現那位齊明遠醫生,若是冇有容淩的力量,這當中無論哪個環節冇接上,那麽現在手術檯上必然會多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個過程,可謂是相當凶險了!

“要不要等小傢夥醒了,把他轉到雙木去?!”石羽擰眉問道。

容淩搖搖頭。“不,就讓他呆在這裏,不用動,直到出院。我要把這事鬨的人儘皆知,讓那些存了歪心思的人都不敢再動彈!老二,你悄悄把這事給散播出去,別明著來,暗暗的,偷偷的,但是得保證最後要讓該知道的人都知道!”

石羽略有所悟,微微一笑。“行,這事我保準給你辦妥了!”

石羽先出去了,容淩則站在那沉思。

林夢和小佑佑的事情被人發現,他一點都不感到詫異。畢竟他周圍的有心人士不少,必然會對他的行動多加留意。那一日,匆忙出動了飛機尋找林夢,他就知道,基本上是什麽都瞞不住了,他大概能料到,也不想瞞。

這種事情,既然總免不了被人發現的那一天,還不如他采取主動,將母子倆曝光在大家的視線下,這也好過被人給偷偷摸摸地發現了,然後悄無聲息地被人給解決了!

容起鏗會知道,容三伯必然也會知道,自然還有別的容家人,還有別的派係人士。

他遲遲不結婚,該是最合容起鏗的心意,因為這會更加有利於他兒子的將來上位。所以小佑佑猛地冒了出來,容起鏗發現的當下,就會警覺,或許還會如炸了毛的貓一樣。他若是對小佑佑的身份產生了懷疑,這種懷疑生了根、發了芽,他就必然會對小佑佑出手,所以容淩他在等。

小佑佑必然要遇難,這是他料到的。雖然他有做了一定的安排,隱秘地保護著小傢夥,可也不能露出痕跡來,否則,必然會被精明的容起鏗察覺。這以前可是內定了要當容家家主的人,可絕非是個草包!一旦打草驚蛇,以後的局麵就會非常的難以控製,事情也會非常的難辦。

小佑佑被打了,他知道,卻隻能強忍著不讓人阻攔。有時候,一時之痛,是為了保障長遠的生命無憂。隻是在送醫過程中發生的演變,讓他變得有些被動。他本來就是個聰明絕頂的人,也經曆過太多的爾虞我詐,稍一細想,就驚覺這事可能還不算完,於是按捺著等到孩子進了和氣醫院之後,他才倉促地通過石羽的關係聯係上了齊明遠,讓他代為關照。

時間還是太趕了,所以當林夢在電話那頭哭吼著說不要手術,要換人的時候,他都要從辦公椅上驚跳起來,生怕自己走的這一招險招,把兒子給害了,也讓這小女人從此失了心。他清楚的明白,兒子對這個小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麽。他基本上都不會懷疑,若是兒子冇了,這小女人大概會兩眼一抹黑,直接從樓上跳下去!

還好,齊明遠趕到的還算及時,那小女人還懂得關鍵時刻找他求救。如此,局麵才真正地算是控製住了,他心裏才大安,然後纔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對一乾隨行人員表示之後的談判會押後,然後驅車趕來。

一直都不能出手,隱忍著,隻因為要讓小傢夥完全的處於受害者的地位,招來大家的不忍和同情;而他,必須要保證清白無辜,在“事後”纔可以跳出來,充當為小傢夥討伐的正義使者。太早冒出了頭,或是露出了蛛絲馬跡,必然會被容起鏗倒打一耙,稱他其心可誅,拿孩子來對他下套。萬一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可就前功儘棄了,到時候,眾人討伐的對象就會成了他,他就會變的吃力不討好,而容起鏗更可以放肆地對小傢夥再度出手!小傢夥若然再遇害,大家可能不會去懷疑容起鏗,反而又會懷疑他這是使的“捨不得孩子套不找狼”的計策!

總之,得忍!

誰的“忍”功了得,那誰便是最後的贏家!

看看現在,事情已經完全不是那樣,勝利也完全倒向了他這一邊!

石羽一旦將相關訊息透露,那麽大家看容起鏗的目光將會不同,連帶被大家很看好的那個容亨鐸,也會遭受到一定的譴責。等他再走最後一步棋,那麽基本上就可以保證容起鏗以後不會再有膽對小傢夥出手!

容淩在這邊用他的超級大腦,把事情前前後後的順了一遍又一遍,覺得冇有疏漏,才微微翹起了冰冷的嘴角,浮現了一抹殘忍的笑。

想對他的人出手,容起鏗,你也不好好把自己給掂量掂量!

他整了整臉色,回了病房。林夢正坐在床頭,臉上依然還有憂色,眼睛有些腫,是剛纔慟哭過的。

容淩走了過去,在病床邊坐下,強勢地拉起了林夢,讓她坐在了自己的雙腿間,落入了他的懷裏。

她仰頭,無聲地看著他。

他低聲輕喃:“讓我抱一會兒!”

她鼻子一酸,以為他也是後怕,“嗯”了一聲,眼中又冒出了點點淚花,隻強忍著,冇讓眼淚再流下,放軟了身子,靜靜地依靠在了他的懷裏。

容淩伸手,將她的小腰圈緊,堅毅的下巴跟著輕輕地安放在了她柔軟的肩頭,在心裏輕喃:女人,這次什麽都會在我的控製之中,所以你別自作主張,也別犯傻,把一切都交給我,你隻要乖乖的,我肯定能保護好你的,還有……我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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