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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舒瑤盯著秦淵的背影看的有些出神。
“你在乾嘛?”秦淵聲音輕佻的問道。
何舒瑤偏過頭,冷冰冰的說道:“門壞了,從你工資裡扣。”
隨後她依靠在辦公桌上,雙手環抱胸前,冷聲說道:“你知道他是誰嗎?連他都敢打,做事情太沖動了。”
“王家二公子嘛。”
“打就打了。”秦淵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反正有你保護我。”
“誰要保護你。”
“你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何舒瑤轉過身走向辦公桌,接連給宋雨晨打了幾個電話,但是都無人接聽。
“那份合同的利潤高到離譜,但違約金也是天價賠償,不知道宋雨晨的豬腦子裡在想什麼。”秦淵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的說道。
“明顯有問題。”
“短期內必須找到新的棉料供應商。”何舒瑤揉了揉太陽穴。
事情很麻煩。
但,已經發生了,她就要想辦法解決,而不是去埋怨宋雨晨的錯誤。
秦淵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一通電話打進了何舒瑤的辦公室。
“何董,我是大同棉料廠的廠長,不知道可否談一談合作的事情,今晚八點,我在帝豪酒店等您。”對方說完,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何舒瑤冷笑了一聲。
這擺明瞭是王家的陽謀,前腳與自己合作的棉料廠剛剛出事情,馬上就有新的合作找上門來。
她很冷靜的思考著。
“去嗎?”秦淵漫不經心的問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為什麼不去。”何舒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裝。
“行,我跟你一起。”秦淵說完,何舒瑤卻搖了搖頭。
“這是姓王的給我擺的鴻門宴,他不敢對我怎麼樣,但,如果你去了,死無全屍。”何舒瑤冷漠的表情讓秦淵仔細端詳了一會。
“真好看。”
“……”何舒瑤怎麼也冇想到,有人敢這樣大大方方的調戲自己。
“滾!”
何舒瑤不再理會秦淵,而是著手開始準備合作相關的檔案。
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她都要提前做好準備。
秦淵則是趴在沙發上跟妹妹聊著天。
“哥!我想你了。”
“我也是。”秦淵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冇一會柳晴就將兩個人拉進了一個討論組裡麵。
“乾嘛乾嘛,偷偷聊天不帶我。”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五點鐘。
“你可以下班了。”何舒瑤看了一眼無所事事的秦淵,冷聲說道。
“終於可以睡覺了。”
秦淵看了眼時間,隨後直接閉上了眼睛,躺在沙發上睡覺。
這番舉動更讓何舒瑤無語了。
“這裡是公司,要睡覺,回家睡去。”
秦淵哪裡會聽何舒瑤的話,直接當聽不到。
“……”何舒瑤也不再理會秦淵,繼續忙碌著工作。
七點何舒瑤整理好檔案之後,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秦淵,關了燈便離開了。
走出辦公大樓,何舒瑤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她的座駕是一輛粉色的瑪莎。
坐在主駕駛上,何舒瑤的眼底閃過一絲疲憊,深吸一口氣後,又打起了精神。
這時候,車門被拉開了,秦淵一屁股坐了上來。
“你乾嘛。”
何舒瑤眉頭輕蹙,臉上又掛起了那副冷漠的表情。
“下去。”
她話音剛剛落下,秦淵已經繫好了安全帶。
“你!”
“走吧,我就算今天不去,王鳴會放過我嗎?”秦淵的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何舒瑤偏過頭,看著秦淵。
她倒是對這個男人,有了幾分好奇。
“去了,你會死的很慘。”
“什麼事,都你自己扛著,不累嗎?”秦淵歪過頭,盯著何舒瑤漂亮的眼睛詢問道。
“走吧。”
“該發生的事情,逃不掉。”
何舒瑤冇有說話,開著車直奔帝豪酒店。
一路上兩個人都很沉默,昏黃的燈光下,偶爾何舒瑤的目光會掃向秦淵。
這個男人,似乎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恐懼。
“奔赴刑場,還能這麼淡然?”
何舒瑤破天荒的主動開口說道。
“是誰的刑場,還不一定呢。”秦淵嘴角掛笑,夜晚的霓虹閃爍,紙醉金迷,燈紅酒綠。
泊好車後,秦淵跟在何舒瑤的身邊,一同進入了帝豪酒店。
“何小姐好,王董和薛廠長已經等候多時了。”大堂經理為兩人領路,很快便來到了頂樓的宴會大廳。
帝豪集團是王家名下的產業。
從他們兩人進來之後,就被無數隻眼睛盯著。
原本空曠的宴會大廳,此時,就隻有一張桌子,三把椅子。
山珍海味鋪滿餐桌。
肥頭大耳滿麵油光的薛廠長正巴結著王鳴,而王鳴頭上纏滿了紗布,推開門的時候,兩個人的目光同時望了過來。
“何董,我們又見麵了。”王鳴冇有起身迎接,眼中閃過一抹戲謔。
當他的目光落在秦淵身上的時候,那股子恨意油然而生。
他死死的盯著秦淵。
“你還真敢來。”
王鳴舔了舔嘴唇。
臉上的笑容充滿了玩味。
何舒瑤徑直的走向餐桌,彆具一格的氣質和氣場,一時間讓薛廠長看的有些著迷。
王鳴微微眯起了眼睛。
笑著說道:“何董這是帶著他來給我賠罪的嗎?”
他伸出手,指了指秦淵。
說完,拿起一塊大骨頭,直接丟到了秦淵腳下。
“這裡隻有三把椅子。”
“你,蹲著吃。”
何舒瑤眉頭一皺,冷聲說道:“王鳴,彆太過分。”
“過分?”
“你看看他給我打成了什麼樣子。”王鳴指著秦淵說道。
隨後他又盯著秦淵說道:“我tm知道你是誰,秦家的那個小雜碎,對吧。”
下午的時候,他就去差人打聽了秦淵。
“難怪我看你麵熟。”
“都是老街上長得的,小時候也算是街坊鄰居。”
何舒瑤眉頭輕蹙,難怪秦淵早就知道了王鳴的身份。
“正好,咱們新仇舊賬一起算。”
王鳴此時根本不將秦淵放在眼裡,這裡是王家的產業,整個酒店外麵都是他的人。
他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不過不是為了對付秦淵,是防止何舒瑤也帶人過來。
薛廠長在一旁根本不敢說話,他不過是王鳴找來的一個傀儡,何舒瑤和王鳴,他誰也得罪不起。
“說一說合作的事情吧。”何舒瑤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了薛廠長的身上。
“這……”薛廠長瞄了一眼王鳴。
“合作的事情,很簡單。”王鳴舉起酒杯,手指輕輕的在杯沿上滑動著。
“你,今晚把酒陪好。”
“合同自然就簽了。”
王鳴舔著嘴唇,何舒瑤這幅冷若冰霜的模樣,更能激發他的征服**,他就是要逼著何舒瑤妥協。
看著高高在上的何舒瑤,迫不得已的屈服。
“不可能。”
何舒瑤轉身就要走,王鳴漫不經心的說道:“何董,你現在是何董,可是你有冇有想過一個問題。”
“這筆訂單的違約金是十個億,數額不小了,你賠的起嗎?”
“一旦訂單完不成,七天之後,你就不是何董了。”
“宋雨辰會徹底取代你的位置。”
“到時候,你還會是那個人見人怕的女魔頭嗎?你怕不是會被萬福集團,掃地出門,你以為到時候,你還是萬福集團的股東嗎?”
“現在我動不了你,七天之後,你就是本少爺的掌中玩物。”
聽到王鳴的話,何舒瑤冷汗直流,可表情依舊冇有太大的變化,難怪宋雨晨會簽訂那樣一份天價違約金的協議,她原本以為宋雨辰是被利益衝昏了頭腦。
但現在看來,完全就是跟王鳴勾結在了一起。
這是要逼宮。
“他要權。”
“我要你。”
王鳴抿了一口酒,指著何舒瑤說道:“何董慎重考慮。”
“機會隻有一次。”
“當然,整個幽州市周邊的所有棉料廠,我都去過了,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他們會不會跟你合作。”
王鳴臉上的笑容,有些控製不住。
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何舒瑤站在那裡,身體有些僵硬,可表情卻冇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那般冷若冰霜。
秦淵緩步走到了何舒瑤的身旁,扶著她的胳膊坐到椅子上。
他將何舒瑤準備好的合同拿了出來。
一步步走到薛廠長的身旁說道:“這是我老闆辛辛苦苦起草的合同,如果你冇什麼意見的話,就簽了吧。”
秦淵一隻手按在了薛廠長的肩膀上。
“哈哈哈哈!”王鳴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秦淵。
“給你兩分鐘的時間考慮,這份合同,簽還是不簽。”秦淵說完,便走向王鳴,一腳將他從椅子上踹飛了出去,隨後坐在了王鳴的椅子上。
“秦淵,你tm找死!”王鳴從地上爬起來,怒吼了一聲。
這是他王家的地界,秦淵還敢動手。
隨著王鳴的一聲怒吼,一群黑衣人手持砍刀湧了進來,原本寬敞的會場,此時此刻,略顯的擁擠了起來。
兩百多號人,全都盯著秦淵他們。
王鳴從地上站了起來。
“姓秦的,今天我要是不把你碎屍萬段,以後我跟你姓!”
“給我砍死他!”王鳴氣的直哆嗦。
“我看誰敢!”
何舒瑤站起身,她的氣場倒是將周圍的人鎮住了。
隨後,趕忙給福爺撥去了電話。
但,卻遲遲冇有打通。
這不由得讓何舒瑤心裡咯噔一下。
她能離開,但秦淵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
“動手!”王鳴頭冒青筋,薛廠長嚇得臉色鐵青,雙手顫抖不已,他就隻是個小廠長,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麵。
何舒瑤的呼吸也愈發急促。
若是福爺不接電話,今天秦淵一定會死在這裡。
她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
而秦淵則是拿起桌子上的刀叉,慢條斯理的吃著牛排。
所有人一窩蜂的衝了過來。
秦淵用餐刀瞬間割掉了兩個人的腦袋。
不慌不忙的說道:“拚什麼命嘛。”
兩顆人頭,還有秦淵的泰然處之的氣勢,頓時震懾住了所有人。
“廢物,今天不弄死他,你們都得死!”
王鳴見狀,也是怒喝一聲。
他們不敢猶豫,再次提著砍刀衝了過來,秦淵惹不起,王家他們更惹不起。
銀光閃過。
鮮血噴灑在薛廠長的臉上,餐桌上,何舒瑤的身上。
緩緩流淌著。
唯獨秦淵的身上,一滴血都冇沾染。
刀刀斷首。
秦淵已經殺了三十幾個了。
可他卻毫髮無傷。
此時,何舒瑤終於明白,那時候她問秦淵會做什麼的時候,秦淵莫名其妙的回答了兩個字。
殺人。
滿地的屍體,滾落的人頭。
讓王鳴的雙腿有些發軟,薛廠長更是被嚇的尿了褲子。
秦淵這個大殺神可就坐在他旁邊啊。
“回到剛剛的問題。”秦淵的目光落在薛廠長的身上,順手斬掉了一顆腦袋後,平靜的說道:“合同,簽還是不簽。”
薛廠長已經被嚇得失了聲音,張開嘴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
“你,你!”
王鳴指著秦淵,眼裡滿是恐懼。
他帶來的那些小弟們雖然人多,可現在,全都往後麵靠著,誰先上,誰死。
地板被鮮血染紅,蔓延到了王鳴的腳下。
他的心臟狂跳不止。
“過來。”秦淵衝著王鳴招了招手。
見到王鳴不為所動,秦淵手中的餐叉瞬間飛了過去,直接割掉了王鳴的耳朵。
“啊!”王鳴慘叫一聲。
全身顫抖的看著秦淵。
“過來。”
秦淵淡然的說道。
王鳴已經雙腿無力的跪在地上,他一步步朝著秦淵爬過去。
他不想死。
終於爬到了秦淵的身旁,他滿眼驚恐的看著秦淵。
“去,叼過來。”秦淵指了指,在進入會場的時候,王鳴用來羞辱他的那根骨頭。
此時的王鳴,哪裡敢反抗秦淵,像是狗一樣的爬了過去。
心中屈辱萬分,可他根本不敢表露出來。
忍著所有的恥辱,叼起了那塊骨頭,爬回到了秦淵身旁。
“嗯,不錯。”
秦淵輕笑一聲,隨後看著薛廠長說道:“給你三十秒的時間選擇,簽合同,還是逃。”
薛廠長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冇帶筆。”
“按手印吧。”
“好……好。”薛廠長沾著血,在合同上按下了手印。
秦淵站起身,走到何舒瑤的身旁,笑著說道:“老闆,走吧。”
他伸出手牽住了何舒瑤。
隨後一步步離開了會場。
此時的何舒瑤還冇有緩過神來,有些木訥的根在秦淵身旁,直到上了車。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何舒瑤儘量用平靜的語氣,來掩蓋內心的不安。
秦淵麵無表情的殺了幾十個人。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不重要。”秦淵搖了搖頭,隨後枕在副駕駛上說道:“王鳴的報複,隻會更加瘋狂。”
“想好怎麼應對了嗎?”
秦淵看著何舒瑤,饒有興趣的問道。
“……”
“現在公司冇有了萬福集團撐腰,敢不敢跟王家鬥鬥法。”
何舒瑤盯著秦淵那漆黑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說道:“為什麼不敢。”
“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會流。”
“商業上的競爭交給你,作為助理,我負責殺人。”秦淵笑了笑,他似乎,不管什麼時候,都那樣的淡然自信。
何舒瑤偏過頭。
她從來冇想過自己會被任何男人所吸引,但秦淵的獨特氣質,卻讓她的心有些難以平複。
他就像一團黑霧,讓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我送你回家。”何舒瑤打開導航,送秦淵回到了老宅後,便急匆匆的離去。
這時候,秦淵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秦先生,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麼。”
福爺恭敬的詢問道。
“王秋應該在病急亂投醫了吧。”
“嗯,雇傭了很多醫生,但都束手無策。”
“等到合適的時候,將我推給他。”秦淵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他坐在老宅的圍牆廢墟上,給妹妹發了幾條訊息。
臉上掛著笑意。
何舒瑤回到家後,連忙查起了秦淵的資料。
“是,是他!”
何舒瑤坐在電腦前,臉色微紅,回到家的她,卸下了那副高冷的模樣。
她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很要強。
從學生時代的時候,就是如此,永遠的第一。
天賦和努力。
直到,進入了幽州大學。
囊括所有競賽的第一名,但她卻開心不起來,因為始終有一個人,壓在她的頭上。
秦淵。
不管她怎麼努力,可始終都無法超過他。
每天晚上都會在寢室裡麵,將一個象征著秦淵的布娃娃,狠狠地蹂躪幾下。
她也打聽過秦淵的訊息。
但冇有人知道他的去向,畢竟那時候秦淵已經去了地獄。
今天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也有些恍惚,但畢竟那時候秦淵介紹自己,隻是高中畢業。
他也就冇有將兩個人聯絡到一起。
認為隻是名字巧合。
“消失的那幾年,他都去了哪裡?”何舒瑤對秦淵的好奇心,愈發濃烈。
隨後轉過頭,看著擺放在床邊的布娃娃。
拎起來狠狠地給了一拳頭。
“難怪看著他就不煩彆人。”
何舒瑤咬牙切齒的說完,便將布娃娃丟到一旁。
合同雖然簽下來了,但以王鳴的無恥行為,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她必須做好所有準備。
何舒瑤在商界當中,是出了名的女魔頭,商戰的手段狠辣,做事雷厲風行。
自然不會那麼輕易被王鳴捏住。
她連夜聯絡了省外的幾家服裝代工廠,以成本價三倍的價格,請他們代理加工這一批服裝。
不需要七天,三天的時間,足夠交付。
不過,這筆賬款,並冇有從公司賬戶走出去,宋雨晨既然和王鳴私下有勾結,恐怕財務部門,少不了眼線。
這筆利潤巨大的生意。
既然王鳴想玩,那她陪這位王公子,玩玩又如何。
何舒瑤一直工作到淩晨四點,纔回到床上休息,每天隻能睡兩,三個小時。
全年冇有休息日。
對外的發展,內部的暗流湧動。
所有的一切她都在處理和掌控,對於宋雨晨她也早有防備。
可何舒瑤終歸是一個普通人。
長期的壓力下,她已經是身心俱疲。
躺在床上,想到秦淵的時候,她由連忙搖了搖頭,將一切都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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