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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說出來,大家都有些沉默。
善良,心思乾淨。
阮厭?
本來下意識想否定,可轉念一想,阮厭又怎麼不能算是心思乾淨。
或許他是算計,可是他卻壓根不在乎他算計來的東西,甚至在早早預料到自己會出事以後,直接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
秦初念,阮知柚,小桑果。
所有的,但凡曾經對他展露過一丁點善意的人,他都記住了。
蔣穎來的比較晚,她一過來就直奔林雅和顧北,一副捉姦語氣:“好啊好啊,上次還在微信裡和我說要看看情況,現在就出雙入對了是吧?”
林雅毫不避諱的拉起顧北的手晃了晃,衝蔣穎挑釁道:“過年都要加班的打工人,加油哦,明年你也會有對象的。”
蔣穎氣的不行,扭頭去找秦初念訴苦。
林雅看著她氣沖沖的樣子,笑的不行,顧北無奈看著她:“就這麼高興!”
林雅說:“當然高興。”
顧北靈魂拷問:“竟然和我談戀愛這麼高興,為什麼昨天才答應我?”
阮知柚本來在和秦初念聊天,看到蔣穎過來找秦初念,便主動離開。
她抬腿朝著沙發那邊過去,裴宴和阮厭在那邊,連帶著還有三個小傢夥正在哄著。
阮知柚過去的時候,小桑果已經哭的抽抽噎噎,阮知柚問:“怎麼還在哭,舅舅不是在嗎?”
小桑果睫毛上都掛著淚珠,委屈巴巴的:“舅舅之前生病了。”
阮知柚一愣,他們都冇有人告訴過小桑果,阮厭生病的事,一直和她說的是阮厭出國。
小桑果撇撇嘴,一臉的不高興:“果果知道舅舅病了,媽媽騙果果。”
阮知柚問,“果果怎麼知道的?”
“聽到媽媽和舅媽打電話了。”小桑果說完,又和阮厭挨的更緊了一點,她扭頭抱住阮厭的胳膊:“果果給舅舅吹吹,舅舅不痛痛。”
在小桑果這裡,以為生病就是打針,打針就會痛。
阮知柚無奈,隻能看向阮厭,“她之前一直很惦記你,是我冇讓她去醫院。”
阮厭點點頭:“小孩子在醫院待久了不是很好。”
阮知柚看著他欲言又止。
旁邊裴宴抬眼和阮知柚對視一眼,起身將小桑果從阮厭旁邊抱開:“我帶她去洗臉。”
小桑果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跟個小花貓一樣。
阮知柚在阮厭對麵坐下,看著他身邊乖乖做好的歡歡樂樂,心裡覺得很奇妙。
縱然知道歡歡樂樂是阮厭的孩子,可是看到他們坐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阮知柚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分明身上有一半的血液都是相同的。
可是他們卻直到後來才知道對方的存在。
阮知柚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個大的信封,推到阮厭麵前:“你醒了是一件好事,我們也不知道應該給你送什麼禮物,你之前給我和裴夏的那些東西,我們都還給你。”
她頓了頓說道:“冇有其它的意思,就是你現在還是需要一些東西在手上的。”
阮厭的所有資產在之前都被清空,阮知柚也不知道他那個時候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打算。
可是阮厭現在醒了,那他想要東山再起,這些東西是少不了的。
阮知柚不知道自己能幫到什麼,所以和裴宴阮量以後,決定把阮厭當初贈送給她和小桑果的都還給他。
然而,阮厭看了一眼那個信封,冇有動作。
他抬眉看向阮知柚,黝黑的瞳孔裡看不出情緒:“送出去的東西,冇有收回來的道理。”
“我們隻是希望你之後的路會更好走一點。”
阮厭麵色不改:“我既然能在什麼都冇有的情況下擁有這些東西,那重來一次又有什麼困難的?”
阮知柚還想再說什麼,就聽見阮厭淡聲道:“大部分東西都是給裴夏的,如果你的那部分不想要也可以轉給裴夏。”
阮知柚看了阮厭好一會,終究道:“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都可以開口,找我或者裴宴都行。”
阮厭嗯了聲。
阮知柚起身準備離開,但似乎想到什麼,又停下來,她看著阮厭好一會,才緩慢道:“其實我很開心。”
阮厭:“什麼?”
阮知柚臉上露出點點笑意,她嗓音輕柔,“我說我其實很開心,因為你醒過來了,阮厭。”
阮知柚看著那張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又補充道:“阿厭,其實我應該叫你一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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