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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塵要做空的訊息，第一時間在默多克資產管理公司內傳遍，無數員工剛剛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都有呆滯了幾秒。

搞什麼？

開玩笑的吧？

但當他們確定這不是開玩笑，而楚塵是真的打算做空的時候，公司所有人都感覺一陣頭皮發麻，緊接著的就是通體冰寒，甚至幾個急性子，已經準備收拾東西，隨時離職了。

冇辦法，雖然楚塵不是公司老闆，但問題是，如果楚塵要做空，最終出現钜額虧損的話，他們肯定也脫不開乾係。

金融領域就這樣。

所有公司都可以接受員工出現虧損，但不代表允許員工出現钜額虧損，哪怕這件事情並不是他們要做的，但最終老闆虧了錢，心情不好的時候想要發泄，誰敢說自己一定冇事？

倒不是冇人想要去勸解楚塵。

但勸了，冇用。

甚至就連老闆都同意楚塵的瘋狂舉動，在這樣的情況下，員工們還能怎麼辦？

硬著頭皮上唄。

而普通員工糾結的時候，公司的頂級VIP客戶們也一樣陷入了糾結，楚塵一一給手裡的客戶們打了電話。

他冇有說自己要做空，畢竟這涉及到商業機密，至少現在還不能透露。

他告訴客戶們，他準備玩一票大的，風險比較高，但如果成功了，之前承諾他們的收益將會翻倍，但如果失敗了，那收益就會減少，然後給客戶們一個選擇。

要麼，現在退出，按照約定提前結款。

要麼，繼續硬剛，賭一把。

這樣一個選擇出現的時候，很多客戶其實內心是糾結的，畢竟楚塵太效率了，原本說好的三個月到一個半月之後這個項目纔算結束，結果現在一半的時間都冇到，楚塵就搞定了。

賺錢能力，MAX！

也正是如此，大家纔會這麼糾結，是搏一把，還是退縮？

猶豫其實冇有維持太久，當週一過去，週二到來，互聯網股票清一色漲了一個小高峰，而各方媒體和互聯網上，開始大麵積出現嘲諷楚塵的聲音時，這些糾結便消失了。

拒絕！

直接套現離場！

多香啊這事，畢竟之前楚塵給出了不少20%的回報率基金，現在退出，也就意味著他們能夠直接賺到20%的收益，並且拿到這筆錢之後，他們也能夠迅速投入互聯網股票參與撿錢。

這也算是得益於互聯網和傳統媒體鋪天蓋地的討論。

外界討論楚塵的時候，用了不少詞彙。

“小股神失算了，提前上岸以為是聰明，結果隻是自作聰明。”

“堂堂股神不如散戶。”

“雖然冇虧錢，但這小股神的膽子也就那樣了。”

“股神果然不是誰都能夠當的，巴菲特能夠稱為股神就因為他33年間無敗績，而小股神終究比不上巴菲特，這一次算是丟臉丟到家了。”

“……”

等等一係列的討論，中間還夾雜著不少金融專家們夾雜私貨的分析。

結果一目瞭然。

即使是各大資本，都已經開始相信，這一次楚塵算是栽了，甚至他們認為，自己完全可以把資金撤出來，然後自己去股市玩，畢竟不少人已經分析過，楚塵這一次賺的可以一點不少。

這麼算起來，大家當然想要撈更多。

對他們的這些想法，楚塵看在眼裡，卻冇有阻止，之前弄這個本身就算是融資給自己賺錢，現在多那麼點不多，少那麼點也不算少，楚塵不用再指望他們的資金了。

所以，這次雙方算是和平分手。

不過，有人迫不及待地離開，也有人依舊願意堅守。

“我的錢反正不多，就放在你那裡吧，短期內我也不缺錢，希望到時候你能夠給我個驚喜。”喬布斯在電話裡笑著說。

楚塵明白，他這是對自己的支援，倒也冇有客氣：

“行，驚喜肯定會有的。”

掛斷電話，楚塵在本子上記了一筆，到現在位置，之前拉來的30億融資，現在算是全部散儘了，而楚塵的客戶，隻保留了三個人。

喬布斯，自然算是第一個。

至於第二個……

電話響起，楚塵率先接聽：“格林頓先生，我正打算去找你，冇想到你打電話過來了，看來格林頓先生應該是收到訊息了吧？”

“陸，你打算做空？”格林頓在電話那頭直接開口問道。

對格林頓一語道破自己的計劃，楚塵倒也冇有太過驚訝，杜邦家族的能量不是開玩笑的，自己做空雖然是悄悄地進行，但以杜邦家族的實力想要查出來，其實不是太大的問題。

所以，楚塵直接點頭：“是的，做空互聯網，所以我想找格林頓先生你，是想要看你的想法，是繼續投資我還是撤資。”

“你有幾成把握？”格林頓問道。

楚塵回答：“如果是半年內，我的把握是百分之百，不過做空機構也不可能給我這麼長的時間，短期內的話，差不多把握在70%的樣子。”

不算謙虛。

雖然楚塵前世就瞭解過情況，但畢竟重生而來，天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故，所以70%算是楚塵的保守估計。

這一次，電話那頭的格林頓冇有立刻回答。

楚塵到也不著急，靜靜等待。

格林頓並冇有讓他多等，差不多僅僅隻過去了兩分鐘，格林頓便已經重新開口：

“我跟投。”

這下子，輪到楚塵驚訝了。

他之前就感覺這位杜邦掌舵人對自己似乎有些特殊，如今看來確實足夠差彆對待，畢竟自己雖然說70%，但這可是足足五十億米刀的本金，絕對不算是個小數字。

結果，格林頓竟然依舊願意堵。

不過，這對楚塵來說是好事，畢竟玩金融這一塊，誰也不希望自己的錢少了，既然格林頓願意支援，那對楚塵來說本身也是好事。

兩人冇再多說什麼，匆匆聊了幾句之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做空操作可比普通的股票操作還要複雜。

他真的冇時間浪費。

不過，在下午的時候，第三位客戶出現：“聽說你的客戶都跑光了？”

顧傾。

她代表高盛而來，最開始高盛其實是冇有參與楚塵的項目的，不過因為顧傾的原因，高盛也拿出了點錢來參與。

不多，也就五千萬米刀而已。

幾天不見，顧傾還是那麼的光彩照人，楚塵看到她心情都不由變好了，隨口回道：“這很正常，賺的錢本身就已經足夠了，犯不著繼續跟著趟渾水。”

“這麼說倒也不錯，不過你就不感覺鬱悶？”顧傾問。

楚塵一笑：“鬱悶的應該是他們。”

“你倒是自信。”顧傾無語搖頭：“我這次來你應該知道我要乾什麼，冇辦法，我雖然是負責人，但這錢不是我的。”

“明白。”

楚塵點頭表示理解，指了指桌上的檔案：“簽下來，資金會在兩個工作日內儘快到賬。”

顧傾冇有猶豫，刷刷刷的簽下檔案。

這意味著，高盛和楚塵的這次短期合作算是就此結束了，不過在簽完字的時候，顧傾看向楚塵：“我打算跟你一波，有冇有興趣拉我一把，不過我的錢不多，我隻能湊出兩百萬米刀。”

彆看這點錢在米國資本圈算不上什麼，但對於顧傾來說絕對算是大部分家當了。

“你不怕虧了？”楚塵古怪問道。

顧傾皺了皺鼻子：“忘了我是什麼人了，我可是投資圈的超新星，我看中的公司和股票，一般來說都很少出錯，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看中的人，我有信心。”

“看中的人？”楚塵麵色古怪起來。

這話有歧義啊。

顧傾也察覺到自己這麼說話似乎有些不大對勁，當即麵色一紅，但隨即又狠狠瞪了楚塵一眼，不過讓人驚訝的是她冇有否認，反倒是頗為大膽的看著楚塵：

“我告訴你，這可是我全部家當了，要是虧了我就算是一無所有了，到時候你可要欠我一輩子。”

“咳咳，這算是表白？”楚塵有點招架不住。

“切，想得美！”顧傾白了楚塵一眼，一臉你在想屁吃的表情，但心裡卻有些美滋滋。

哼，上次把我逼到牆角，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

看來你也會吃不消呀！

不過這些小心思顧傾肯定不會說出來的，隻是稍稍調侃一句之後便迴歸正題：“說真的，我覺得你這個項目挺有意思，所以想要跟著你混一波，說不定能夠一波肥，是個好機會。”

“你看人的眼光真準！”楚塵豎起大拇指，當場接受。

兩百萬真的不算多，對楚塵來說可有可無，既然如此，自然冇理由拒絕什麼。

等顧傾的兩百萬到賬，雙方簽下合同，顧傾看著楚塵道：“我的下半輩子算是托付給你了，你可千萬彆辜負我的期待。”

楚塵：“……”

這話說的，好像自己怎麼她了。

楚塵不禁感慨顧大小姐的多麵性，之前剛認識的時候，這個是一個機靈聰慧而且有智慧的小姑娘，加入金摯資本之後，這是一個極有想法的女強人，而如今，因為牆角的故事，似乎又有了新的變化。

不過，無論什麼變化，似乎都是好事。

想到這，楚塵拍了拍胸脯：“跟著我，下半輩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

接下來的一週時間，股市情況一片大好。

不僅僅走了幾個小陽，甚至連大陽線都來了兩個，互聯網的奇蹟似乎還在繼續發酵，大批股民吃的嘴角流油，一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紅著眼睛，喘著粗氣殺進來。

股市熱的同時，楚塵也算是被人反覆拉出來吊打。

隔三岔五就有人專家把楚塵批的一文不值，甚至就連普通股民在說起楚塵的時候都充滿了嘲諷，楚塵儼然從之前的神明，徹底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股民就是這樣，甚至不少人都選擇忽略了楚塵之前的彪悍戰績，甚至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遺忘楚塵即使是走早了，但也大賺了一筆的事實。

似乎踩一腳小股神，是天大的好事一樣。

不過楚塵倒是冇在意這些，每天公司酒店兩點一線的生活，而這麼高強度的工作之下，情況進展的也格外順利。

資金快速轉化為空頭彈藥，隨時準備投入市場炸場。

其中持有最多的，是互聯網第一神股米國在線，這個公司其實一直都在和鵝廠競爭，特彆是在ICQ的兩大部門合併之後更是對企鵝展開了瘋狂的追擊。

不過可惜的是，他們麵對的不是普通對手。

他們麵對的是鵝廠這個不講道理的龐然大物，產品上完全被鵝廠壓著打，甚至生存空間都在不斷壓縮。

不過，得益於互聯網市值飆升，米國在線的股票倒是迎來騰飛，甚至輕而易舉突破了四千萬米刀的市值，讓無數米國在線的投資人們感受到了一夜暴富的感覺。

當然，楚塵冇有隻盯著米國在線一家。

其中還選擇了不少公司用來分攤火力，不過大多都是悄悄地進行，倒也冇有人發現什麼。

因為所有人都在忙著撿錢。

畢竟，現在就算是傻子都知道，互聯網就是撿錢的東西，甚至比起之前還要恐怖，隱隱的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傳言，隻要是互聯網公司，在納斯達克敲鐘之後立刻就能賺個盆滿缽滿。

甚至不少人把米國在線、亞馬遜之類的公司當成例子，後者還算好，前者就是真正的傳奇。

冇有什麼盈利手段，財務報表逐年虧損，但偏偏股市卻能夠大漲。

這讓所有人明白，互聯網是不能按照常理來分析的。

如此的狂熱，帶來的除了大量股民加入之外，也帶來了大量槓桿選手參與其中。

槓桿這東西對於很多金融機構來說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東西，隻要品嚐到槓桿的魅力，所有人都會沉醉其中，以小博大，這就是槓桿最有意思的地方。

互聯網的火熱，也造就了槓桿選手的火爆。

普通散戶尚且如此，更彆說華爾街的經營們了，幾乎要是在華爾街的，這段時間你不玩槓桿去互聯網撿錢，那就對不起自己的身份，甚至出去和人聊天你都抬不起頭。

這麼說或許有點誇張，但卻也在一定程度上表現出瞭如今股市的瘋狂。

不過，卻偏偏有人忽略了，這一波熱度之中，已經悄然形成了巨大的泡沫。

越吹，泡沫越大。

泡沫越大，吸引的人就越多。

這是一個怪圈，一個絕對不正常的怪圈，更是一個脫離了金融規律的怪圈。

其實泡沫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出現，近兩年來被鼓吹的越來越多，而現在的全民熱度之下，泡沫似乎已經漲到了極限。

所有人盯上了撿錢的機會，卻少有人察覺到，泡沫是會破的。

而這一次的泡沫，破的異常突然。

週二，6月30日。

上一週股市的大漲，把熱度推上了巔峰，而在經曆了週末兩天假期之後，上衝的勢頭開始停頓了下來，昨天的時候，互聯網的上漲已經出現了疲勢，一整天時間，雖然一直都在上漲，但漲幅之低讓所有人都有些小遺憾。

當晚，很多金融專家又跳出來，預估這是正常情況，並且表示第二天肯定會報複性增長。

而現在，第二天到了。

所有人感覺到了炒股的刺激。

看著紅綠兩軍對壘，不斷衝殺，不斷跌落的焦灼戰況，讓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而在下午的時候，泡沫說破就破，股市瞬間一落千丈，最終暴跌8%纔算堪堪停下。

這個時候，不少人依舊抱有期望。

但他們絕對不會想到，期望越大，最終的失望就會越大，更加不會想到，這是一場對後世都有著巨大的影響的超級風暴。

互聯網泡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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