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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啟這話說的冇頭冇尾的,眾人聽得一臉懵逼。
“什麼蛋不蛋的?”
周幸莫名其妙地問道:“不是他之前撿了個鳥蛋砸碎了麼?”
“哎呀,不是!”
鄭啟是個混不吝的,扯著嗓子大喊道:“楚臨尋成太監了!”
這話如平地驚雷,在場所有男人和已經成婚的女人瞬間秒懂了鄭啟的意思。
鄭杏兒和周初靜還在傻乎乎地問鄭夫人和蘇氏。
“母親,鄭啟這話是什麼意思?”
鄭夫人和蘇氏臉色變了幾遍,同時采取了同一個措施。
“你一個小姑娘,問這個做什麼!”
“不許再問了!”
因為之前楚臨尋早就做好了準備,怕蛇怕跑到他們這裡來。
所以楚家人坐的離眾人最遠。
現在出事了,幾個男人聽到鄭啟的話後忍不住紛紛上前來看,廖氏和楚之行反而落在後麵了。
楚臨尋的褲子被蟒蛇的尖牙撕壞了,眾人都伸長脖子一瞧。
可不是嘛!
楚臨尋的蛋蛋真的不見了!
幾位男士,包括陳敬幾個官兵在內,都瞬間覺得自己胯下涼颼颼的。
“哎呀媽呀!”
劉東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叫出聲:“這人……不是廢了麼?”
“你們都給我讓開!”
廖氏和楚之行都快急死了,好不容易擠到最前麵。
楚青青也著急的很,但實在不好意思上前來看。
便在後麵焦急地等父母的訊息。
廖氏和楚之行睜眼一看。
自己兒子……果然如剛剛那幾個人所說!
真的被用了宮刑!
“我的老天爺啊!”
廖氏一下子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直接白眼一翻,暈過去了。
楚之行隻覺得一股怒意直沖天靈蓋,忍不住紅了眼睛,對著眾人怒吼一聲。
“誰?!是誰乾的?!”
劉西皺了皺眉:“我說姓楚的,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這幾日大家吃住都在一起,哪有人對你兒子做什麼!”
“明明就是你兒子在上路之前就已經變成太監了。”
劉西的話音剛落,楚臨尋悠悠轉醒了。
一睜眼,他就看到了一群人圍著他,他爹正雙目通紅地看著他。
還有周圍眾人或是同情的目光,或是嘲笑的目光。
“父親……?”
楚臨尋話還冇說出口,忽然就覺得自己大腿一陣清涼。
他低頭一看。
“啊——!!!”
楚臨尋電光火石一般明白了眾人眼神的含義。
原來大家看到自己是個太監了!
楚臨尋實在承受不住這個沉重的打擊,剛醒來又瞬間被氣暈了過去。
陳敬氣得牙疼。
這趟押送犯人,真是他乾過最有毒的一次了!
“現在立刻給我動身出發!”
陳敬纔不願意等廖氏和楚臨尋醒過來,他對楚之行和楚青青、廖蓁蓁嗬道:“你們就是給我拖,也得把人拖走!”
他才懶得管犯人裡麵有冇有太監,他隻管按時把人送到肅燕。
日程已經比他預計的要晚上一天了,後麵還說不準有什麼事,他著急啊!
楚家人無法,楚之行隻得背起楚臨尋,廖蓁蓁和楚青青攙扶著廖氏,繼續往前趕路。
走了一陣子後,楚臨尋和廖氏才醒了過來。
廖氏把楚青青和廖蓁蓁攙扶的手甩開,抱住楚臨尋就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兒,我的兒啊!”
她的兒子還冇有娶妻生子呢!
這以後!可怎麼辦啊!
她可是就這麼一個兒子!
他們楚家的根苗全都冇了啊!
陳敬本來就帶著怒意,直接一鞭子抽在楚臨尋和廖氏身上。
“嚎喪呢?!”
“再耽誤趕路,我要你們好看!”
廖氏隻得忍住悲傷,抽抽噎噎地往前走。
永平郡主被這個變故弄的目瞪口呆:“這真是奇了怪了。”
“按理說隻有宮中淨事房的太監纔會這個手藝,楚臨尋是怎麼被閹了的?”
沈枝意勾唇笑了笑:“不知道呢,大約是,命不太好吧。”
永平郡主覺得多思無益,也跟著點點頭:“說的是呢,不過對他來說,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林昭南摸摸鼻子,偷偷看了一眼楚北堯和沈枝意。
兩個人一點驚訝的表情都冇有。
林昭南忍不住心道:媳婦兒,或許這個事兒……真不是楚臨尋命好不好的問題。
……
走了一個時辰,楚家人都像行屍走肉一般,一臉天要塌下來的表情。
終於,眾人都走到了樹林的邊緣。
陳敬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緊繃之感瞬間緩和了不少。
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
這兩天又是狼又是蛇的,他們還死了一個人。
真是出師不利,害他擔心了許久。
好在總算要走出來了。
眾人穿過最後一片樹林,往前走了一刻鐘,就看到了一條修好的官道通向遠方。
“沿著官道走!”
陳敬拿著鞭子向前點了點。
眾人踏上了官道,沿著官道又走了一陣子,眼看著太陽就快下山了,總算在視野前方出現了一座驛站。
驛站修的還不錯,後麵連著一排房子。
眾人走近了一看,還有一個修的很大的馬棚。
馬棚看著像是能裝下七八十匹馬的樣子。
但是現在僅有三十多匹馬。
不過算是個規模不小的驛站了。
陳敬命令王海龍、劉東和劉西看住這群人,先去驛站找到了驛丞。
驛丞人姓方,和陳敬也算是老熟人了。
畢竟每次陳敬押送犯人都要來這裡歇腳。
“陳老弟,這是又有任務啊。”
方驛丞見到陳敬,就樂嗬嗬地打招呼。
兩個人都是末不入流的小官,整日被上頭欺壓。
兩人冇事在一起喝個酒,罵罵上頭,反倒是投了緣。
陳敬點點頭,笑道:“是呢,這次要去肅燕,方大哥。”
方驛丞聞言有些驚訝:“那可是有點遠啊,這次押送的是什麼人?”
“竟然要去這種不毛之地?”
陳敬湊上前,在方驛丞耳邊耳語了幾句。
方驛丞臉色更加驚訝了。
“我知道了,那你們都來歇歇腳吧。”
陳敬示意眾人都進來。
劉東和劉西輕車熟路對眾人道:“住馬棚不要錢。”
“三十人一屋的大通鋪,兩人一兩銀子。”
“十人一屋的大通鋪,一人一兩銀子。”
“要是住兩人的單間,一個單間五兩。”
劉東和劉西對視一眼,眼中都是興奮之色。
衝犯人收錢可是個香餑餑的活計。
之前都是被郭行把持住的,他們連銀子的邊都摸不著。
現在郭行死了,王海龍又是一個一悶棍敲下去也放不出一個屁的。
這活計自然就是他們兄弟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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