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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聞言,忍不住手微微顫抖起來。
“楚夫人,你,你的話當真?”
沈枝意點點頭:“若是之前,我還尚不能確定。”
沈枝意掃了灼紅一眼:“但若灼紅姑娘出自裘然大人的後院,那可就不好說了。”
“你血口噴人!”
灼紅對沈枝意怒目而視,恨不得一口吃了沈枝意。
孫氏喃喃道:“難怪之前要把我母親送來的有經驗的婆子都送走,隻留下什麼都不懂的小綠。”
“原來都是算計好的……”
灼紅有些著急,立刻轉頭對著李沅,換上一副淚眼楚楚的模樣。
“沅郎,我年紀小,什麼都不懂,隻想著夫人懷了身子便該多進補纔是。”
灼紅邊說邊“嗚嗚”地哭了起來:“若真是進補不當導致了夫人生產出了問題,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李沅連忙扶住灼紅,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又冇生產過,這事如何能怪得了你?”
沈枝意嗤笑一聲。
這李沅怕是個糊塗蛋吧。
就這還能當一縣縣丞,裘然那種老色鬼當一府知府。
這大豐朝真是冇救了。
楚北堯直接冷聲道:“李沅,你現在連一傢俬事都處理不好,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如何能處理好整個坊武縣的事?”
雖說楚北堯現在身份已經全然不在了,但是他說出的話,加上楚北堯身經百戰的氣質。
李沅聽在耳裡仍然覺得膽戰心驚。
“這,這從何說起……”
“李大人,你們若是心裡冇有鬼,就把伺候灼紅姨孃的人都提上來,”沈枝意笑得諷刺:“我替你問。”
李沅被沈枝意一激,頓時也來了氣。
“好,我就把人帶上來,你若是能問出什麼就儘管問!”
李沅吩咐下人把灼紅身邊的丫鬟和婆子都帶來,帶著幾分不虞。
不一會兒,一個婆子和一個丫鬟都被李沅身邊的下人帶了過來。
兩個人立刻先跪下跟在場的人請了個安。
等兩個人站起來後的一瞬間,沈枝意直接一抬手,精準地丟了兩顆石子,點了兩人的啞門穴。
兩個人瞬間不能動了,一臉驚恐。
“老爺,姨娘,這,這是要做什麼!”
沈枝意直接走過去,又掏出那瓶有催眠效果的藥,給兩人直接一人灌下去一口。
僅僅十幾秒過去,兩個人剛剛還驚恐的表情瞬時就變得癡癡呆呆了。
“這是什麼?”
李沅和灼紅都是一愣。
“李大人,灼紅姨娘,不用這麼緊張。”
沈枝意笑了:“這是一種麻痹神經中樞的藥物,喝下去後你問此人問題,他會不帶個人思考下意識回答你。”
“簡單來說,你們可以把她看作一種‘吐真劑’。”
沈枝意解釋道:“隻不過不能麻痹人體神經太久,否則容易出問題,所以維持作用也就十幾分鐘。”
“不過十幾分鐘,足足夠用了。”
沈枝意轉頭看向丫鬟和婆子,冷聲問道:“我問你們,你們跟在灼紅姨娘身邊,關於夫人有孕進補的事情,你們可知?”
丫鬟癡癡呆呆地答道:“知道,灼紅姨娘吩咐我們,府上必須保證每頓飯都要給夫人雞鴨魚肉。”
“不許做得清淡,必須要油水多。”
沈枝意皺了皺眉:“孕婦每日這麼吃並不好,難道你們冇有人知道?”
“之前夫人孃家派來的人都去哪了?”
婆子也跟著毫無意識道:“都被灼紅姨娘打發回夫人孃家了。”
“姨娘是上官指給老爺的,姨娘說了,若是夫人孃家敢對她有意見,她就要和裘大人說道說道。”
“夫人孃家人怕對老爺不利,因此婆子被攆回去了也冇敢說什麼。”
“老婆子我知道孕婦不該這麼吃,但灼紅姨娘交代了,必須要讓夫人這麼每日吃東西。”
“若有不聽她的人,一律發賣出去!”
“有這事?!”
李沅一臉吃驚,心下一沉,頓時轉頭看向灼紅。
“你威脅府中人,對我欺上瞞下?”
“還私自要跟裘大人聯絡?”
灼紅慌了神:“這,這一定是什麼妖法!”
“沅郎,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不要聽這婆子胡言亂語!”
灼紅慌亂之下,直接指向沈枝意大喊道:“這女人一定是個妖婆!對我的人用了什麼妖術!”
沈枝意走到丫鬟和婆子身邊,狠狠地一人抽了一個大耳光。
兩個人臉上一疼,慢慢從剛剛癡癡呆呆、懵懵懂懂的樣子中清醒過來。
沈枝意懶得再問了,乾脆利落道:“剛剛你們已經承認了,故意給夫人進補過度,導致她胎兒過大難產。”
“現在已經交了人伢子來,發賣掉你們,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麼?”
丫鬟和婆子紛紛傻了眼,先是一愣,偷偷瞥了一眼灼紅。
果然灼紅麵色鐵青,看著又驚又怒。
兩個人頓時心裡有了計較,連忙呼天搶地哭喊起來:“冤枉啊!”
“奴婢們隻是幫灼紅姨娘做事的,拿主意的都是灼紅姨娘啊!”
婆子連連磕頭:“灼紅姨娘說了,不能讓夫人這一胎平平安安生下來,怎麼著也得給夫人添點堵。”
“是啊,是啊,”,丫鬟頭如搗蒜,苦著一張臉:“灼紅姨娘威脅我們,若是說出去半分,直接把我們賣了,而且……”
丫鬟瑟縮了一下:“而且老爺這麼聽灼紅姨孃的話,奴婢們就算去說了,也隻怕會被灼紅姨娘顛倒黑白,奴婢們也是自身難保啊!”
“你,你們!”
李沅一直覺得自己府上人口簡單,不像其他當官的家裡烏煙瘴氣。
甚至一度以此為傲。
冇想到現實狠狠地給了他一個**鬥!
李沅怒從心起,一腳狠狠地踹在剛剛說話的丫鬟身上:“真是蠢笨如豬!”
“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竟然敢幫著姨娘瞞著我?!”
“都給我賣了!全都賣了!”
李沅怒喝道。
李沅的隨從立刻上前,把丫鬟和婆子拖了下去。
灼紅頓時心一涼,連忙膝行向前抱住李沅的雙腿,哭道:“沅郎,我知錯了!”
“我也是太在乎你了,一時豬油蒙了心才乾出這種事。”
“求你看在我伺候你這麼用心的份上,留我在府裡吧。”
灼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讓我當個丫鬟能留在府裡伺候你就好,其他的我彆無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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