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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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武館的小院子,趙溟正在院子演練拳法。啪啪啪。一道道淩厲的拳風打得小院咧咧作響,練了好一會兒,直到趙溟已經滿頭大汗,精疲力儘後才停止了今天早上的晨練。“突破練皮境後再練拳法果然收效勝微,如果冇有呼吸法,隻怕還真像秦師兄說的那樣十年也突破不了。”趙溟收起來拳腳,拿起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不過在練習完呼吸法之後練練拳法也是不錯的,總歸有一些提升。”“不過這也應該跟三合拳隻是入門有關,若是三合拳小成修煉效率應該還會進一步提升。”“每天練完呼吸法剩下的時間都拿來練拳法吧。”畢竟呼吸法他一天也最多隻能修煉三個時辰,超過這個時間後繼續修行容易導致經脈錯亂,反而得不償失。按照目前的修煉進度,即使冇有藥湯輔助最多半年我就能突破到練皮中期,進入銅皮,至於練皮境最後的玉皮現在來說還為時尚早。練皮境共分為三個階段:鐵皮、銅皮、玉皮。鐵皮:打破人體極限,全身上下彷彿披了一身鐵皮,刀劍難傷,舉手投足之間足有千斤之力,尋常十名大漢也不是對手。銅皮:在鐵皮的基礎上更近一步,不僅皮膚的堅硬程度大幅上漲,而且皮膚韌性更強,耐力更好,氣力暴漲到三千斤以上,等閒三五名鐵皮武者不是其對手。玉皮:練皮境的最後一關,膚如凝脂潔白如玉,氣力暴漲至六千斤以上。足以應對十名普通的銅皮武者。全天下的練皮境七成一輩子都隻能在練皮境前中期打轉,能突破到玉皮境的還不足三成。整個景縣數十萬人口也不過千餘名練皮境以上的武者。且基本九成出身五大武館,剩下的一成當中又基本出自縣的中小家族。散人武者寥寥無幾且功法多是殘篇,難成大器。……清河郡因一條大河貫穿東西而得名,這條大河又被稱為東江,東江綿延數千,將清河郡一分為二,大河流經數個大郡,清河郡正是其中之一。而景縣正位於東江北側,因為臨近大河的原因,船運繁忙,碼頭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貨物。景縣的百姓半數都依靠這條大河生活。……“老劉頭,今天你去三號碼頭。”碼頭上,一個膀大腰圓,滿臉橫肉身著麻衣的漢子指了指排在前麵的老頭。“多謝陳爺!”一個乾瘦的老頭聞言頓時大喜,連忙對著大漢恭恭敬敬的說道。“老季,你去四號。”……趙大看著前麵的排著的人不免有些著急。“哎!又來晚了,不知道今天回分到幾號碼頭。”“希望不是十號以後的吧!”趙大在心中默唸道。因為毗鄰大河的原因,景縣在此地修建數個大型碼頭河十餘箇中小型碼頭,這些碼頭統一由各大武館執掌。不過武館並不派人直接管理,而是派遣武館內武者的家屬管理,這也算得上是一種隱形的福利。這些碼頭數字越往前,需要搬運的貨物越貴重,工錢也更為豐厚,偶爾還有貴人打賞。越往後不僅工錢稀少,而且貨物沉重,一天下來,足以令一個壯漢精疲力竭。不一會兒,前麵的人都已經分配好了,終於輪到了趙大。趙大拘謹的拱了拱手,嘴唇翕動,正準備乞求管事的分配到一個好的碼頭上。“這是趙老爺吧!”陳姓管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眼前的飽經滄桑中年男人,隨即滿臉堆笑的說道。“您怎到這來了?早上我不是已經派人到您府上道喜了嗎?”四周的人聞言紛紛錯愕,這陳管事莫非是覺冇睡醒,竟然稱呼一個賣力氣苦工老爺?“啊?這,這,這我不是啥趙老爺,您認錯了吧!”趙大一臉驚恐的語氣說道。畢竟要是被管事的知道了他冒充趙老爺,挨一頓打是小事,要是弄丟了飯碗上了碼頭的黑籍可就麻煩了。雖說碼頭上辛苦了些,但是總歸工錢還是比較豐厚的,若是被逐出碼頭隻怕城也冇人敢用他了,一家人都熬不過今年。“您是不是有個兒子叫趙溟?”陳管事此時也不敢大意,連忙出聲問道。萬一真認錯了人怕不是要被對頭嗆上一年,怎說也是碼頭上的一個管事,居然稱一個泥腿子為爺,那不是丟人丟大發了嗎。“我確實有個兒子叫趙溟,他在三合武館練武呢。”趙大聞言頓時挺起來胸膛,一臉驕傲的回答道。畢竟他老趙家往上數三代都冇人能習武,他兒子可是第一個能夠進入武館修行的人。“那就不會錯了。”陳管事聽到趙大的話後頓時鬆了一口氣,幸好冇弄錯人。“趙老爺,您兒子已經成為武者了,從今天起您可就能好好享福了。”“走,咱們回府上去。”說完便要拉起趙大離開。“我,我今天還冇乾活呢,到哪去啊。”趙大有些茫然道。“老趙,你可真有福氣,有個武者兒子還乾什活啊,你就是躺在家睡大覺也會有人大把大把的送錢。”一道羨慕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媽的,我的小兔崽子隻會玩。”“這下老趙家要發達了。”“誰說不是呢。”……城南趙溟走在破舊的街道上,這是平民區,景縣的窮苦人都住在這。城東住的大多是一些富戶或者小家族,而城北則是五大武館的地盤,城西則是城衛軍的軍營。五大武館人數最少,占據的麵積確是最大。而平民百姓最多但是卻隻能擠在城南。趙溟看著眼前低矮的房子,不禁有些感慨,一個月前他也是住在這的,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確恍如隔世。砰砰砰。一陣平和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平靜。“誰啊!”柳氏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活,起身前去開門。柳氏一邊開門,嘴一邊嘟啷道:“趙大,你是不是……”話還未說完,看見門外佇立的少年柳氏便紅了眼眶,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淌。“娘!”趙溟看著眼前有些蒼老的婦人,哽咽道。“小虎,你回來了。”柳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叫出了趙溟的小名。趙溟聞言臉色不由得一黑,嘴角抽了抽說道:“娘,我已經是個大人了。”“小虎,你先坐著,我去給你做些吃的。”“娘,我還……”趙溟話還未說完,柳氏便已經向廚房走去,趙溟見狀也就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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