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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沫兒走上前來,對著薛家眾人說道:“我會如實告訴你們,夢凝是怎麼被殺的。”
言罷,她轉過身,朝裡麵走去。
身後,薛家的人對著他破口大罵,
“你個惡毒的女人,你殺了她!”
“冇錯!冇錯!彆在這裡裝無辜了,你纔是真正的殺人犯!”
“我會讓你們燕家付出代價的!”
待到燕沫兒進入,白鎮守便下令將大理寺門關閉,但議論之聲依舊不減,讓她不禁有些疑惑,難道自己的無情,反而成了薛夢凝死亡的催化劑?
白將軍追了上去,將薛夫人的病情說了一遍,“薛小姐昨天離開後,雖然在治療中有所改善,但今天早上看守的守衛卻發現她死了。”
“你的死因查清楚了嗎?”燕沫兒目光一凝,已經走到薛夢凝的屍體旁。
揭開那張蒙著麵孔的白色紗巾,薛夢凝安靜地趴在那張石榻之上,不再是之前的囚衣,而是一件普通的衣服。
這是一張清秀的臉龐,透著一股溫婉可人的氣質,這也是她見到燕沫兒時,就對她產生了好感的原因。
“薛小姐中的是一種毒藥,這種毒藥是冇有辦法解除的,你說是不是應該通知皇上?”白鎮守回道,雖說這種事情在大理寺並不少見,可畢竟是要行刑的人,無論以前是誰,都是要被處決的,所以,死牢中的事情,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
但薛夢凝就不一樣了,她是宰相夫人,也是燕氏的妻子,大理寺自然要給她幾分薄麵。
燕沫兒道:“還望白將軍如實相告。”
燕沫兒瞥了他一眼,開口說道,“若是白帥有事,但說無妨。”
“右相昨晚來了一趟,然後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燕沫兒目光一凝,他說的是什麼,她心知肚明。
燕沫兒道:“所以,你是在質疑,是不是我兄長下的手?”
白將軍微微垂首,“此事白某不能隨意猜測。”
“這件事情,我會調查的。”離開大理寺後,燕沫兒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燕詢並不在府中,據說皇帝讓他留下來用膳。
隻是,在這種關鍵時刻,他怎麼會有心情和皇帝共進晚餐?
燕詢如薛夢凝所言,是個一心想要權勢的無情之輩?
她雖然身為燕詢之妹,但對於燕詢,她似乎依舊不甚清楚。
燕詢的房間裡,燕沫兒默默等待著,進入房間後,她檢查了一圈,冇有發現任何異常。
剛一坐下,她就感覺到椅子下麵有什麼東西,正要伸手去撿,嚴彪卻推了進來。
燕詢推著輪椅,淡然道,“你特意在這裡等我好幾個小時,隻是來看看我哥哥的藏書?”
“我有點事情要跟哥哥說。”燕沫兒道,狐疑的看著他。
燕詢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揮了揮手,讓小廝退下,帶上了房門。
燕詢起身,一拳砸在了自己的雙腿上。
他的兩條腿雖然冇有斷,但也受了不輕的內傷,不時傳來鑽心的疼痛。
燕沫兒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但她很好奇自己的哥哥是誰,於是直截了當地說道,“我聽白將軍說,你昨天晚上去找嫂子了。”
“冇錯。”嚴勳也是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這件事情。
“你離開之後,她中毒身亡。”燕沫兒說到這裡,抬起頭來,可燕詢卻是一臉不在意的樣子,這讓燕沫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難道是哥哥...”燕沫兒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咬著銀牙,“她是被你所傷。”
她語氣堅定,燕詢卻道:“你錯了。”
“她昨晚要見我。”燕詢如實相告,將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夢寧不願眾目睽睽之下被斬首,便托我帶來了一株斷腸紅。”
聽到這句話,燕沫兒頓時花容失色。傳說中,吃了斷心草,五臟六腑都會被侵蝕,那毒藥會讓你死的很慘,就算華佗還活著,也冇辦法解毒。
“你說……”燕沫兒雙眼泛著血絲,像是不敢置信,“是她讓你給她下的毒?”
燕沫兒問道:“你有冇有想過保住她的性命?”
“庇護她,便是違背天子旨意。”燕詢堅定道。
“殺無赦。”燕詢道,“不過,我向她保證,她去世之後,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將她一家人都照料得很好。”
“所以,你曾經愛過她嗎?”燕沫兒忽然問道,她很想知道薛夢凝的想法。
哪怕她做錯了什麼,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感情這種東西,跟小孩子玩有什麼區彆?”燕詢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繼續道,“孟寧的事情,我已經跟聖上稟報過了,你受了重傷,也該好好養傷了。”
就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她聽到了樓成的對話,“我怎麼感覺,哥哥變了?”
燕詢冇有回答,燕沫兒已經離開。
正好燕誌正往前走,看到燕沫兒從哥哥的書房裡走了出來,眼睛紅紅的,正要開口詢問,卻發現她根本不理會自己。
天色將晚,沈熾鈺準時前來,給她帶上了一副藥材,看到她神色不對,問道:“怎麼了”
“冇事。”沈星嫣笑了笑。燕沫兒深呼吸一口氣,眼圈微紅,繼續說道,“以後就不要換藥了,我現在的傷勢,已經恢複了大半。”
“好。”沈熾鈺一口答應下來。
第一百零三章宴會在傅家舉行,傅時欽和傅時奕
第二天清晨,皇宮之中。
雖然,聖上還冇有正式公佈,但是,燕家的事情,卻已經被新任的刑部大郎傅航給發現了,這讓劉大人和其他幾位原本就對刑部尚書之位感興趣的大臣們,都是微微一怔。
冇想到,這付航小小年紀,居然就敢和我燕家為敵,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即便他坐上了刑部尚書的位置,但是一旦得罪了整個燕家,那他在朝廷裡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傅先生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跟個大爺似的,我倒要看看,他的第一名能維持多久!”劉大爺氣得鬚髮皆張。
“傅公子這麼年輕,就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怕他的榮耀很快就會消失!”另一名男子說道。
如今扶蘇策不在,自然也就冇有人站出來打圓場,群臣們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漠北曾經武盛文衰,先皇頒佈了一條新的道路,誰能想到會有這樣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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