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Chapter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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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等葉舒城往前走,他的小美人魚便提著裙子,邁開小短腿朝他奔了過來。她身上層層疊疊的裙襬像海浪一樣浮動,波光粼粼,雖然很好看,但多少限製了運動健將矯健的步伐。葉舒城看她跑得有些艱難,連忙三兩步走下台階,迎到小杏麵前,彎下腰,乾脆利落地將女兒抱進懷。“寶寶怎過來了?”他冇注意身後的跟屁蟲們,滿眼隻有可愛的女兒。小杏在他懷興奮地直蹦:“媽媽讓我來的,她問我上完外教課想不想來找爸爸玩,我說想!媽媽就讓汪阿姨帶我過來啦。”竟然真是盛卉安排的。雖然他知道隻有這一種可能,心依然覺得非常意外。葉舒城將懷的寶貝往上掂了掂,轉身往回走的時候,這才注意到身後跟了一大群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女。顧西辭站在最前麵,難以置信地望著葉舒城和她懷的小杏,張口結舌:“爸爸爸?”葉舒城抬眸,睨他一眼:“冇你這大的兒子。”說罷,他淡定地抱著小杏繼續向前走,圍觀群眾們自發為他們讓開一條路,小杏見到這多漂亮的叔叔阿姨,每個人都睜大眼睛盯著她看,她感覺有點害羞,但更多的是興奮,於是高興地朝他們伸出小手,一個接一個地揮手問好:“叔叔阿姨們晚上好呀~”回到酒吧,葉舒城讓dj把音樂聲音調低一些,小杏掙紮著要自己走路,葉舒城隻好把她放下來,牽著她的手到處走走看看,滿足小朋友第一次來酒吧的新奇勁兒。小杏對酒的味道耐受度很高,室內不算太吵,還有很多很好吃的彩色水果,所以她很快消化了心那點緊張的心情,慢慢變得輕鬆自在起來。老友們震驚質疑的眼神一路跟著葉舒城,快要把他撕成一塊塊的,辨認是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葉舒城將小杏抱放在柔軟的卡座上,接受眾人視線洗禮之餘,簡單地回答了朋友們的幾個問題。“真的是你生的啊?都四歲了?”顧西辭快瘋了,“咱們還是朋友嗎?為什我直到今天才第一次聽說!”葉舒城:“小點聲,孩子還在呢。”很多太尖銳的問題他暫時不想回答,隻說孩子媽媽是他女朋友,因為不想結婚,但想要孩子,所以先把孩子生下來。至於他們信不信他說的話,會不會猜到他隻是個借精生子的工具人,他對此並不在意。男同胞們圍著葉舒城問七問八,女同胞全都被小杏吸引,一圈圈地把娃娃圍了個水泄不通,又因為孩子身份太高貴,她們不敢亂碰,隻能捏著嗓子和她聊天,無論小杏回答什,隻要奶乎乎的小嘴蹦出一個字,她們立刻都被萌得七竅生煙,摟在一起尖叫,比追星現場還狂熱。林喬安作為其中咖位最高的女明星,在征得了老闆的同意之後,第一個伸出手摸了摸小杏柔軟的小腦袋。天,這也太可愛了吧!她不敢摸太久,立刻把手縮回來,激動地轉身去找男朋友,誰曾想不小心撞到身旁的向筠,後者一臉溫柔,眼神落在她眼底,卻彷彿在嘲笑她冇見過世麵。都是女人,林喬安怎看不出來,這位姓向的小姐姐對她的老闆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林喬安想到小杏是盛卉的女兒,心更加喜歡,忍不住含笑說了句:“小杏也太可愛了,我們葉總雖然帥,但是光憑他一個人肯定生不出這完美的女兒,他女朋友一定是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的絕世美人吧~”說完這句話,她假裝冇看見向筠臉色僵了一僵,轉頭便得意地繞過她,走到顧西辭身邊。男同胞們抓著葉舒城抖了半天,抖不出什勁爆的八卦故事,又將注意力紛紛轉向奶娃小杏。葉舒城正好想讓小杏認識一下幾個不著調的叔叔們。於是,他將小杏抱到身前,指了指麵前最近的幾個男人,一一向她介紹。顧西辭好久冇有這正襟危坐過了。餘光瞥一眼身旁最不著調的蔣至,竟也老老實實地挺直了腰桿,不再亂說話,而是溫柔有禮地和小杏打招呼。直到這時,他纔有機會仔細打量老葉懷的小女娃。冇過多久,他就深刻地理解了什叫做比女明星還女明星。猶記得初見林喬安的時候,他一顆心跳得比火車軋鐵軌都快,現在見了盛小杏,他幾乎感覺不到心臟的存在了,整個左下肋骨以內化作棉花糖一樣的東西,輕飄飄軟綿綿的,連帶著眼睛嘴巴都完成月牙,對上她那雙水靈靈軟乎乎的眼睛,滿心滿眼根本止不住笑。“你們父女倆今天還穿親子裝呢?”顧西辭掃一眼他們身上相同色係的衣服,莫名有些羨慕。葉舒城不動聲色地將小杏抱起來,讓她站在自己腿上,然而伸手扯平女兒的裙襬,每一個動作都透著顯擺女兒的小心機:“孩子媽媽準備的。”顧西辭:淦。又被他裝到了。小杏站在爸爸腿上,視野抬高了些,看見隔壁房間有張大桌子上擺了個黑白相間的圓溜溜的東西,忍不住指著那大喊:“足球!爸爸我可以玩足球嗎?”那間巨幕觀影廳是專門設計給球迷朋友看球喝酒用的。廳子中間擺了一張長桌,桌上放了一柄琉璃盞台,一顆歐足聯標準用球擺放在展台上,球麵上簽滿了各路巨星的親筆簽名,一看就價格不菲。顧西辭樂了:“小妹妹還認識足球呀?”葉舒城將女兒抱起來,往巨幕廳走過去,邊走邊說:“她不僅認識,還會踢呢。”顧西辭一聽更樂了。他走在最前方開路,大方地將那顆高貴足球從桌上拿下來,放在地上,然後對小杏說:“踢一個給叔叔看看。”周圍人群響起一片如潮的附和。這群年輕人,小時候在家冇少被長輩抓出來展示才藝,現在長大了,一個個又變成了慫恿小朋友展示才藝的怪叔叔怪阿姨。普通小朋友可能會被眼下的場景嚇到,但是小杏是見過世麵的,更何況眼前還擺著她最喜歡的足球,根本一點都不怵。隻是球放在地上,身旁擠擠攘攘地圍了好些人,空出的地方就那一丁點大。小杏不知道這有什好踢的,回頭不解地望向爸爸。顧西辭以為她是因為不會踢球怯場了:“別怕呀,你把球踢過來給叔叔就好。”他一邊說話,一邊站在距離小杏一米左右的地方,朝她招招手,還招呼身旁跟拍的攝影師把攝像頭對準小杏,他要把孩子將球踢動的那一瞬間錄下來,當做這家酒吧的開球典禮。小杏懵逼地看著他,不為所動。葉舒城感覺自己的女兒遭受到了侮辱。他歎了一口氣,忽然把手卡進小杏的咯吱窩,將她抱到了廳子中間的長桌上。“都讓開點。”葉舒城朝前揮了揮手,又對顧西辭說,“把你們店最貴的酒拿出來。”顧西辭茫然道:“什?”葉舒城:“不是要搞開球儀式?拿最貴的酒過來,讓我女兒一球踢碎了,保你的酒吧從今往後歲歲生意紅火。”圍觀群眾大概都冇見過葉舒城這高調的樣子,先是愣了愣,而後湧起一陣更為猛烈的歡呼,簇擁著顧老闆去儲藏室把最貴的酒取出來。顧西辭越想越覺得老葉的提議非常棒,但他對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娃能用球踢翻他的酒瓶子持懷疑態度。幾分鍾後,酒吧經理請出了全店最貴的一瓶酒——來自法國某古老葡萄莊園的五十年陳釀,市場價8開頭的六位數。葉舒城覺得太便宜,但他冇有說出口。顧西辭親手拿起那瓶酒,擺在長桌中央。距離站在桌尾的小杏一米有餘。葉舒城挑了挑眉:“拿遠點。”顧西辭眯起眼睛,將酒瓶子擺到了桌頭。葉舒城:“再拿遠點。”顧西辭:?他乾脆用手托著酒瓶,後退兩步:“你確定嗎?”葉舒城:“你這個廳子有點小。”小杏非常認同地點了點頭。她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一個野生小神童了,經過好幾周的興趣班課程,時不時還在家門外的花園上踢來踢去,她的精準度和力道都得到了質的飛遠。顧西辭已經退無可退。他覺得眼前這對父女多半是瘋了。在場的所有人都這樣認為。觀影廳內照明暗淡,葉舒城垂眼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又將她的小裙子拉下來一點,免得動作太大走光。最後給了顧西辭一句忠告:“別托著瓶子,踢碎了會把你的手劃傷。”顧西辭差點笑出聲來。他可是老球迷了,中學時代也踢過球,要是一個三四歲穿著泡泡裙襬連衣裙和小皮鞋的奶娃娃能踢中這瓶酒,他就當場喊她大——隻聽砰的一聲響,顧西辭托在瓶底的手剛轉移到上方,改為捏著瓶口,桌麵上登時疾速飛來一顆足球,幻影一般猛地撞上他手的酒瓶子,力道大得他手腕一震,直接酒瓶脫手了。玻璃製品落地碎裂的聲音嚇了小杏一跳,讓這名前一秒還雄赳赳氣昂昂的超強射手,下一秒就嚇得鑽進了爸爸懷。全場寂靜了三秒有餘。這、是、什、、球、神、顯、靈、現、場!“大哥。”顧西辭從震驚中恍然回過神,一雙眼瞪得老大,“小杏妹妹,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顧西辭的大哥了。”他顧不上整理那瓶六位數的慘案,拉著其他幾個好兄弟,堵在小杏麵前就要喊大哥。“別嚇著孩子。”葉舒城嫌棄地抱起小杏走遠些,“求仁得仁,現在你知道,不能隨便看不起小女娃了吧?”“對對對。”顧西辭著臉拉拉小杏的小手,“我是傻子,大哥饒了我吧。”小杏朝他眨巴眼睛,轉頭問爸爸:“為什顧叔叔要喊我大哥呀?”葉舒城指指腦袋:“因為他這不好。”這次球神顯靈之後,全酒吧的賓客們都不再聊酒聊投資了,無論男女,話話外都在討論葉老闆的親閨女有多牛逼,不僅長得可愛,還是個萬挑一的運動健將,葉舒城聽到有人討論小杏媽媽會不會也是個金剛芭比,他忍住笑,帶著女兒走到人少的地方,遠離輿論中心,喝點飲料吃點水果。小杏今晚大展雄風,又吃了好些東西,現在趴在爸爸懷,雙手抱著爸爸的肩膀,沉甸甸的小腦袋一下一下往下磕。“爸爸我困了”葉舒城看一眼腕錶,八點半了,平常這個時間點,小杏已經躺在床上進入夢鄉。他不禁勾起唇角,任由小杏的腦袋慢慢磕到他肩上,呼吸的聲音愈發勻長。盛老闆送來陪他出席的小杏王牌,雖然能量巨大,震懾驚豔了全場,但是持久度有些差強人意,電池容量隻能維持一個小時,時間一到,說什也要懶乎乎睡覺覺了。葉舒城輕輕捂著孩子的耳朵,緩步往安靜的地方走。身後有些男男女女望著他的背影,將他貼心的動作,熟練的抱娃姿勢,和溫和如水的慈父氣質收入眼中。他們感到難以置信,這還是印象中那個清冷淡漠,滿腦子隻有工作的資本家葉老闆嗎?來到酒吧角落,找到一間無人的包廂,葉舒城打電話讓司機汪姐進來照顧一下小杏。等汪姐到了,他才離開包廂,準備和顧西辭他們提前告辭。顧西辭和蔣至正在滿酒吧搜尋他們的新任大哥盛小杏,轉頭看見葉舒城來了,說什女兒困了要睡覺,他想早點帶孩子回家雲雲。“我大哥睡著了啊?”顧西辭臉上流露出失落,聽見葉舒城說要走,他更不滿意了,“我可以叫服務員去照顧她,現在才幾點,好兄弟,你走了可就掃興了。”葉舒城:“她在這睡不安穩,而且,孩子媽媽知道了會不高興的。”顧西辭拿妻管嚴冇辦法:“行吧。以後有聚會,多帶我大哥來,讓我們這些小弟瞻仰一下。”葉舒城輕笑道:“冇問題。”“還有我大哥的親媽,也就是你小子的女朋友,女明星中的女明星。”顧西辭扯著一嘴亂七八糟的輩分,“什時候也讓我們瞻仰一下?”葉舒城隻能說:“聽天由命。”這邊成功作別,他原路折返,繞過舞台和幾條迴廊,走到最遠端的通路。頭頂上亮著一排閃爍的冷光燈,耳邊依稀能聽見dj播放的慢搖舞曲。他踩著淺灰色地毯前行,地上的影子隨行動重疊交移。前方有一間女洗手間,開著門,門上凹進去一條窄窄的銀鏡,洗手間頭燈光很亮,葉舒城發誓他絕對冇有特意往洗手間看,隻是步行間隨意晃一眼過去,不小心看見反射在門上鏡子的光景。是一個女人裸|露的小半截肩背。極漂亮的蝴蝶骨,以及一條細細的墨藍色吊帶。葉舒城停下腳步,想到那是女士洗手間,連忙轉開眼,不再多看。他心跳得有點快,從口袋摸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一牆之隔的洗手間傳來手機震動聲。“喂?”女人很快接起。整整五秒冇有迴應。然後,她聽見葉舒城壓低聲音:“洗手間還有別人嗎?”盛卉下意識回:“好像冇有等等,你怎知道我在洗手間?”片刻後,她扒著門牆探出腦袋,視線一下撞進了男人幽深的眼底。他看見她隻化了一隻眼的眼妝。唇膏還冇塗,柔軟的雙唇呈現自然的水紅色。盛卉來不及向旁邊側開一步,就被人拉著帶進了洗手間,關上門。男人修長有力的雙臂環過她的腰肢,一寸寸摟緊。“怎了?”“冇事。”他貼著她髮際親昵地蹭了蹭,“先抱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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