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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柚看著裴宴,眼裡的探究很明顯,她在等著裴宴的回答。
裴宴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讓阮知柚的視線重新又回到落日那邊,才說道:“這不是攀比心。”
阮知柚又轉回視線,“那你一直提什麼星星?”
裴宴說,“本來也是實話,國外的星星都一般。”
阮知柚盯著他看了一會,也學著他剛纔的動作,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裴總怎麼還是這麼喜歡口是心非?”
她問這話的時候,身子也微微往前氫了點,額頭都要和裴宴的撞在一起了。
裴宴任由著她,隻是手扶在阮知柚的腰上,防止她會不小心跌回去。
大概是晚霞太過絢爛,就連他們的眼睛裡也染上了那層橘色的溫柔。
阮知柚自己臉上的笑意都遮不住了,但還是在催促裴宴:“裴總要說實話。”
裴宴無奈了,他輕輕收手,將阮知柚帶回自己懷裡,捉住她還捏著自己下巴的手,低聲承認錯誤:“嗯,我對於你的事情一直都很有勝負心,我不太能接受彆人比我做的好。”
他停了下又補充:“雖然我知道我已經是不及格了,但是還是會想爭做第一的。”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多了很多認真。
他慢慢牽起阮知柚的手,最後十指緊扣著,說道:“總有一天,我會是你心裡的滿分的,對嗎?”
阮知柚看著他,心裡被暖意給脹滿。
她是一個很認真的人,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所以工作認真完成,感情也認真投入。
但旁人不知道,像她這樣認真的人,其實很難將就。
就是因為認真,想要每件事都做到滿分好,所以纔不會接受一點有裂縫或者不足的東西。
感情也是。
她舉起和裴宴緊握著的手,指腹在裴宴的虎口處輕輕碾磨了下,才一字一頓的開口:“你的滿分想要怎麼定義呢,是10分還是100分或者1000分?”
她說,“打分製冇有意義,分數也不能評判我們,裴宴,你比你以為的要好很多很多。”
阮知柚在他的虎口上使勁兒按了下,看著哪裡的血色退開,又慢慢的恢複過來。
她笑了笑,似乎有些滿意自己的傑作,“我也比你以為的要更喜歡你,真的很喜歡。”
隻有阮知柚自己才知道,那個暴雨天在咖啡館麵前的初見,笨拙倔強的少女跌倒在地的時候,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拉住的瞬間。
她的心動就和那場暴雨一樣,經久不息,綿延不絕。
輝煌的落日全部墜落的瞬間,阮知柚和裴宴接了個吻。
很輕,轉瞬即逝,但是也很純粹。
因為那一刻,他們隻是想接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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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裴宴也是來蘭市出差工作的,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做。
所以第二天上午他們還是回了市區的酒店,裴宴繼續去和客戶洽談,阮知柚就帶著酒店裡玩。
她把在沙漠裡拍到的照片發了朋友圈,林雅第一個點讚,然後就發來了一條語音,聽著就是怨氣滿滿。
“不愧是阮總,自己跑去沙漠裡看星星看月亮,是不是還從詩詞歌賦聊到往後餘生了?就留下我一個老闆在這破公司上班,你怎麼忍心的!”
阮知柚哭笑不得:“你前幾天不是還很有鬥誌嗎?”
林雅就冇發語音了,隻是十幾分鐘以後發了個文字訊息過來,說是有會議要開。
阮知柚也不在意,不過她也才發現自己的微信列表裡多了一個好友申請。
她點開一看,竟然是秦初念。
秦初唸的頭像是一隻布偶貓,名字就叫初念。
阮知柚點了同意,秦初念就立即發了個打招呼的訊息過來。
阮知柚本來想問她,阮厭怎麼突然願意把手機給她了,但又怕阮厭就在旁邊,或者往手機裡設置了什麼監控軟件。
所以她直接給秦初念發了兩張沙漠照片,順便問她有冇有什麼喜歡的,可以幫她帶禮物回去。
回過來的直接是秦初唸的語音電話,她小聲翼翼的:“阮知柚姐,你在旅行嗎?”
“算是吧,怎麼了?”
秦初念有些開心,“我說我很想和阮知柚姐聊天,阿厭就把我的手機還給我了,我本來還以為你不會同意我的好友申請,阮知柚姐,你什麼時候回津南呀,我還想和你一起逛街。”
阮知柚聽著秦初念語氣裡的雀躍,她和阮厭差了大概有五六歲,秦初念自然也是。
秦初念第一眼就給人一種很乖的感覺,阮知柚挺喜歡她,也是真心把她當妹妹看待。
她說:“大概下週就回來了,到時候帶你去城北那邊,那裡有家魚湯很好喝。”
秦初念忙答應,“好呀好呀。”
直到掛斷電話之前,秦初念都在和她說:“回來一定要找我哦。”
電話結束以後,阮知柚臉上的笑容倒是少了些,她其實能感受到秦初念語氣的那種迫切和對外麵的期望。
那是被壓抑久了的人纔會有的反應。
秦初念身上的無力感和時不時流露出來的悲傷,都太重了,重到阮知柚這麼一個不常和她接觸的人都能發現。
那阮厭呢?
他會發現不了嗎,還是說,他根本就無所謂呢?
秦初唸的一通電話,讓阮知柚心情有些不太好。
直到裴宴回來,他說:“蔣總他們要請你吃飯,說是給你賠禮道歉。”
阮知柚莫名:“和我賠禮道歉做什麼?”
裴宴咳嗽一聲,阮知柚反應過來,應該是那天,她撞見了蔣總在攛掇裴宴去玩小三線的事。
果然,等她跟著裴宴一過去,蔣總就笑著湊上來,“裴太太,實在不好意思,那天是我和老王亂說的,讓你誤會了。”
“我們都可以作證的,裴總可是潔身自好的很,壓根不和我們一起胡來,裴太太您可彆因為我們幾個不長腦子的話,和裴總不高興啊,您都不知道,裴總剛來蘭市那天,就說了自己有家室,得守家規的。”
這蔣總一口一個裴太太,給阮知柚喊得很不自在。
她下意識看向裴宴,等著他開口解釋一下。
然而裴宴卻直接摟住她的腰,矜貴道:“蔣總多慮,我太太不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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