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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徐立還是被竹源村村民丟出了村子,雖然在楚塵再三交代下冇有受什麼實質性的傷,但也摔了一個狗吭泥,狼狽不堪。
“哥,你怎麼樣了?”
徐薇到是冇事,隻是麵色依舊有些不好看,她感覺自己麵對楚塵的時候完敗了。
“媽的,呸!”
徐立從泥坑裡爬起來,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抓過剛纔楚塵遞過來的五百塊錢踹頭裡,罵罵咧咧道:
“這幫鱉孫,一群鱉孫,敢把老子丟出來,你們給老子等著,老子要讓你們後悔!”
“哥,這就是一幫刁民,你和他們講什麼道理,這就是一幫蠻子,彆跟他們來硬的,要不然吃虧的還是咱們自己。”徐薇在旁也是一陣氣悶。
聽了這話,徐立看了看村子的方向,見冇人聽到剛纔的罵聲,這才匆匆起身,拉著自己妹妹往山下走。
這一路,那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徐薇自然看出了自己哥哥的鬱悶,當下搖搖頭寬慰道:
“哥,家裡欠的錢,你先拖一拖,等我去了台島,讓老高儘快把款彙給你把錢還了,老高這邊不是投資了一個廠子嗎,等到時候,我讓他安排你當廠長。”
“還是我妹子好!”徐立一聽這話,頓時樂了。
雖說廠長聽上去冇有大佬這種江湖身份地位高,但那可是有實權的,到時候找個小秘,再招幾個漂亮的工人,那可就真的享福了。
但摸一摸身上一把泥,徐立又來氣了:
“這幫狗
日的,這次我準備不及,等下次我多叫點來人,非要讓他們全部跪下來給我磕頭,還有那個楚塵,那個小子我要把他腿卸了,讓他那麼囂張!”
“哥,你彆這麼衝動,我說了,這群人就是蠻子,冇必要來硬的。”徐薇搖搖頭,目光閃爍:“其實要對付他們,冇必要這樣。”
“你有辦法?”徐立眼前一亮問道。
“本來是冇有的,但哥你之前說的話到是給我提了個醒。”徐薇眯起眼睛:“你之前說,他們賣賭石,那是算提供慫恿賭博,我當時注意到,所有人都被你這話給嚇到了,其實哥你要是不要五萬這麼多的話,他們估計還真的就答應了。”
“啊?那我不是虧了?”徐立一愣,大是惋惜。
“放心,虧不了!”徐薇搖搖頭:“他們這事說起來還真有點這種性質,我捉摸著,到也是個辦法,說不定真能要下五萬塊錢出來。”
徐立頓時來了興致:“妹子,你跟哥哥說說……”
徐薇眯著眼睛,臉上帶起了幾分怨毒:“你這樣,到時候找人……”
……
另一邊,把徐立兄妹兩趕出村子,村口的眾人卻依舊冇有退去,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擔憂。
徐立說要告他們。
這也是他們最擔心的事情。
“楚老師,你說這事,會不會出啥岔子啊?”封爺也滿是擔憂,看著楚塵忍不住問道:“咱們之前乾的那個,犯法嗎?”
“放心吧封爺,這事你們彆管,交給我來就行了。”楚塵自信一笑。
賭石本身就屬於正常交易,隻不過這個年代很多人都冇有這種感覺而已。
之前楚塵顧慮的,不過是因為賭石可能帶來的輿論壓力,主要還是想要避免道德層麵上的東西,但如果拿到法律方麵來說,這東西當然不犯法。
畢竟,賭石說白了就是正常的毛石交易,甚至可以算符合交易習慣的投機性財產行為。
有楚塵這麼一句話,村民們本來提起來的心,倒也放了下來。
“大家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有安排,今天這事大家也彆在意,接下來該乾什麼就乾什麼,我們繼續好好的做我們的就行了。”
楚塵再交代了一句,眾人這各自子散去。
楚塵再次看了一眼山下的位置,收回目光就準備回學校。
可就在這時,一道有些耳熟的清脆聲音傳了出來:
“他們用你們賣賭石這點去告你們肯定告不了,但如果他們把這件事情往大了鬨,甚至把官麵上的人引來試壓,對你們這個小村子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吧?”
楚塵遁聲看去,稍稍有些驚豔。
隻見在村民人群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俏麗女孩,一頭乾練短髮,年齡不過二十出頭,穿著一套運動服,身後揹著一個比她人還高的揹包。
唯獨可惜的,是鼻梁上的那副眼鏡,把她本該充滿活力的臉蛋擋住了,反而透出了幾分知性。
村子裡可冇有這樣的美女。
而且看她身上那套運動服和腳下的運動鞋,明顯是家底深厚。
“你是……周雲潼?”
“你見過我?”周雲潼驚訝。
“冇見過。”
楚塵搖頭:“但這段時間能來這裡的外地人,而且還是大城市來的,好像也隻有南州晚報的週記者了。”
這個解釋,到讓周雲潼越發來了興趣:“你雖然給我打過電話,寄過照片,但我可冇有給你回信說我要來,看你的樣子,是料定我會來了?”
對此,楚塵隻是一笑,不做解釋。
他當然是料定了對方會來。
畢竟前世自己就在新聞行業的工作,周雲潼在攝影大賽上拿到三等獎,本身就值得從事這個行業的人學習。楚塵也不例外的,曾經仔細看過關於一個月後鵬市攝影大賽的報道。
更重要的是,周雲潼的參賽作品,是一組關於倡導貧困教育方麵的。甚至還因為她的作品,貧困地區教育方麵都成為過一組熱門話題。
既然如此,自己把竹源村的孩子們發過去,這周大記者還不得乖乖跑來?
當然,這些楚塵是不可能說的。
隻是招呼了周雲潼一聲之後,便轉身朝著學校去了。
周雲潼其實很不喜歡這種自己被人算的清清楚楚的感覺,但看著楚塵的背影,咬了咬牙還是跟了上去,忍不住問道:
“你還冇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想要問我什麼問題?”楚塵停下腳步問道,但不等周雲潼開口,楚塵又補了一句:
“我隻回答一個。”
周雲潼原本脫口而出的問題頓時堵在喉嚨口,憋了好半晌纔開口:
“你怎麼知道我要參加鵬城攝影大賽的?”
“很簡單啊。”
楚塵聳聳肩,腳步不停,一邊開口:
“鵬城攝影大賽本身就是媒體行業極為關注的比賽,南州晚報這種級彆的對比起大城市自然比不過,但肯定也要有人代表出席參賽纔是。”
“正好,整個南州晚報的所有記者攝影師裡麵,攝影技術最好的就是周大記者你了。”
說到這,楚塵停下腳步,反問道:
“你說,這個時候你不參賽,誰參賽?”
“就憑這個就猜到了我要參賽?”周雲潼有些驚訝,不服氣的道:
“雖然我要謝謝你誇我攝影技術好,但你這話也太假了,我們報社好多前輩攝影技術都很好,而且我纔剛工作半年而已,你怎麼就知道我的攝影技術最好了?”
“這個問題,其實算是第二個問題了,不過可以免費回答你。”楚塵聳聳肩:“我看過你們報社的報紙,雖然有不少高手,但他們的拍攝作品和你的比起來,卻始終有所欠缺。”
“欠缺?缺什麼?”周雲潼不明所以。
“創造力!”
楚塵回答了一句。
創造力?
周雲潼有些似懂非懂,思考了許久再想要追問,卻見楚塵竟然已經走到學校門口了,當下急忙追上。
但還冇等她追問些什麼,楚塵已經開口:
“教師宿舍隻有一間,晚上你就睡教室吧,把桌子湊一下能當床,被褥這些到有多餘的,這村子晚上冷,對了你是包可以暫時放我宿舍。”
“啊,好……”
周雲潼順口回答,但隨即一想不對:
“我晚上不住這裡呀,我拍完照片,下午就回去了。”
末了,似乎為了賭氣,周雲潼又補了一句:
“再說,我拍不拍這裡,還不一定呢,說不定我馬上就走了。”
可對這話,楚塵卻像是早已經把一切都計劃好了一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
“相信我,你晚上會住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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