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好像明白為什麼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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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亡魂戰士如同波濤洶湧般,紛紛從這片白骨競技場的深處破土而出。

它們大小不一,高矮不等。

每一個骷髏戰士的外觀都各有特色,連它們手中的武器都儘不相同。

這些骷髏戰士,生前都是勇闖地獄試煉的十萬試煉者之一。

在這十萬人中,僅有一千人成功闖過試煉,離開了冥界。

而那些未能通過試煉的,無奈化作白骨,永駐於冥界最底層的虛無空間。

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身軀成為這座白骨角鬥場的一磚一瓦。

明明每個人類都是為了抗衡天神而參加地獄試煉,卻最終淪為這樣的結局,被囚禁於此。

這些試煉者在這片空間中逐漸喪失了思想與心智,亡魂深處僅剩下對戰鬥的無儘渴望。

因此,一旦有生者踏入這片死寂之地,便會激發它們靈魂深處的戰鬥本能。

現在,白骨戰士們正盯著闖入的‘艾麗卡’。

它們前傾的身體僵硬地張開上下顎,從深藏於骨架的內部發出了一陣淒厲的嘶吼。

這道嘶吼在無數白骨軀體中引起了震動。

它們每一根骨頭都在相互碰撞摩擦,發出清脆的磕碰聲。

隨著第一隻白骨戰士的衝鋒,其餘戰士緊隨其後。

它們邁開白骨雙腿,揮舞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如同狂潮般向著‘艾麗卡’湧來。

哢哢哢——

這座處於虛無空間的白骨競技場內彷彿掀起了一股蒼白的海洋。

戰士們相互碰撞,那些剛剛踏上台階的白骨戰士被後麵的同伴壓得幾乎崩塌。

這道白骨的海浪一波接一波,無情地碾壓和踩踏,攀爬著同樣由白骨構築的台階。

整個角鬥場在這強烈的震動中轟然作響,無數骨頭摩擦交錯,雜亂的聲響淹冇了整片空間。

而站在白骨高牆之上的‘艾麗卡’麵對這股洶湧的白骨軍團,卻連眉頭都未曾挑起。

她依然懸空著那條被幽綠煙霧和烈焰纏繞的白骨手臂,紋絲不動。

看到維克托這般從容的模樣,即便是化為靈魂體的艾麗卡都看不下去了。

眼前浩瀚如海的白骨軍團迫在眉睫,維克托教授怎麼一點都不著急。

儘管艾麗卡對維克托教授充滿信任,但他這一動不動的態度還是讓她捉摸不清教授想要做什麼。

正當她的心中被疑惑所困擾時,下一秒,一道深沉而幽綠的煙霧突然從她的身後升騰而起。

這股帶著幽幽熒光的煙霧宛若包裹著靈魂之火。

迅速填滿了‘艾麗卡’腳下的虛無空間和周圍的白骨城牆。

呼——

濃鬱的煙霧如同從白骨之間騰起的複活猛獸,從艾麗卡的腳下拔地而起,向著深邃的漆黑高空猛衝而去。

煙霧在高空擴散,將無邊的黑暗淹冇。

靈魂之火閃爍,瘋狂而猙獰,宛如從冥界攀爬而出的冤魂厲鬼。

暴戾地想要將眼前的白骨軍團儘數撕毀。

一堵幽綠的靈魂火牆在維克托的身後蔓延開來。

他卻依然靜靜地站立在高牆之上,冷靜地注視著迅速逼近的白骨大軍。

就在這關鍵時刻,第一位踩踏過無數同伴的白骨戰士攀爬上了最後一個骨骼台階。

它伸出手骨,張開了猙獰的深淵裂口,似乎即將就要碰到‘艾麗卡’的衣角。

看到這一幕,懸浮在空中的艾麗卡不禁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震驚和恐懼。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控製著自己身體的維克托,強烈的震撼充斥她的瞳孔。

因為那一瞬間,那股濃鬱的幽綠煙霧和烈火從她身體的手臂上迅速蔓延開來。

眨眼之間,包裹了‘艾麗卡’的整個身體。

呼——

此時,‘艾麗卡’的身軀已經完全化作了白骨,瘋狂的靈魂之火從她的顱骨深處轟然綻放。

順著脊柱填滿了空洞的肋骨,以及那些破碎的白骨腰肢。

就在維克托徹底釋放出亡靈法師的能力的這一刻,他身後的煙霧中的靈魂火焰似乎變得更為狂暴。

緊接著,一道被幽魂烈火包裹的幽綠巨門從那濃鬱煙霧中緩緩浮現,慢慢敞開了那充滿死寂氣息的門扉。

門扉中央轟然湧出的無儘煙塵,眨眼間便吞冇了整個白骨角鬥場。

競技場的四周完全變幻了模樣。

四周不再是漆黑無邊的黑暗,而變成了被無儘幽魂烈火和濃鬱蒼白煙霧包裹的神秘空間。

腳下是一片肥沃的土壤,覆蓋著一片金黃色的麥田。

波光粼粼,彷彿金色的海洋。

無數白骨戰士散落在這片大地上,藏匿於高高的麥穗之中。

當它們重新站起身來,一轉頭,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彷彿被時間定格般一動不動。

停滯的白骨戰士看著眼前被幽綠烈火吞噬的艾麗卡,全都停下了腳步。

就像是失去了攻擊的目標一樣。

兩隻空洞的眼眶深處的湛藍火苗甚至微弱了許多,陷入了深深的沉寂。

而這一幕,也讓懸浮在空中的艾麗卡瞪大了眼睛。

驚愕取代了之前的焦急和擔憂。

這些白骨戰士,為何突然停止了動作?

突然,周圍的靜謐被一陣微風打破。

風息輕輕掠過金色的麥田,擺動著無數金色的麥穗。

彷彿在這片肥沃土地上掀起了一**璀璨的金黃海浪,閃耀著燦爛的光芒。

這一刻,無數麥穗全都擺動了身軀。

這時,維克托翻轉了懸在空中的手臂。

“我知道,你們每個人都曾是為了人類命運奮鬥的勇士。”

“你們的名字,本應記錄在曆史之中。”

維克托完全進入了亡靈法師的狀態,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空洞且輕靈許多。

彷彿是從遙遠的四麵八方彙聚而來召喚之聲。

聲音傳入了每個白骨戰士的耳中,但它們由於理智乾涸,依然冇有任何反應。

維克托似乎並不在意他們的呆滯,隻是淡淡地繼續說道:

“你們很不甘心。”

“同樣來到冥界參與試煉,卻因失敗而被規則束縛。”

哪怕**消亡它們也得不到解脫,靈魂都要被困在白骨之中。

就好像完全將失敗者這個名號刻印在身上洗脫不下。

但白骨們對此依然冇有反應。

它們失去了意識,不可能被簡單的話語喚醒。

“我會給你們自由的機會,真正的死亡機會,以洗刷掉你們的不甘。”

“但現在。”

他微微將自己的手掌向下一壓。

隨著他手臂的緩緩下落,四周的麥田大地上突然轟然墜落下一股無比沉重的壓力。

四周空間掀起了一陣強烈的轟鳴聲,炸裂的巨響貫穿了整片金燦燦的麥田。

所有白骨戰士的肩頭上似乎都承受著萬斤巨石般的重壓。

它們順著台階而下,一批批地單膝跪倒在地。

無論體型大小,都將腳下的台階砸出了深深的凹陷。

就連之前那發出猙獰嘶吼的頭顱也都沉重地低垂了下來,冇有一絲抬起頭顱的力氣。

這一幕讓旁邊的艾麗卡捂住了嘴巴,她那雙滿是驚愕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而維克托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低下頭,冷冷地看著它們。

“在我的領域。”

“你們必須臣服,供我驅使。”

……

那漆黑的銅堡已經徹底打開了一對龐大的銅門,炙熱的氣浪依舊不斷地從銅堡深處湧出。

哈迪斯和泊爾塞福涅一同走入這座殘破的監牢銅堡。

看到眼前的景象,哈迪斯皺了皺眉頭。

這片漆黑的空間四周充盈著極其濃鬱的火焰元素。

燃燒的赤色烈火在破碎的圓盤大地上劈啪作響,不停搖曳。

顯然,這裡剛剛絕對是發生了一場戰鬥。

那四周燃起的烈火顏色,與哈迪斯的地獄之火完全不同。

哈迪斯作為冥王,雖然同樣擅長操縱火焰,但他所調動的烈火都是遍佈冥界的地獄之火。

而在這銅堡深處的破碎大地之上,燃燒的則是真正的自然火焰。

甚至還夾雜著一絲生命的氣息。

正如他剛纔在銅堡外所感受到的那般。

“有點弱了。”

哈迪斯評價了一句。

剛纔,在監牢外滅火時,他已經注意到那些覆蓋自然花圃的烈火併不像維克托那樣強烈。

雖然火勢依舊強大,但與維克托最初交手時相比,明顯減弱了許多。

那偷狗賊最擅長的就是暴力,直接將整個區域轟炸破碎都是可能的。

難不成,這場架不是維克托動的手?

他心中浮現出這樣的猜想。

畢竟維克托與那個人類小姑娘是一體雙魂,這樣看來,真不好說到底是誰出的手。

見到眼前的一幕,泊爾塞福涅提起裙襬,匆忙地跑向戰場中心。

她輕盈的腳步在火焰間穿梭,但那些自然火焰似乎並不會傷害到她這位常春女神。

反而似乎給她帶來了更多的力量。

這種力量的增長很明顯,甚至可以從她胸前的輪廓變化中直觀感受到。

嗯,大了不少。

但泊爾塞福涅對此毫不在意,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地麵上一件仍在燃燒的黑色破舊鬥篷所吸引。

“噢,真是可憐。”

她輕聲感歎:“好吧,看來這個可憐的死神還有救。”

說著,她伸出白皙的手臂,在空中輕輕揮動,從手心飄出了一顆綠色的種子。

這顆種子在接觸到鬥篷的那一刻,翠綠的藤蔓迅速生長。

緊緊纏繞住了鬥篷,並且飛速生長了起來。

粗壯的藤蔓在破碎大地上佇立,突然間裂開了一條縫隙。

隨著一聲清脆的哢嚓聲和水珠落地的啪嗒聲響起。

一個被藤蔓粘液包裹的身影從中緩緩顯現,最終落在了地麵上。

那漆黑的虛幻影子身體微微一抖,將藤蔓的粘液甩入深邃的黑暗之中。

那是塔納托斯。

它重新直起身體,在鬥篷下緊握著漆黑的幽魂拳頭,其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不安的光芒。

但剛一抬頭,它震驚地發現泊爾塞福涅竟然靜靜地站在自己身前。

旁邊還有表情凝重的哈迪斯。

看到塔納托斯的恢複,泊爾塞福涅也冷下了麵孔。

如同質問一樣,冷冷地向著它開口問道:

“很好,塔納托斯。”

“現在,讓我們來瞭解一下你都做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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