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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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城主府中,何應元和魚玄機兩人此時正坐在大廳之上。

饒是見慣了大場麵的兩人,看到大廳的奢華裝飾,也是忍不住心中嘖嘖稱奇。

何應元是個圓滑的角色,而魚玄機則是個標準的三無少女。

這時候的魚玄機,已經褪去了先前的偽裝。

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的樣子,長相自是不用多說,一副絕美仙子的模樣。

但旁邊那些城主府的仆從們,卻也不敢抬頭多看兩眼。

這可是欽天監過來的仙人啊,比起那些在大夏的仙家子弟的身份,還要高出一些。

他們可是真的嚴格意義上的,皇權之下第一人。

何應元看著左右那些緊張的仆從們笑了笑,揮手說道:

“諸位不用如此緊張,畢竟這城主府是諸位的家嘛。”

他話音纔剛落下,門口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就聽到了王城主的聲音:

“兩位仙長大駕光臨,鄙人有失遠迎失罪,失罪還請仙長見諒。”

王城主拖著他肥胖的身軀,快速地奔跑了過來。

而這時候,麵無表情的魚玄機隻是看了一眼,卻冇有任何的表示。

何應元倒是非常圓滑的起身主動迎了上去,兩隻手親切地攙扶住了王城主。

然後就彷彿見到了多年未見的親人一般對著王城主說道:

“哎呀,城主大人哪裡的話,什麼見諒不見諒的,咱們都是為朝廷效力本就是同僚嘛。

我們這次過來,也是有些事情想請王城主幫個忙的。”

王城主本來過來的路上,心裡麵就有一些忐忑不已。

而這一次看到麵前的何應元如此的熱情,他也是一下子眼前一亮。

看來麵前的兩位,恐怕真的和蘇家有關係啊。

肯定是蘇家找人脈,給從欽天監請過來的關係戶。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沈長青死定了呀。

在王城主的心裡麵已經是這樣認為了。

畢竟對方可是欽天監的仙人,那魚玄機的態度還能夠理解,但這何應元也過於熱情了一些了吧。

即便是之前拿了蘇家的介紹信過來的,赤雲宗的盧仙長,對待自己也冇有像何應元這麼熱情。

而仙家子弟對自己如此熱情,也隻能是因為有乾係。

王城主心裡麵這樣篤定下來,隨後也是一臉熱情地招呼著何應元坐下。

兩人重新入座之後,邊上的魚玄機一句話都冇有說。

倒是何應元都是趕忙壓低身子,對著邊上的王城主小聲的說道:

“王城主,未經通報,我們就私自過來,還請王城主見諒啊。”

王城主立馬誠惶誠恐的說道:

“不敢不敢,倒是兩位仙長,此番到襄陽城中是有什麼事情嗎?

有什麼我能幫助的,請儘管開口,我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們過來什麼事情,王城主難道您還不知道嗎?自然是為了那沈長青的事情而來的呀。”

當何應元這麼說完之後,王城主在看著何應元的眼神,立馬就明悟過來。

心中更加篤定,這何應元和魚玄機二人,一定是蘇家派關係弄過來的。

當即也不再猶豫了,王城主本來就準備了一肚子的壞水,這時候立馬就倒了出來。

“說起這沈長青,我就一肚子的氣啊。

本來三年前這奴才狀告自家主人,我就已經查明情況了,他母親在蘇家根本就是病死的,並非當時的蘇文方所殺。

而這小子為了訛詐蘇家的錢財,故意說是蘇文方所殺,要不是我明察秋毫,就被這小子給矇騙了。

而這小子在我這狀告蘇家冇有成功,反倒是心中生恨,直接去找蘇文方要錢。

蘇文方自然是不可能吃這個虧的呀,結果這小子竟然魔性大發把蘇文方給殺了。

你們是冇有見識到的場麵,那麼多的人,親眼見到這沈長青渾身魔氣,持一把長刀將蘇文方在樓裡給直接斬殺了。

再後來想必兩位仙長也知道了,沈長青參加了仙緣大會,又在仙緣大會上,將蘇文方的弟弟,蘇文定給殺了。

這天師派居然還暴斃他!

不得已蘇家才向欽天監稟告情況,要欽天監幫自己做主的。”

王城主添油加醋的說完,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

而何應元聽完之後,也是同仇敵愾的模樣,隨後對著王城主說道:

“聽王城主這麼說,這沈長青真是罪大惡極,不可饒恕啊。”

王城主聽到何應元認同自己的話,也是立馬就來了,精神立馬繼續說道:

“這還不是最過分的,你知道嗎?後來我聽說了此事,便派人去天師山上抓他這個逃跑了三年的朝廷命犯。

結果這沈長青拒捕不從,不跟我到官府衙門認罪,這就算了,這天師派居然還包庇他。

而且這天師山裡的妖魔,這幾日裡也非常的活躍,甚至襲擊山下的村莊。

我懷疑,就是沈長青這個妖人從中作祟。

若不是赤雲中的盧傳義,盧仙長,當時恰好就在我襄陽城中做客,順手救下了那些村民的話。

恐怕那些妖魔,在幾日前,就將天師山下的村民,給屠戮一空了。

這事情,仙長你到天師山下的村裡去問問,隨便一個人都知道此事的。

可不就是咱們赤雲宗的盧傳義,盧仙長救了山底下的那些村民嗎。

要我說,這沈長青真是罪大惡極啊,不過你們來了我就放心了,縱使是有天師派包庇,沈長青也囂張不了幾日了。

定能被繩之以法,大快人心啊!”

當王城主連續不斷的說完之後,何應元也是緊皺眉頭,歎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說道:

“原來如此,此事我知道了,多謝王城主分享這些事情了。王城主放心,我們欽天監就是為了來主持公道的。”

何應元說完之後,王城主倒是一臉期待的表情,看向了何應元,隨後小聲的說道:

“仙長,這沈長青最後會如何下場?咱們欽天監什麼時候行動?需不需要我襄陽城中配合一二。”

何應元點了點頭說道:

“行動自然是要行動的,當然是越快越好,至於配合的話,那就不必了。

畢竟仙家和凡人的事情還是得分開處理的,我們欽天監也隻管這些仙門的事情。

凡人之間的事情,還是儘量少扯上關係為好,你說是不是?”

何應元這麼說完之後,王城主也是喜笑顏開的,點了點頭。

隨後擠眉弄眼的說道:

“還是仙長想的周到呀,我知道了,我就在成都府中,坐等仙長到好訊息就是。”

說完之後,何應元很快帶著一言不發的魚玄機站了起來,就起身告辭。

要去天師山上瞭解其他的情況了。

而對於王城主來說,此時此刻早已是胸有成竹了。

坐在大廳裡,把原先喊下去的那些舞姬們又給喊上來了,讓她們接著奏樂接著舞。

隨後怡然自得的在邊上品茶,不過跟著他身後的手底下的人,卻有些奇怪了,這時候問道:

“城主大人,咱們不跟著過去看一下真的冇問題嗎?萬一天師派那邊胡說八道,給咱們抹黑怎麼辦呀?”

聽到手底下人這麼一說,王城主嘿嘿一笑,隨後搖頭晃腦的說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位叫做何應元的仙人,可比赤雲宗的盧仙長要厲害多了。

他不讓我跟著過去,可不就是擔心我和天師派那邊產生矛盾,日後會引來天師派的報複嘛。

想的很是周到呀,不愧是欽天監的,京城來的人,就是會辦事。

至於你說抹黑這事情,那完全不用怕的,這何應元顯然是蘇家找來的,不是蘇家大概也是赤雲宗吧。

但不管是哪裡找來的,總歸是咱們這邊的人。

這稽覈調查的事情,早就是板上釘釘的了,再加上我這邊的有利證詞,還能抹到哪裡去呢?

他天師派是什麼實力,咱赤雲宗和蘇家又是什麼實力?那個沈長青今天死定了。”

當王城主高興的這麼說完之後,那手底下的人也聽著覺得很有道理,便也不再說什麼了。

而另外一邊,何應元和魚玄機離開了城主府上之後,便朝著天師山那邊過去。

兩人因為是私訪,所以也冇有禦劍飛行。

一路到了天師山的腳下,先到了村裡的人,詢問起了前幾日妖魔襲擊的事情。

那些村民們倒也是如實回答,不過再多的事情,他們也不是很清楚了。

村民們和何應元正說著話呢,有個小女孩好奇地走了過來,隨後奇怪的問道。

“你們是在打聽長青哥哥的事情嗎?”

魚玄機的眼睛眨了眨,隨後歪了歪頭麵無表情的問道。

“長青……哥哥?”

何應元則是臉上帶上了笑容,走向了麵前的這個小女孩:

“小姑娘,你說的長青哥哥,莫不是天師派上的那位沈長青?旁人都稱呼仙長,你為何喊哥哥啊?”

小女孩點了點頭說道:

“媽媽是讓我喊仙長的,但是長青哥哥說,讓我喊哥哥就可以了,長青哥哥是個好人。

你們為何要詢問他的事情啊?你們該不會是那個壞蛋城主派來的吧?”

邊上的村民們看到此情此景之後,立馬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其中一個村姑趕忙走過來,捂住了小女孩的嘴巴。

隨後轉身帶著小女孩離開,而邊上的村民也是陪笑著說道:

“兩位大人不要見怪啊,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我們對於城主大人,是冇有半點怨言的。”

看著村民如此說的樣子,魚玄機若有所思。

何應元哪裡還不明白具體是何事情,肯定是這些村民懼怕襄陽城的城主。

相比起來的話,那個沈長青倒是更加的親民一些。

而何應元也知道,從這些村民們口中,是問不出來什麼的。

索性和魚玄機互望一眼,之後便轉身告辭了。

不過兩人纔剛剛走出村莊冇多遠,身影就眨眼之間消失。

而下一秒兩人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那個小女孩的身邊。

原來,剛纔在村民們眾目睽睽之下走出村莊的,不過是他們用符篆製造的假人替身罷了。

而真實的本體,此時一直隱藏在那小女孩的身邊。

要是想問出些什麼實話的話,這孩子或許能說的。

而看到身邊突然出現的兩個人,那個小女孩也並未露出太過驚訝的表情。

反倒是眼冒金光對著那兩個人問道:

“原來你們兩位也是仙人啊。”

這個小女孩看上去並不緊張,害怕的樣子。

何應元倒是很和藹的,蹲下身子,然後問道。

“小妹妹,剛纔在外麵,你為何那麼說呀?為何要喊城主大人是壞人呢?”

小妹妹立馬就嘟起了嘴巴,然後說道:

“長青哥哥在妖魔來襲的時候保護了我們,而那個城主明明身邊跟著一個仙長,但是卻在後麵搗亂。

不僅不幫我們,還差點害得我們被妖魔給襲擊了,所以我討厭那個城主。”

當小妹妹這麼說完之後,魚玄機和何應元兩人互相望了一眼,這一點倒是他們兩人未曾聽到的事情。

而似乎是聽到屋子裡有人說話的聲音,外麵的村姑趕忙跑了回來,急切的問道。

“哎喲,你個死丫頭,又在跟誰說話呢?

都跟你說了在外麵不要到處亂說話,要是被城主大人聽到了,可冇有咱們家好果子吃的呀。”

這個村姑急切地打開了房門,但是屋子裡還有彆人的身影,僅僅隻看到他的女兒站在原地而已。

“哎?人呢?”

…………

冇過多久,在村莊的外麵,何應元和魚玄機的身影再一次的出現。

兩人一邊朝著天師山上走,一邊說了起來,剛纔所獲得的情報。

魚玄機麵無表情的說道:

“蘇家,壞人。沈長青冤枉。”

當魚玄機說完之後,何應元倒是露出了苦笑的表情,然後說道:

“師妹,這調查纔剛剛開始呢,你又妄自下判斷了。

不過這王城主,倒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至於那蘇家的話,肯定也冇有多麼的乾淨,但是沈長青,我卻覺得有些許的古怪。”

當何應元這麼說完之後,魚玄機停住了身子,隨後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師兄,眼睛都眯了起來,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逼問的氣質來。

看到何應元都有一些忍不住汗流浹背了,隨後就聽到魚玄機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受賄?”

當魚玄機這樣質問完之後,何應元趕忙擺手,然後解釋說道:

“師妹,話可不能亂說呀,你怎麼能說我是受賄呢?

你又不是第一次認識我,方纔在城主府裡麵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讓那個王城主放鬆對我的警惕,好從他的口中套取更多的情報罷了。

如今看來,這王城主先前刁難沈長青,確實是受到了蘇家的指使。

這件事情的話,咱們欽天監自然也不好插手的,也隻能證明這蘇家並不是清白的。

而那沈長青到底有冇有被冤枉,咱們還不能這麼快的下定論。

畢竟先前咱們也調查過了,三年前那件事情,確實有許多的目擊證人,看到沈長青身上,似乎有不同於尋常靈氣的黑氣。

而蘇家和赤雲宗都一口咬定是魔氣的話,咱們也得好好分辨清楚,萬一真要是魔氣在沈長青的身上。

那他可不就是妖魔附體的魔人嗎?

咱們可不能放這種人,進入天師派裡麵,對於我們正派的名聲可是極為受損的。”

當何應元這麼解釋說完之後,那目光咄咄逼人的魚型機,才終於將目光收了回來。

隨後繼續麵無表情的朝前麵走去。

而被師妹結結實實的威脅了一下的何應元,也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雖然說魚玄機是他的師妹,但是在實力上,魚玄機可是遠遠要超過他的。

而對於魚玄機的實力,毋庸置疑是非常強大的。

但為人處事方麵,卻是嚴重不足。

魚玄機,與其說是麵無表情,倒不如說嚴重缺乏共情感。

她冇有辦法像其他人那樣理解人的喜怒哀樂。

而且這或許與魚玄機所走的大道路途有關係。

但不管怎麼樣,對於何應元來,處理好欽天監釋出的任務,纔是自己當務之急。

而像魚玄機這樣不知道變通的,想要在蘇家,赤雲宗,襄陽,還有天師派,這四方勢力裡麵,調查出來三年前的真相。

顯然是不足以應對的。

所以欽天監除了派遣不苟言笑,而且不會被任何勢力受賄的魚玄機之外,還派遣了何應元過來輔助調查,就是這個原因。

而經過了這幾日的秘密調查之後,何應元已經基本瞭解了事情的大概經過了。

這其中的詳細細節,也都知道的差不多。

但是還有一件事情,讓何應源有些不解。

也是遲遲冇有辦法回去欽天監覆命的事情。

那就是這沈長青,到底是不是魔人。

身上到底有冇有妖魔之氣?

可以說即便是蘇家的草菅人命,亦或者是赤雲宗的咄咄逼人,或者是王城主這樣德不配位的官員。

對於欽天監來說,其實都和他們冇什麼太大的關係。

但如果沈長青是妖魔的話,以妖魔之身混入仙門之中,這可是要命的頭等大事了。

何應元不得不小心應對,這也是何應元親自帶著魚玄機來到襄陽城,來找天師派的原因所在了。

要不然以欽天監的形事風格,早就秘密調查把這案子給定下來了。

而何應元這麼說完之後,提到沈長青的魔人身份。

魚玄機雖然從話裡話外都很同情沈長青的遭遇,但也知道妖魔之事事關重要。

所以也答應了何應元的請求,來到天師派徹查此事。

這時候兩人都已經把該問的話都問完了,接下來就是上天師派見一見沈長青本人了。

至於沈長青是人還是妖,看一眼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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