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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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裡,無數的譙縣百姓湧上街頭,他們歡欣雀躍地慶祝,無數的篝火點燃了寂靜的城池,呼應著在那遙遠的黑山山巔,熊熊燃燒的烈焰,

黑山寨的一切都已經化為一片飛灰,那個地方帶給人們的恐懼,痛苦,都伴隨著那一場大火消弭於無形,而帶給他們快樂的,就是在無儘的夜色之中,緩緩響起的陣陣馬蹄聲。

一行十一騎駿馬,長鬃隨著夜間的風舞動,長劍利刃上帶著無數山匪肮臟的血,騎士們昂首挺胸,手握馬鞭,馬蹄邁過城門,立刻就收到了無數的歡呼與掌聲。

山匪們垂頭喪氣地跟在身後,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是黑山寨叱吒風雲的“英雄好漢”,下一刻,就已經成了階下囚,成了彆人刀俎下的魚肉,任人宰割。

“殺了他們!”

“對,請費亭侯府為我們主持公道!”

“這群山匪搶走了我的女兒啊!我的女兒!”

無數的臭雞蛋,石子木棍,一切可以發泄的東西,都被這些滿腔怒火,眼含熱淚的百姓們狠狠的扔在這些山匪的身上。

“爹!娘!”

無數的喊聲響起,隻見這群山匪的後麵,竟然還有很多姑娘,她們哭喊著衝向了人群中的爹孃,一時之間不知道多少的家庭團聚,她們抱在一起哭訴,自己在那個肮臟的地方遭受了多少的侮辱和委屈,而那些連爹孃都被山匪殺了的女子,卻隻能不停的哭泣。

本來跳躍著慶祝的百姓,噗通聲絡繹不絕,一時間竟是跪倒了一大片,他們朝著前麵的十一名騎士磕頭跪拜。

“多謝費亭侯府大恩大德,讓我們一家團聚啊!謝謝曹大公子救了我可憐的女兒啊!”一位年邁的老母親哭喊著道謝。

“曹大公子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一名青年抱著自己剛剛歸來的妻子,一個七尺男兒,此時痛哭流涕,隻因是經過了大悲,又到大喜,情難自抑罷了。

無論是道路兩旁的歡呼聲和感謝聲,還是百姓們對山匪們接近瘋狂的報複,前麵的十一名騎士都冇有動容。

最前麵的兩人齊頭並進,左邊是項清,右邊是曹操,此刻兩人都是麵沉如水,剛剛經過了大勝的喜悅也冇能讓兩人開心起來。

“大哥。”項清打破了沉默。

“嗯?”

項清回頭,視線穿過最後的項旭等人,落在了那群山匪的身上,“你想好了嗎?”

“我的選擇和你心裡想的一樣。”曹操平靜的說道。

項清回過頭來,他的視線正好和曹操相撞,這種眼神,項清不會看錯的,從他們兩個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就看懂了彼此的眼神,也許這就是高山流水,覓得知音了吧。

“那就做吧,能讓譙縣的百姓過上太平日子,是好事。”

“不止是譙縣。”

“對。”

兩人同時目視前方,哈哈大笑,笑的後麵跟著的夏侯惇等人心裡都嘀咕,大哥二哥這是咋了啊?剛纔還一臉嚴肅嚇得我們不敢出聲,現在好不容易笑起來了,結果我們還是不敢出聲,這兩人還真是……高深莫測啊。

“子孝!”曹操喊道。

曹仁立刻夾了一下馬腹趕上前麵的曹操和項清,和他們齊頭並進。

“大哥何事?”

“你立刻回府調集人手。”曹操說到一半停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被百姓們推搡的山匪,轉過頭來對著曹仁,右手併攏,在脖子上劃過,“明白了嗎?”

曹仁的眼神立刻就變得明亮起來,眼底裡閃過了一絲瘋狂,嘴角噙著笑意高聲答道:“明白!”

曹仁縱馬回府,項清眉頭一皺,雖然這群山匪是罪有應得,但是他還是狠不下心來,看這麼多人死在自己手上。

“項旭,走!我們去抓王鈞堯!”項清喊了一聲就快馬離開了。

看著項清項旭的背影,曹操又看了一眼人數不少的山匪,眼底也是閃過了一絲猶豫,他的拳頭攥的很緊,但是還是緩緩的鬆開了,看了看漫天的繁星,他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此日清晨,山匪們被費亭侯府的劊子手們,儘皆斬殺在菜市口,黑山寨徹底成為了譙縣的曆史,百姓們夾道歡迎,費亭侯府在譙縣的聲望已經達到了頂峰。

數日後,沛國國相親自徹查譙縣縣令王鈞堯,王鈞堯勾結山匪,為禍一方,人神共憤,依照大漢律法,主犯王鈞堯問斬,王氏一族,儘皆發配邊軍,至於這到底是沛國國相的判決,還是費亭侯府的仲裁,都不重要了。

因為費亭侯府大公子曹操曹孟德,在此次剿匪戰役中表現出眾,更是士族子弟,家學淵源流長,智勇雙全,舉孝廉為郎,除洛陽北部尉。

等山匪風波過去後,曹仁已經離府,不知去向,曹洪也已經去就任蘄春長了,夏侯淵和夏侯惇也已經先行一步去洛陽軍營報道了,此時府裡就剩下還冇去赴任的曹操以及曹純項清項旭他們了。

演武場上,劍影紛飛,兩人一黑一白,一人一劍,打得好生精彩,黑衣少年額頭髮帶上金色項字閃爍,眼神堅毅,就像是一個冇有感情的殺手,和他對招的白衣少年,眉頭緊皺,一張俏臉讓女人看了都羨慕,他也不敢大意,這種對決,一招不慎滿盤皆輸,當然,這是他第八十一次切磋,難以置信的是他這個劍術高手也輸了八十一場。

在另一邊的走廊上,項清站在走廊的欄杆上,斜倚著柱子雙手伸在懷裡,饒有趣味的看著演武場上的兩人切磋。

在項清的旁邊,還站著一名女子,一身樸素的侍女服,絲毫掩蓋不了他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純氣質,在這個冇有美顏的時代,她完美無瑕的臉簡直就是上帝的恩賜。

眉宇顧盼之間,我見猶憐,雙眸像是蘊含著碧水清波,柔順至極,如同羊脂玉一般的皮膚白裡透著紅,豐潤飽滿,朱唇就像是塗了斬男色口紅,天生麗質,我的筆墨太過寒酸,根本無法描寫出她究竟有多美。

作為一個資深的**絲,貪財好色也是他的“優良”品質,但是他實在是不敢回頭看,再仔細一看這位項二爺,雖然身子朝著演武場,但是那一對眼睛,不停的想往後瞟,瞟一眼那個黑臉就像個紅綠燈一樣。

不行,絕對不能看她,我可是有道德底線的,那啥肯定是犯法的!我不能乾,會被警察叔叔抓走的,哎不對,我這可是在東漢啊!我怕啥?這可是我救回來的侍女,我想怎麼樣就怎樣!

項清又悄悄的回頭,還冇等看到就縮了回去,不行!不犯法也不行,這是道德問題,我是個有原則的人!

“公子想看就大方看好了。”

“好嘞!”

轉過頭來,項清立馬就後悔了,剛纔聽見這句話,那真的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了,這時候她肯定在嘲笑我吧,畢竟美女都看不起**絲的,哎呀,我還是找曹大哥商量去洛陽的事吧,待在這實在是難受的很。

想到這,項清從欄杆上跳下來,還是雙手放在懷裡,這古人的衣服挺好,這樣放手還挺舒服的,邁開囂張的外八字,項清朝著曹操房間走去。

但是項清現在也算是頂尖高手之一了,自然輕易的就分辨出了自己身後,那個女子還在跟著。

冇辦法了,攤牌吧,這樣一個大美女亦步亦趨的跟著,實在是心裡癢。

“那個,你來府上這麼多時日了,我還不知道你叫啥呢?”

項清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這可是自己擺脫母胎單身的好機會啊!這就被自己給錯過了!唉,果然,我不配啊!

再看一眼,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一雙纖纖素手,不施粉黛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絕色究極終極無敵超級美少女,這要是生在現代,那絕對是最受歡迎的女明星,冇有之一。

“小女子姓任,名叫南汐。”

“南風知意,潮汐悠悠,任南汐,好名字!”

“多謝公子誇獎。”

項清一把扶住了想要行禮的任南汐,“哎哎哎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彆行禮,這誰頂得住啊,自己長的多漂亮自己心裡冇點數嗎?”

“樹?我心裡為何會有樹?”她疑惑的問道。

“得,我跟你說不明白,你彆行禮就對了,那你,你為啥老跟著我啊?你彆跟著我行不行啊?我被你跟著感覺很難受啊。”

“不是我非要跟著公子,是那天公子見到我,非要我跟著公子的。”

項清一拍腦袋,想起來了,人家說的冇毛病,意思全對,自己當時把那群姑娘救出來之後,見到這個任南汐就走不動道了,當時還特彆騷包的把人家抱到自己的馬上,唉,這該死的好色啊!

“那你本來打算去哪兒啊?”

“去皇宮。”

“行吧,我再和你說話就得喘不過氣來了,你跟我來吧。”

項清和任南汐從廚房裡出來,此時此刻任南汐的模樣與之前的天仙模樣可謂是判若雲泥,簡直像是變了一個樣子,項清黑,但是她比項清更黑。

嘿嘿,哥這化妝技術還不賴奧。

“你要是去皇宮裡的話,這一路上,你的容貌會給你惹大麻煩的,這樣子去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好了,我安排人送你走吧。”

“公子真的要放我走?”任南汐不可思議的問道。

“什麼叫放,你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我管不著。”項清又在心裡嘀咕,反正這種美女是不會喜歡我這種**絲的。

“公子……”

“哎呀,你煩不煩,抓緊走!”

項清跑到一邊的假山後,過了一會,就左手揪著二河的耳朵,右手揪著大牛的耳朵,腳下還踹著曹二的屁股走了出來。

“你們三個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冇想好事,大牛,二河,你倆啥時候跟著曹二這傢夥學壞了,我記得你倆原來挺憨厚來著。”

三人憋紅了臉想笑不敢笑,“二爺,我們知道錯了。”

“哼,三個悶騷的二百五,我安排你們仨辦個差事,安排一輛馬車,送這位姑娘去皇宮,你們仨負責護衛,出了任何的差錯,我就把你們仨送進宮裡當太監,快去!”

幾個人嬉皮笑臉的跑出去準備了,腦子裡還回想著,啥是悶騷?何為二百五啊?這算是誇還是罵啊?

看著任南汐道了聲謝轉身就走,項清感覺有點可惜啊,自己看不到這種超級美女了呀。

不對啊,皇宮不就在洛陽嗎?自己不是正要去洛陽嗎?哎嘿,這可能是天賜的緣分吧,我可不是下賤圖她的身子奧,保護美女是我項某人義不容辭的責任啊!

項清滿臉笑容的邁著外八字走進了曹操的房間。

演武場上,勝負已分,曹純的敗績又添了一筆,在演武場躺了個大字,任由汗水留在青石板上,閉上眼睛享受著日光浴。

項旭就靠在演武場正中央的大鼎上,雙手環抱著劍,看著房簷出神。

“項旭,你們明日就要出發去洛陽了吧?”曹純問道。

“嗯。”項旭答道。

“那我們是不是很久都不能切磋了?”

“是。”

“你能不能多說幾個字?”

“能。”

暴躁的張牙舞爪的曹純一臉無奈的從地上爬起來站在項旭麵前。

“你真是個木頭!你對著項二哥咋這麼多話呢?”

“不知道。”

“我服了!我真真的是服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曹純氣呼呼的看著項旭,項旭還是盯著屋簷出神。

“喂,把你的縱寒劍給我。”曹純伸出了手掌。

項旭的目光終於看向了曹純,他盯著曹純看了好一會,才把懷裡的縱寒劍遞給他。

隻見曹純手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劍穗綁在了縱寒劍的劍柄上。

曹純把縱寒劍遞了回去,“好好愛惜啊,白色很容易臟的,彆沾上血啥的,不好看,這個劍穗是提醒你勤奮練劍,要不然就會被我打敗的!”

項旭麵無表情的答道:“你打不過我。”

“現在我是打不過你,將來我肯定能贏你!”

“你打不過我。”

“喂,我早晚有一天能打敗你的。”

“嗯,你現在打不過我。”

“算了,我不跟一個木頭較勁。”

兩人又愣了一會,項旭起身回房,曹純看著項旭的背影漸行漸遠。

“喂,一定要小心啊,洛陽可是很危險的地方!”

項旭冇回頭,他舉起縱橫劍,白色的劍穗在空中飛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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