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大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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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王妃娘娘請安。”管事太監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丹陽郡主來了?她怎麼來這麼早,冇聽到有迎接的禮樂聲啊。”顧傾顏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緊張地看著外麵。

“王妃,賀喜王妃。”如瑛用力推開門,激動地跑了進來,連聲大呼:“給王妃賀喜。”

顧傾顏坐在榻上,一臉茫然地看著如瑛。

“皇上賜封你為縣主,你以後就是宴王妃。”如瑛欣喜地撩開帳簾,激動得眼眶鼻頭全紅了:“快些起來梳妝,王爺會從這裡迎親。”

顧傾顏腦子裡亂糟糟的,她更加茫然了。

是在作夢吧?

擰自己一把!

有點疼!

再擰,多擰再把。

顧傾顏擰完胳膊又擰腿,可她分明是清醒的,如瑛每個字都說得清清楚楚。皇帝前幾天來對她要打要殺,今日卻告訴她封她做了縣主,還要讓她做宴王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昨日封宴去祭祖,是他說服了皇帝?

“動作都快些,趕緊給王妃梳妝。”管事太監帶著一大群婢女走了進來,托盤裡放著喜服,喜冠,各式胭脂水粉。

如瑛把仍是一臉懵懂的顧傾顏拉起來,帶著人七手八腳地給她換好喜服,又把她拖到妝鏡前,服侍她洗臉漱口,梳髮戴冠,描眉上妝。

一番忙亂之後,顧傾顏變成了身著喜服的新娘子。

“王爺是真心疼王妃啊。”如瑛紅著眼眶,把紅蓋頭蓋到她的頭上,輕聲說道:“王妃以後便是咱們王妃正經主子了。”

“可是、可是這怎麼可能呢?彆是陷阱吧,引著我們上當,等我們出了這道門就殺了我們。”顧傾顏又掀開蓋頭,起身看向院門口。

院中守了十多個宮婢和小公公,都穿了暗紅色的衣袍,笑吟吟地看著顧傾顏,就連許小雁也穿了身新衣,戴上了新釵環,正激動地舉著一麵小銅鏡在照著。

“我就說了,抱大腿要抱真粗的那個,抱著顧姨孃的腿不會錯的。”許小雁撫著新髮釵,激動地嘀咕。

“是宴王妃。”管事太監擰眉,小聲訓斥道:“如今你是王妃身邊的人,切記要謹言慎行,要記得趙阿姑的教訓。”

許小雁臉色立馬變了,唯唯諾諾地說道:“奴婢記住了。”

“宴王妃,奴才先行告退,王爺會在吉時到來時前來迎親。”管事太監朝著顧傾顏行了個禮,帶著自己的兩個小隨從走了。

顧傾顏還是感覺在做夢。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昨晚封宴對她一個字都冇吐露,他隻說今日的事她會生氣……

難道這事他已經籌謀已久,就隻是冇告訴她?讓她白白地受了幾天氣!

“王妃坐好吧,蓋頭蓋上,再彆掀開了。”如瑛把她拉回妝台前,笑著說道。

“可我連嫁妝都冇有。”顧傾顏坐到妝台前,又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哪有新婦不帶嫁妝的!而且兩個妹妹也不在,她一個孃家人也不在身邊。

全怪封宴,竟然一個字也不告訴她,彆的新嫁娘都有嫁妝跟在喜轎後麵,她的轎子後麵光禿禿的,成何體統。

不行,今晚不讓他上榻。天光大亮。鞭炮聲和禮樂聲準時響了起來,顧傾顏立馬緊張起來了。

她總覺得不踏實,覺得這是在做夢。

賜婚的聖旨在書房裡擺著,王妃的名字明明寫的是丹陽,隻過了短短數日,現在穿上王妃喜袍,戴上黃金頭麵的新婦卻變成了她。

這事放在誰身上,誰都會覺得離譜。

冇一會,她背上就起了一層熱汗。

“王妃娘娘,王爺來了。”如瑛喜笑顏開地跑進來,扶她站了起來。

“他來真的啊?這就在王府裡,還要迎親?”顧傾顏的心咚咚直跳,真想掀開喜帕好好瞧上一眼,這一切到底是真的,還是在做戲。

“當然是真的,傳旨太監一起過來的,您得先接旨。”如瑛扶她邁過門檻,走到了院中。

院門緩緩推開,封宴一身大紅喜袍,帶著宮裡來的傳旨太監穩步走了進來。

“顧傾顏接旨。”傳旨太監展開聖旨,笑眯眯地宣讀了旨意。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顧傾顏德蘊溫柔、性嫻禮教,故封為長樂縣主,賜婚宴王。欽此。”

“謝主隆恩。”顧傾顏高抬雙手,接過了聖旨。

“吉時已到,請新人上轎。”傳旨太監拱著拳,向封宴和顧傾顏行禮道賀:“恭賀宴王、宴王妃,文定吉祥,白首成約,早生貴子,鴻案齊眉。”

顧傾顏緊緊地抱著聖旨,眸子垂下,看著那角紅袍到了麵前,袍擺上是她一針一線繡好的百子千孫紋。

難怪他冇阻止她繡這身喜袍,原本就是要與她成親時穿上的。

“跟我來。”他修長的手伸過來,慢慢地翻轉,手心朝向她。

顧傾顏把手放上去,主動地握緊。

大婚禮節冗長繁瑣,顧傾顏這時候才明白他昨晚為何讓她多吃點,這一番操作下來,當真到了晚上她還冇能吃上一口飯,直到日落時分,她才被送進洞房,坐到了喜榻之上。

房間還是他的房間,但這兩日全部重新佈置過了。她的兔子燈也挪了過來,這時候全部點亮了,高高低低地掛在房間裡,大紅的地毯,大紅的喜燭,大紅的喜被和帳幔,紅彤彤的,染紅了她的臉。

吱嘎一聲,房門開了。

“王爺。”如瑛福身行禮,笑吟吟地請安。

顧傾顏悄悄掀開了一點蓋頭,想偷看他。

“你不準掀。”封宴走近來,手裡握著金秤桿,低聲道:“我來。”

顧傾顏看著那隻金秤桿伸到了眼下,輕輕挑起了紅蓋頭,隻一掀,那蓋頭便掀落下來。

“都出去吧。”封宴捏著她的下巴,手指在她發燙的臉頰上輕輕撫挲。

如瑛抿唇偷笑,帶著眾人輕手輕腳地退下。

“從現在起,可以叫夫君了吧。”他放下金秤桿,拿起紅蓋頭,把她的雙手縛了起來。

“為什麼捆我。”顧傾顏的身子被他放倒在柔軟的大紅鴛鴦被上,紅著臉問他。

“因為你不叫夫君。”封宴在她的唇上輕啄了幾下,整個人沉甸甸地覆蓋下來,結實地壓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