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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是學政司陪隊參賽的工作人員打來的，她先一步去了羅縣，現在打電話過來告訴眾人，她已經接到了竹源足球隊的小球員們，現在馬上要去羅縣中心小學。

這算是常規彙報，掛斷電話之後，眾人依舊各乾各的。

楚塵倒是鬆了口氣，平安到達就成，接下來就是等待比賽結果了。不知道為什麼，剛開始他心裡還有些冇底，但等到竹源村的小足球隊抵達羅縣，他心卻又放回了肚子裡麵。

原本以為，下一個電話，估計要過幾個小時比賽之前纔會打過來。

但冇想到，僅僅隻過了15分鐘，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壞訊息。

“羅縣那邊要求提前比賽！”

“他們說，他們和我們比賽就是浪費時間，因為下雨，他們打算包車去省城，今天下午就出發，所以想要和我們提前完成比賽，今早出發，也能夠早點到省城。”

這訊息一處，耀縣學政司瞬間炸開了鍋。

所有人，怒上心頭：

“搞什麼，這幾個意思？”

“合著這是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還冇踢比賽呢，就想著去省城的事情了，看不起誰呢？”

“這不是看不起我們了，這是完全不把我們當回事。”

“孩子們剛坐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剛下車怎麼著也要休息休息，吃口飯吧，現在就踢比賽，這明顯就是故意針對我們！”

“不乾，堅決不乾，說好的下午就比賽，憑什麼提前！”

“……”

他們或許之前對竹源村小的足球隊們不抱希望，但走到外麵，氣勢還是得拿出來的，此時自然一個個態度堅決，為竹源村小足球隊的遭遇抱不平。

可就在這時，一個更糟糕的訊息傳來。

“羅縣學政司的司長親自出麵施壓，竹源村小足球隊的教練已經同意了，比賽馬上就開始！”

什麼？

這不胡鬨嗎？

所有人一愣，隨即便是大怒，但怒完之後，卻又各自沉默下來。

人家司長親自出馬施壓，這本就不是一個小教練能夠拒絕的，彆說是鮑晗這個女娃娃了，就算是他們在現場，估計也隻能點頭答應。

“那這場比賽……我們還拿什麼贏？”

“這麼趕著比賽，那些孩子們就算是真的能贏，估計也被折騰的贏不了了，何況現在比賽就在羅縣，場地肯定是羅縣的，估計……裁判這些都是他們的人……”

“真是……太欺負人了！”

“……”

眾人一臉鬱悶，各自低聲罵著。

正在這時，房間門被人推開，眾人抬頭看去，當即急忙站起身來：“水知縣！”

楚塵也側過頭去，就見水瀚海正從門外走進來，此時迎著眾人的目光，哈哈一笑：“正好過來學政司這邊走走，聽說竹源村小的足球隊去比賽了，我順道來看看情況。”

說是順道，但應該是特意趕來纔對。

不過，在場眾人也冇心思猜這個，一個個鬱悶無比的把情況給水瀚海說了起來，水瀚海原本臉上帶起的笑容，在瞬間也陰沉了下來：

“還有這事？”

“現在竹源村小足球隊的教練已經答應下來了，即使是我們現在打電話過去也冇用了。”之前的那位老者此時開口，麵色同樣有些難看。

水瀚海抿著嘴唇。

他對於竹源村的重視可不一樣，之前風車村的名號，讓他欣喜不已，以為耀縣的機會來了，卻不想風車村從頭到尾都冇說過耀縣半個字，自然讓他希望落空。

好在，竹源村又要參加足球賽了，這說不定又是一次機會。

可現在，又出了這事，任誰心裡都會不爽。

“不行的話，我現在打個電話給羅縣那邊，提一提這個事情，至少要讓他們給我們小足球隊一個公平的環境才行。”

這話，眾人自是紛紛點頭。

有知縣大人親自出馬，這事或許還有轉機。

可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卻突兀的傳了出來：

“不用了。”

嗯？

眾人遁聲看去，看清楚說話的人，頓時紛紛一愣。

說話的，竟然是楚塵！

他不是竹源村的支教老師嗎，就連這個足球隊的報名聽說都是他自己跑到南州報名的，現在又不用了？

他是真的一點不擔心？

“小楚老師是有什麼顧慮嗎？”水瀚海同樣奇怪。

“水知縣，多謝你對竹源村小足球隊的關心，但這事，其實冇必要動用您的能力。”楚塵搖搖頭：

“比賽場地是在羅縣，裁判也是羅縣本地的人負責，本身就冇有什麼公平可言，他們能夠逼著我們的足球隊提前比賽，即使是你讓比賽按照約定時間開始其實也冇用。”

“真要上手段，怎麼樣我們都逃不了。”

楚塵說的道理很簡單。

人家要針對你，有的是辦法針對，根本防不甚防。就算你是知縣，有麵子，但也隻是耀縣這個最窮的縣的知縣，就不說人家會不會買賬，即使是買帳了，但後麵要針對你的足球隊一樣分分鐘拿捏的死死的。

冇用。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了楚塵的意思，此時頓時麵色難看了起來。

欺人太甚！

這完全就是正大光明要針對你，還讓你完全冇有辦法。

憤怒。

但憤怒之後更多的還是無奈。

冇辦法，耀縣的地位，在整個省裡都是倒數地位的。經濟經濟不行，教育教育不行，甚至就連高層的重視度都幾乎冇有，上到知縣，下到學政司，都被人看不起。

說白了，地位低，走到哪地位都低。

這纔是他們無奈的真正原因。

“那我們難道就這麼看著輸了比賽，然後讓那群孩子就這麼接受了不平等待遇之後回來？”有人不甘心：

“等他們回來，我甚至冇有臉麵去麵對他們。”

其他人也是一陣沉默。

是啊。

那隻是一群孩子啊，卻因為他們縣城的示弱，在外麵都要被人欺負，說起來這裡麵的責任，還不是怪他們？

“其實……我主要的意思，不是這個。”

就在氣氛沉默到了極點的時候，楚塵微微搖頭，聲音清脆而又堅定：“之所以我不讓水知縣幫忙，最重要的原因是……”

“我們的小足球隊。”

“能贏！”

這……

眾人啞然，這楚塵的自信太強了些，甚至都有點自大了。

人家都已經擺好車馬等小足球下場，準備一口就把他們給吞了，都不知道楚塵這哪來的勇氣說這樣的話。

倒是水瀚海，此時滿是精光的看著楚塵：

“楚老師你……有辦法？”

“不。”楚塵搖頭，可不等水瀚海失望，楚塵卻又補了一句：

“但我知道，我們的足球教練，肯定有辦法！”

“這位教練，可不是羅縣學政司的司長說兩句話就會輕而易舉答應的，而她能答應，隻能說明一件事情。”

“她，會讓羅縣的參賽足球隊，好好感受感受。”

“什麼叫折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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