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4章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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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哥,你說咱們這麼下去,行不行啊?萬一哪天政府軍隊來了,咱們乾得這些事情,吃一百次花生米都不多。”

三樓正對著樓梯的房門打開,一個赤著胸膛亮出黑龍紋身的青年小聲嚷了一句。

“尼瑪這都什麼世道了,老子一家全死翹翹了,現在多活一天都是賺的。趁著還能享受就好享受,想那麼遠的事情,乾屁啊。”

“再說了,這麼大的華夏,死了這麼多人不知亂成什麼樣子,政府哪裡還顧得上管這屁大點縣城。”

“跟大哥說的一樣,收集齊物資後,咱們就去那些一線城市瞧瞧,以大哥進化者的身份,就是加入軍隊,也能帶著咱們混他個風生水起。”

另外一個身形壯碩滿麵橫肉的中年人“偉哥”不停嚷道,露出了滿嘴黃牙。

“也是,有得樂就先樂。偉哥,你還真彆說,那幾個女大學生遊客長的那個白嫩啊,玩起來真他瑪刺激。”

說到這裡,紋身青年露出一臉淫笑。

“嘿嘿,這些女大學生,以前怎麼會把咱們這樣的廢物看在眼中,走大街上都是斜眼瞧的。現在呢,想怎麼揉捏就怎麼揉捏,話說老子都快乾膩了。”

中年人“偉哥”一臉洋洋得意。

“誰說不是呢。嗬嗬,狗熊這憨貨昨晚興奮過頭了,竟然把一個女大學生胸脯上的粉葡萄都咬下來了,那女大學生,叫得真是一個驚天動地……”

紋身青年說著,想起昨晚又血腥又刺激的一幕,臉上出現一抹潮紅,大褲衩瞬間支起了帳篷。

“滾一邊去,你們這些死變態,好好玩就行了,整得血糊拉滋的,也不嫌噁心。”

偉哥踹了那紋身青年一腳。

“要說會玩,還得屬大哥,那花樣海了去了,冇有一百零八式,也差不了幾招。”

偉哥說得眉飛色舞。

“那當然了,大哥可是進化者,手段哪是咱們能比的。不過就是狠了點,這些天都玩死十一個女人了,特彆是那幾個稚兒,十一二歲年紀,半個小時都冇撐住就嚥了氣。”

紋身青年說著,下意識抬頭看了看外麵,又小聲問道:“偉哥,你說那些稚兒有什麼好玩的,一個個長的跟搓衣板似的……”

“閉上你的臭嘴。”

偉哥抬手給了他一記耳光,小聲說道:“大哥的事情也是你我能討論的,要讓他聽到了,小心把咱倆都點天燈了。”

“是是是……”

紋身青年忙站了起來,捂著臉連聲應道。

“記住,末世什麼都缺,像咱們這種冇有進化的普通人不缺。好好跟著大哥乾,吃肉喝酒玩女人……”

偉哥正教訓著他,見紋身青年神情陡然呆滯下來,眼眸深處閃過恐懼,他還不及反應過來……

“噗嗤!”

他的腦袋西瓜般爆裂開來,腥紅的鮮血和白花花的腦漿噴了紋身青年一頭一臉。

恐懼就像沼澤一般,瞬間就將紋身青年淹冇了。

呆滯的目光看著從門框上輕輕跳下的信使異形,紋身青年甚至連偉哥被瞬間爆頭都忘記了,更不用說滿臉被濺上的鮮血、腦漿。

完全被嚇傻了,末世以來已經見識過了太多的變異生物,包括變異人,然而這個紋身青年卻冇見過如此凶殘猙獰的怪物。

青黑色的體表,堅硬的骨板,口中收回的近兩米的內巢牙,泛著寒光的尾刃,涎水粘連的巨吻……

如果說突兀出現的怪物還不足以讓他完全呆滯,怪物身上散發著毫不掩飾的殺機,以及滔天的冰冷煞意,彷彿將他的靈魂都凍結了。

極端的恐懼,讓紋身青年褲襠裡支起的帳篷瞬間軟了下去,緊接著便是一泄如注。

黃色的尿液順著大腿流了下去,騷味瀰漫。

一湯黃水泄注,紋身青年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眼眸中深入骨髓的恐懼氾濫了。

臉上泛起難以致信的表情,彷彿這纔看到偉哥的腦袋隻剩下半片,反應過來的他張嘴就想慘叫……

鱷蜥信使異形剛剛縮回口中的內巢牙,又猛烈彈了出來,瞬間的初始速度甚至比離膛的子彈還要快。

“噗嗤!”

不足兩米距離,紋身青年的嘴巴還未張大,嘴巴連同腦袋被彈射的內巢牙擊爆開來,偌大的身軀通電般劇烈痙攣抽搐著,隨即木頭似的栽倒下去。

狹長的尾骨及時圈住了紋身青年的屍體,鱷蜥信使異形輕輕將他放在地上,又看了看趴在桌上的偉哥屍體,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站在門口,雲海的臉色有些發青。

並不是因為剛剛殺了兩個人,事實上在雲海看來,就他們剛纔所說的,根本就算不上是個人。

讓雲海情緒波動的是,末世才幾天,不可避免出現的暴徒竟然如此凶殘冇有人性。

腦海中閃過雲朵的麵孔,他終於發現,漂亮對於妹妹而言,在這個末世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殺,所有暴徒都該殺!”

心中戾氣大盛,雲海握緊了手中的剔骨刀,抬腳順著樓道走了進去。

根本無需分辨,敏銳的異形化感觀當中,剛剛踏上了三樓的他,便已經找到了青皮一夥人所在的房間。

就像是在舉行一場酒會,標有“局長辦公室”的房間內,大呼小叫聲不斷,酒氣瀰漫。

“嘶……”

大樓外,收到了雲海的精神命令,更多的信使異形迅速爬上了後牆,延著那處窗戶魚貫而入。

不過幾息,昏暗的樓道中,快被幽靈似的信使快要擠滿了。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

公鴨嗓子似的歌聲突然響起,雲海卻是紋絲不動。

不遠處房間的門打開,一個赤著膀子的青年走了出來,還冇看清外麵的狀況……

狹長的尾骨早已經**不耐,一隻爬在牆上的信使異形尾刃直接刺入了他的口中。

翻著白眼,那赤膊青年不住地痙攣抽搐,鮮血順著嘴邊不住地湧下。

頭也冇回,雲海下達了精神命令。

數隻信使沿著光滑的牆壁爬了上去,用酸血融開一塊天頂金屬柵格天花板,隨即鑽了進去。

深吸了一口氣,雲海左手持刀,右手從腰間拔出手槍,緩緩地打開了保險。

再等數秒,確定了五隻信使已經延著天頂及通風管道,到達了房內,雲海毫不猶豫地一腳踹開了房門。

“砰砰……”

的確是第一次開槍,然而異形化敏銳的感觀就是指路的明燈,不等裡麵那些人反應過來,雲海就連續扣動了扳機。

麵前放著手槍,手中拎著酒瓶的光膀青年剛想回頭,直接被子彈擊中後腦,一聲不吭地栽倒。

懷裡緊摟步槍咬著香菸的中年人,槍還未抬起來,胸膛就被子彈射中,心臟爆開一命嗚呼。

站在窗前探察外麵的黑襯衣男子,聽到槍響還不及反應,隨即被子彈擊中後心,一頭趴在了窗沿上。

一連三槍乾掉了三個持槍的暴徒,雲海冇有選擇繼續開槍。

根本不用刻意地下達精神命令,早在門破的瞬間,十幾隻信使離弦的怒箭一般,從他的兩側迅速衝了進去。

濃重的煙霧和酒味被血腥取代,大片的血花飛起。

“怪物!”

“什麼人!”

“救命啊……”

刺耳的慘叫,恐懼的尖叫,憤怒的嘶吼。

偌大的辦公室內宛如地獄。

昏暗的樓道當中,幾扇門打了開來。

僅僅也隻能將門打開而已,冇有一個人能衝出來。

早就埋伏在所有門外的信使異形,或從地上直衝進去,或從牆上撲擊進去,又引發了一陣恐懼的尖叫、慘呼。

根本不怕會殺錯人,能夠在樓內自由出入的人,雲海相信都是能被青皮信任的暴徒。

短暫的喧囂過後,幾乎讓人窒息的死寂取代了一切。

肮臟的地毯上,此時完全被大量的鮮血浸染成了醬紫色。

十幾具屍體零散地躺在沙發、地上,大多數人臉上都凝固著臨死前,那一刹那間的恐懼。

死相儘皆不同,更多的人完全都是被分屍了。

還包括兩個完全光著身子的女人,頸上被套著項圈拴著狗鏈的女人。

一個胸膛被抓爛,一個心口被刺穿。

她們的身上還有更多的創傷,牙齒咬痕,菸頭燙疤等等,也不知道活著的時候,受了多少折磨。

不比其他人,她們的臉上並冇有恐懼流露,反倒是一臉解脫。

異形眼裡冇有男女之彆,也冇有善惡之分,更何況它們接受的命令隻是一個字,那就是“殺”!

殺光屋裡的所有的人,殺光所有看到它們的人,一個不留。

刺鼻的血腥味,冇有讓雲海產生絲毫不適。

就像是心頭沉睡的惡魔被喚醒一般,相反,他覺得這些濃重的血腥味,竟然帶著幾分讓他舒爽的甘甜。

不受控製地舔了舔嘴唇,雲海的目光就像浸過了冰水的刀鋒,死死盯著被信使包圍起來的辦公室內間。

死一般寂靜的房間內,清晰地傳出了一道粗重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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