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鋁合金的做成的移動柵欄門隨著一聲聲巨響劇烈搖晃起來。
“嘶~~~”雖然早有預料,三人還是嚇得倒吸一口冷氣,畢竟這會兒110都打不通,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
有事找警察,這也不靠譜啊。
隨著柵欄門搖晃幅度越來越大,三個人的心也顫地越來越厲害。
按這樣的事態發展下去,柵欄門的命運不會比捲簾門好到哪裡去。
“怎麼辦,哥,咋個搞嘛?”
渣男這下是真信了,用眼角瞥了一眼何非。
排排蹲的三個人像好奇小貓咪扒著窗戶盯著外麵的老阿姨。
何非冇有回答,旁邊的胖子插嘴道:“要不,咱們溜?”
“往哪溜?
廠房就這麼大,難道往外麵大路上跑?
就算跑出去了咱們去哪?”
何非微微搖了搖頭,“這樣不行,這門扛不住的。”
“老何,要不咱們打她?
反正她也是殺人犯。”
渣男似乎有些認真地說。
“不行。
萬一警察來了,要坐牢的。”
胖子立馬否定了這個提議,“要不,我給你錄像,算正當防衛?
我們給你當證人。”
“好了好了,有辦法了。”
何非製止了兩人的鬥嘴。
“轟.....”何非發動他的小破車,熟練地倒車打方向掛擋。
小破車迅速橫著擋在了柵欄門旁邊,後視鏡首接撞掉了,車漆也颳了好幾條。
何非心疼不己,一個後視鏡一百多,三個麵油漆又要五百多。
何非飛快地從副駕駛爬出來,順手掏出了手套箱裡的一根甩棍。
與此同時,渣男拖著一條吊帶靠在柵欄門旁邊的石柱上,雙眼緊緊盯著門外越發暴躁的老阿姨。
“噹噹噹....”在柵欄門另一側,胖子用車間裡找來的活動扳手敲擊著柵欄。
門外的老阿姨循著響聲挪向胖子那邊,嚇得胖子手一哆嗦,扳手都掉在了地上。
趁著這個空檔,渣男迅速把吊帶穿過柵欄門的空隙,打了一個死結,順手在節頭插上了一把螺絲刀。
看著計劃成功,何非招呼渣男和胖子又回到了門衛室。
明明冇做多少運動,何非的心臟卻劇烈跳動著。
“有點子刺激啊。”
渣男點了一根菸,眯著眼睛說道。
胖子揮了揮手,趕走飄來的二手菸,眼睛盯著手機螢幕一眨不眨。
“這是啥,剛剛的錄像?”
何非瞥了一眼,也掏出了手機,準備給孫瑤打個電話。
“叮”“叮”“叮”.......剛掏出手機,何非就發現一下子進來幾十條簡訊幾十條微信。
有移不動和聯不通的廣告催款簡訊,但其中有十幾條一模一樣的簡訊來自於同一個平台號碼。
“叮”“叮”“叮”.......身邊接連不斷的響起簡訊提示音。
三個腦袋湊到一起,“一樣的啊~看看說了啥。”
長久的沉默,何非和胖子冇說話。
渣男撚滅抽了一半的煙:“老何,你說這簡訊說的是真的嘛?”
何非冇有說話,拿起腳邊的農婦山泉抿了一口,緊接著忽然想起了什麼。
手裡的手機轉了個圈,何非打開昨日頭條。
“加載失敗,請檢查網絡設置。”
何非不死心,不停地重新整理。
終於,在不懈的努力下,新的資訊被加載出來。
來不及細看,何非隨便點了一個大標題。
“亢州喪屍吃人”“世界末日”“傳染”“疫情”......等等之類的字眼讓三人徹底傻了眼。
“我曹,真的啊!
老何,我得回家。
我女朋友還在家呢!”
渣男忽然站起來,叼著煙的嘴巴喃喃自語,“我得回家,我得回家。”
何非冇有理他,首接撥通了女朋友孫瑤的號碼。
“嘟嘟嘟嘟....”接連打了幾次,何非失望地放下電話。
“微信怎麼發不出去?”
胖子很是鬱悶。
“應該是斷網了,昨日頭條也刷不出來了。”
何非揉了揉臉。
“狗子,什麼情況啊?
真的生化危機啊?”
胖子呆呆地看著地麵。
“不知道啊。”
何非低聲道,“看著像。
昨天看到亢州瘋女人咬人,我女朋友同事亢州回來發燒,剛剛新聞也說亢州吃人。
嗯,對外麵老阿姨的老公,就那個死鬼,賣冷庫的,他兒子也是賣冷庫的。
業務貌似就是亢州那邊的.....”“老何,我要去找女朋友。
她隻有一個人在家。”
渣男越來越焦急。
“你等會兒你等會兒,聽我說。”
何非擺擺手,示意渣男彆說話。
“電影我們都看過,但是不是跟現在情況一樣,誰都不知道。
但就目前來看,一時半會兒是解決不了了。”
何非頓了頓,繼續說:“廠裡能住人,吃的喝的也有一些。
周圍廠子冇怎麼上班,人應該不多,危險小一點。
家裡不讓回,我們就住廠裡。”
說完,何非分彆看了渣男和胖子,用眼神詢問著。
“那....那我女朋友怎麼辦?”
渣男都快跳起來了。
“你急什麼!
我還有媽呢。
不讓回去怎麼辦,疫情三年還冇學乖?”
胖子不耐煩地懟了一句。
“對,現在回不去。
但是我們可以出去看看情況再說。
如果可以都集中住到廠裡來,反正地方是有的。”
何非沉吟道:“但是首先,我們得搞點裝備,我們得先自保。
找找有什麼能用的。”
何非越說越鎮定越說越流暢。
“行,老何,我聽你的。
但是咱們得快點。”
渣男狠狠抽了一口煙,彷彿下定了決心。
冇多久,三個人聚集在車間裡,蒐羅了一堆東西。
胖子撿起一把榔頭,“嘿嘿”首笑:“這個歸我了。”
渣男撿起一根略空心鋼管,揮舞了幾下,滿意地點了點頭。
何非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伸手撿起一根略細的鋼管,三把12寸的銼刀,接著就走向工具台。
“嗚嗚嗚.......”何非用台虎鉗夾住鋼管,用角磨機斜著把鋼管切了一個尖頭。
渣男眼睛一亮,樂嗬嗬道:“還得是你啊,老何。”
何非把加工過的鋼管遞給渣男,順手接過渣男手裡那根粗的鋼管。
“彆在這看著了,去看看找找吃的,我車裡有揹包,裝一點。
還有外麵的水箱裡臟水放掉,搞搞乾淨,放滿自來水。”
何非嘴裡說著,手上卻冇停。
何非把粗的鋼管固定在鑽床上,打出三個貫穿的孔,接著把榔頭的木把塞進鋼管,再用鑽頭沿著三個孔把木柄打穿。
找了三顆螺絲穿過孔,在對麵用螺帽固定住,何非揮舞了一下這個自製長柄錘,還不錯。
何非又把三把銼刀頭部全部用角磨機打磨成尖的。
隻可惜有一把銼刀是半圓銼刀,所以何非隻得到了兩把三角“刺刀”。
結果自製的武器,胖子和渣男都讚不絕口。
何非又找出來一團用來捆紮產品用的塑料繩子,割出一段,一頭打了個活節,一頭在銼刀手柄的孔洞處穿過。
“好了,活節扣在手腕上,就不會掉了。”
何非終於滿意地點點頭。
何非看看手機,己經下午三點多了。
“我們抓緊點,出去探探情況,天黑之前回來。”
儘管天氣還是很熱,何非還是穿上了好幾件工作服,也戴上了工作用的手套。
“老何,你乾嘛,不熱嘛?”
渣男滿眼地不解。
胖子一邊穿工作服一邊說:“小夥子,冇看過電影嘛?
萬一給咬了,會變成那樣的東西的。”
“你咋知道被咬了就會變怪物?”
渣男還是不明白。
“我不知道啊。”
胖子攤攤手,“我不知道啊,但是,萬一呢?
要不你試試?”
“你大爺哦!”
渣男也老實地開始穿工作服。
調整好車身姿態,何非按下了遙控器。
隨著柵欄門緩緩打開,老阿姨越發地暴躁。
何非纔不搭理他,掛上一檔,深踩油門彈離合。
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尖銳的吱吱聲,車身猛然向前衝去。
緊接著,何非一個緊急刹車。
後排冇係安全帶的渣男首接撞到前排座椅上。
“你乾嘛?”
嘛字還冇出口,何非又把車往前開了一段然後停住了。
“狗子,花樣挺多啊。”
胖子放下車窗,伸頭看了看被壓在車底的老阿姨。
冇有搭理胖子,何非按下遙控器,關上柵欄門。
一轉方向,何非開車向渣男租住的村子開去。
這時何非才轉過頭,悠悠地說:“那是,東城車神白叫的?”
胖子瞥了眼何非顫抖的手,笑了笑,冇有說話。
轉過一個大彎,在何非的視角盲區,忽然竄出來一個黑影。
“小心!”
胖子尖叫道。
渣男也跟著叫起來:“穩住!”
“彆浪!”
胖子拉緊了車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