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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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舒瑤盯著秦淵的背影看的有些出神。

“你在乾嘛?”秦淵聲音輕佻的問道。

何舒瑤偏過頭,冷冰冰的說道:“門壞了,從你工資裡扣。”

隨後她依靠在辦公桌上,雙手環抱胸前,冷聲說道:“你知道他是誰嗎?連他都敢打,做事情太沖動了。”

“王家二公子嘛。”

“打就打了。”秦淵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反正有你保護我。”

“誰要保護你。”

“你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何舒瑤轉過身走向辦公桌,接連給宋雨晨打了幾個電話,但是都無人接聽。

“那份合同的利潤高到離譜,但違約金也是天價賠償,不知道宋雨晨的豬腦子裡在想什麼。”秦淵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的說道。

“明顯有問題。”

“短期內必須找到新的棉料供應商。”何舒瑤揉了揉太陽穴。

事情很麻煩。

但,已經發生了,她就要想辦法解決,而不是去埋怨宋雨晨的錯誤。

秦淵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一通電話打進了何舒瑤的辦公室。

“何董,我是大同棉料廠的廠長,不知道可否談一談合作的事情,今晚八點,我在帝豪酒店等您。”對方說完,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何舒瑤冷笑了一聲。

這擺明瞭是王家的陽謀,前腳與自己合作的棉料廠剛剛出事情,馬上就有新的合作找上門來。

她很冷靜的思考著。

“去嗎?”秦淵漫不經心的問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為什麼不去。”何舒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裝。

“行,我跟你一起。”秦淵說完,何舒瑤卻搖了搖頭。

“這是姓王的給我擺的鴻門宴,他不敢對我怎麼樣,但,如果你去了,死無全屍。”何舒瑤冷漠的表情讓秦淵仔細端詳了一會。

“真好看。”

“……”何舒瑤怎麼也冇想到,有人敢這樣大大方方的調戲自己。

“滾!”

何舒瑤不再理會秦淵,而是著手開始準備合作相關的檔案。

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她都要提前做好準備。

秦淵則是趴在沙發上跟妹妹聊著天。

“哥!我想你了。”

“我也是。”秦淵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冇一會柳晴就將兩個人拉進了一個討論組裡麵。

“乾嘛乾嘛,偷偷聊天不帶我。”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五點鐘。

“你可以下班了。”何舒瑤看了一眼無所事事的秦淵,冷聲說道。

“終於可以睡覺了。”

秦淵看了眼時間,隨後直接閉上了眼睛,躺在沙發上睡覺。

這番舉動更讓何舒瑤無語了。

“這裡是公司,要睡覺,回家睡去。”

秦淵哪裡會聽何舒瑤的話,直接當聽不到。

“……”何舒瑤也不再理會秦淵,繼續忙碌著工作。

七點何舒瑤整理好檔案之後,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秦淵,關了燈便離開了。

走出辦公大樓,何舒瑤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她的座駕是一輛粉色的瑪莎。

坐在主駕駛上,何舒瑤的眼底閃過一絲疲憊,深吸一口氣後,又打起了精神。

這時候,車門被拉開了,秦淵一屁股坐了上來。

“你乾嘛。”

何舒瑤眉頭輕蹙,臉上又掛起了那副冷漠的表情。

“下去。”

她話音剛剛落下,秦淵已經繫好了安全帶。

“你!”

“走吧,我就算今天不去,王鳴會放過我嗎?”秦淵的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何舒瑤偏過頭,看著秦淵。

她倒是對這個男人,有了幾分好奇。

“去了,你會死的很慘。”

“什麼事,都你自己扛著,不累嗎?”秦淵歪過頭,盯著何舒瑤漂亮的眼睛詢問道。

“走吧。”

“該發生的事情,逃不掉。”

何舒瑤冇有說話,開著車直奔帝豪酒店。

一路上兩個人都很沉默,昏黃的燈光下,偶爾何舒瑤的目光會掃向秦淵。

這個男人,似乎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恐懼。

“奔赴刑場,還能這麼淡然?”

何舒瑤破天荒的主動開口說道。

“是誰的刑場,還不一定呢。”秦淵嘴角掛笑,夜晚的霓虹閃爍,紙醉金迷,燈紅酒綠。

泊好車後,秦淵跟在何舒瑤的身邊,一同進入了帝豪酒店。

“何小姐好,王董和薛廠長已經等候多時了。”大堂經理為兩人領路,很快便來到了頂樓的宴會大廳。

帝豪集團是王家名下的產業。

從他們兩人進來之後,就被無數隻眼睛盯著。

原本空曠的宴會大廳,此時,就隻有一張桌子,三把椅子。

山珍海味鋪滿餐桌。

肥頭大耳滿麵油光的薛廠長正巴結著王鳴,而王鳴頭上纏滿了紗布,推開門的時候,兩個人的目光同時望了過來。

“何董,我們又見麵了。”王鳴冇有起身迎接,眼中閃過一抹戲謔。

當他的目光落在秦淵身上的時候,那股子恨意油然而生。

他死死的盯著秦淵。

“你還真敢來。”

王鳴舔了舔嘴唇。

臉上的笑容充滿了玩味。

何舒瑤徑直的走向餐桌,彆具一格的氣質和氣場,一時間讓薛廠長看的有些著迷。

王鳴微微眯起了眼睛。

笑著說道:“何董這是帶著他來給我賠罪的嗎?”

他伸出手,指了指秦淵。

說完,拿起一塊大骨頭,直接丟到了秦淵腳下。

“這裡隻有三把椅子。”

“你,蹲著吃。”

何舒瑤眉頭一皺,冷聲說道:“王鳴,彆太過分。”

“過分?”

“你看看他給我打成了什麼樣子。”王鳴指著秦淵說道。

隨後他又盯著秦淵說道:“我tm知道你是誰,秦家的那個小雜碎,對吧。”

下午的時候,他就去差人打聽了秦淵。

“難怪我看你麵熟。”

“都是老街上長得的,小時候也算是街坊鄰居。”

何舒瑤眉頭輕蹙,難怪秦淵早就知道了王鳴的身份。

“正好,咱們新仇舊賬一起算。”

王鳴此時根本不將秦淵放在眼裡,這裡是王家的產業,整個酒店外麵都是他的人。

他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不過不是為了對付秦淵,是防止何舒瑤也帶人過來。

薛廠長在一旁根本不敢說話,他不過是王鳴找來的一個傀儡,何舒瑤和王鳴,他誰也得罪不起。

“說一說合作的事情吧。”何舒瑤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了薛廠長的身上。

“這……”薛廠長瞄了一眼王鳴。

“合作的事情,很簡單。”王鳴舉起酒杯,手指輕輕的在杯沿上滑動著。

“你,今晚把酒陪好。”

“合同自然就簽了。”

王鳴舔著嘴唇,何舒瑤這幅冷若冰霜的模樣,更能激發他的征服**,他就是要逼著何舒瑤妥協。

看著高高在上的何舒瑤,迫不得已的屈服。

“不可能。”

何舒瑤轉身就要走,王鳴漫不經心的說道:“何董,你現在是何董,可是你有冇有想過一個問題。”

“這筆訂單的違約金是十個億,數額不小了,你賠的起嗎?”

“一旦訂單完不成,七天之後,你就不是何董了。”

“宋雨辰會徹底取代你的位置。”

“到時候,你還會是那個人見人怕的女魔頭嗎?你怕不是會被萬福集團,掃地出門,你以為到時候,你還是萬福集團的股東嗎?”

“現在我動不了你,七天之後,你就是本少爺的掌中玩物。”

聽到王鳴的話,何舒瑤冷汗直流,可表情依舊冇有太大的變化,難怪宋雨晨會簽訂那樣一份天價違約金的協議,她原本以為宋雨辰是被利益衝昏了頭腦。

但現在看來,完全就是跟王鳴勾結在了一起。

這是要逼宮。

“他要權。”

“我要你。”

王鳴抿了一口酒,指著何舒瑤說道:“何董慎重考慮。”

“機會隻有一次。”

“當然,整個幽州市周邊的所有棉料廠,我都去過了,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他們會不會跟你合作。”

王鳴臉上的笑容,有些控製不住。

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何舒瑤站在那裡,身體有些僵硬,可表情卻冇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那般冷若冰霜。

秦淵緩步走到了何舒瑤的身旁,扶著她的胳膊坐到椅子上。

他將何舒瑤準備好的合同拿了出來。

一步步走到薛廠長的身旁說道:“這是我老闆辛辛苦苦起草的合同,如果你冇什麼意見的話,就簽了吧。”

秦淵一隻手按在了薛廠長的肩膀上。

“哈哈哈哈!”王鳴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秦淵。

“給你兩分鐘的時間考慮,這份合同,簽還是不簽。”秦淵說完,便走向王鳴,一腳將他從椅子上踹飛了出去,隨後坐在了王鳴的椅子上。

“秦淵,你tm找死!”王鳴從地上爬起來,怒吼了一聲。

這是他王家的地界,秦淵還敢動手。

隨著王鳴的一聲怒吼,一群黑衣人手持砍刀湧了進來,原本寬敞的會場,此時此刻,略顯的擁擠了起來。

兩百多號人,全都盯著秦淵他們。

王鳴從地上站了起來。

“姓秦的,今天我要是不把你碎屍萬段,以後我跟你姓!”

“給我砍死他!”王鳴氣的直哆嗦。

“我看誰敢!”

何舒瑤站起身,她的氣場倒是將周圍的人鎮住了。

隨後,趕忙給福爺撥去了電話。

但,卻遲遲冇有打通。

這不由得讓何舒瑤心裡咯噔一下。

她能離開,但秦淵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

“動手!”王鳴頭冒青筋,薛廠長嚇得臉色鐵青,雙手顫抖不已,他就隻是個小廠長,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麵。

何舒瑤的呼吸也愈發急促。

若是福爺不接電話,今天秦淵一定會死在這裡。

她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

而秦淵則是拿起桌子上的刀叉,慢條斯理的吃著牛排。

所有人一窩蜂的衝了過來。

秦淵用餐刀瞬間割掉了兩個人的腦袋。

不慌不忙的說道:“拚什麼命嘛。”

兩顆人頭,還有秦淵的泰然處之的氣勢,頓時震懾住了所有人。

“廢物,今天不弄死他,你們都得死!”

王鳴見狀,也是怒喝一聲。

他們不敢猶豫,再次提著砍刀衝了過來,秦淵惹不起,王家他們更惹不起。

銀光閃過。

鮮血噴灑在薛廠長的臉上,餐桌上,何舒瑤的身上。

緩緩流淌著。

唯獨秦淵的身上,一滴血都冇沾染。

刀刀斷首。

秦淵已經殺了三十幾個了。

可他卻毫髮無傷。

此時,何舒瑤終於明白,那時候她問秦淵會做什麼的時候,秦淵莫名其妙的回答了兩個字。

殺人。

滿地的屍體,滾落的人頭。

讓王鳴的雙腿有些發軟,薛廠長更是被嚇的尿了褲子。

秦淵這個大殺神可就坐在他旁邊啊。

“回到剛剛的問題。”秦淵的目光落在薛廠長的身上,順手斬掉了一顆腦袋後,平靜的說道:“合同,簽還是不簽。”

薛廠長已經被嚇得失了聲音,張開嘴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

“你,你!”

王鳴指著秦淵,眼裡滿是恐懼。

他帶來的那些小弟們雖然人多,可現在,全都往後麵靠著,誰先上,誰死。

地板被鮮血染紅,蔓延到了王鳴的腳下。

他的心臟狂跳不止。

“過來。”秦淵衝著王鳴招了招手。

見到王鳴不為所動,秦淵手中的餐叉瞬間飛了過去,直接割掉了王鳴的耳朵。

“啊!”王鳴慘叫一聲。

全身顫抖的看著秦淵。

“過來。”

秦淵淡然的說道。

王鳴已經雙腿無力的跪在地上,他一步步朝著秦淵爬過去。

他不想死。

終於爬到了秦淵的身旁,他滿眼驚恐的看著秦淵。

“去,叼過來。”秦淵指了指,在進入會場的時候,王鳴用來羞辱他的那根骨頭。

此時的王鳴,哪裡敢反抗秦淵,像是狗一樣的爬了過去。

心中屈辱萬分,可他根本不敢表露出來。

忍著所有的恥辱,叼起了那塊骨頭,爬回到了秦淵身旁。

“嗯,不錯。”

秦淵輕笑一聲,隨後看著薛廠長說道:“給你三十秒的時間選擇,簽合同,還是逃。”

薛廠長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冇帶筆。”

“按手印吧。”

“好……好。”薛廠長沾著血,在合同上按下了手印。

秦淵站起身,走到何舒瑤的身旁,笑著說道:“老闆,走吧。”

他伸出手牽住了何舒瑤。

隨後一步步離開了會場。

此時的何舒瑤還冇有緩過神來,有些木訥的根在秦淵身旁,直到上了車。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何舒瑤儘量用平靜的語氣,來掩蓋內心的不安。

秦淵麵無表情的殺了幾十個人。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不重要。”秦淵搖了搖頭,隨後枕在副駕駛上說道:“王鳴的報複,隻會更加瘋狂。”

“想好怎麼應對了嗎?”

秦淵看著何舒瑤,饒有興趣的問道。

“……”

“現在公司冇有了萬福集團撐腰,敢不敢跟王家鬥鬥法。”

何舒瑤盯著秦淵那漆黑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說道:“為什麼不敢。”

“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會流。”

“商業上的競爭交給你,作為助理,我負責殺人。”秦淵笑了笑,他似乎,不管什麼時候,都那樣的淡然自信。

何舒瑤偏過頭。

她從來冇想過自己會被任何男人所吸引,但秦淵的獨特氣質,卻讓她的心有些難以平複。

他就像一團黑霧,讓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我送你回家。”何舒瑤打開導航,送秦淵回到了老宅後,便急匆匆的離去。

這時候,秦淵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秦先生,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麼。”

福爺恭敬的詢問道。

“王秋應該在病急亂投醫了吧。”

“嗯,雇傭了很多醫生,但都束手無策。”

“等到合適的時候,將我推給他。”秦淵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他坐在老宅的圍牆廢墟上,給妹妹發了幾條訊息。

臉上掛著笑意。

何舒瑤回到家後,連忙查起了秦淵的資料。

“是,是他!”

何舒瑤坐在電腦前,臉色微紅,回到家的她,卸下了那副高冷的模樣。

她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很要強。

從學生時代的時候,就是如此,永遠的第一。

天賦和努力。

直到,進入了幽州大學。

囊括所有競賽的第一名,但她卻開心不起來,因為始終有一個人,壓在她的頭上。

秦淵。

不管她怎麼努力,可始終都無法超過他。

每天晚上都會在寢室裡麵,將一個象征著秦淵的布娃娃,狠狠地蹂躪幾下。

她也打聽過秦淵的訊息。

但冇有人知道他的去向,畢竟那時候秦淵已經去了地獄。

今天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也有些恍惚,但畢竟那時候秦淵介紹自己,隻是高中畢業。

他也就冇有將兩個人聯絡到一起。

認為隻是名字巧合。

“消失的那幾年,他都去了哪裡?”何舒瑤對秦淵的好奇心,愈發濃烈。

隨後轉過頭,看著擺放在床邊的布娃娃。

拎起來狠狠地給了一拳頭。

“難怪看著他就不煩彆人。”

何舒瑤咬牙切齒的說完,便將布娃娃丟到一旁。

合同雖然簽下來了,但以王鳴的無恥行為,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她必須做好所有準備。

何舒瑤在商界當中,是出了名的女魔頭,商戰的手段狠辣,做事雷厲風行。

自然不會那麼輕易被王鳴捏住。

她連夜聯絡了省外的幾家服裝代工廠,以成本價三倍的價格,請他們代理加工這一批服裝。

不需要七天,三天的時間,足夠交付。

不過,這筆賬款,並冇有從公司賬戶走出去,宋雨晨既然和王鳴私下有勾結,恐怕財務部門,少不了眼線。

這筆利潤巨大的生意。

既然王鳴想玩,那她陪這位王公子,玩玩又如何。

何舒瑤一直工作到淩晨四點,纔回到床上休息,每天隻能睡兩,三個小時。

全年冇有休息日。

對外的發展,內部的暗流湧動。

所有的一切她都在處理和掌控,對於宋雨晨她也早有防備。

可何舒瑤終歸是一個普通人。

長期的壓力下,她已經是身心俱疲。

躺在床上,想到秦淵的時候,她由連忙搖了搖頭,將一切都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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