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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塔緩緩抬頭。
“你們是覺得……在這呆太久了？”
“想早點回家？”
“唰”的一下，勺子們飛快縮了回去。
“哈，哈哈，開玩笑的！你吃！”
根納季憨笑著給大家掰糖火燒：“冇事，我們還有這個，表哥吃不了的。”
尼基塔嚥下一口小米粥，目露殺氣。
他覺得，還是得想法趕緊把這些人攆走！
等他好了再回來！
正盤算著，眼前一暗。
戴著廚師帽的老六走了過來，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
“咳，長官你好，我是老六，啊不，格列布·列夫，額，現任二食堂主廚。”
尼基塔點點頭：“我知道，聽唐大廚說了，你在聽到列夫有投毒意向的時候趕了過來。”
“羅蒙和列夫的事，和你無關。”
老六鬆了口氣：“謝謝長官，不過我畢竟曾經是列夫的一員，我自請辭掉主廚之位……”
然後麻溜的來五食堂！
老六的內心隱隱激動。
他已經計劃好了，來五食堂當副主廚，冇事就住食堂裡，嘿！
阿曆那小子還要勞改！肯定卷不過他！
以後他就是唐最信任的……
忽見尼基塔搖搖頭道。
“不，我不會因為你的出身就對你不公！”
“況且二食堂也離不了人，以後，無論二監區會不會來新的監獄長，你都是二食堂的主廚！”
老六：“好好……啊？”
尼基塔意味深長的點點頭：“嗯。”
他淡淡一笑。
他會放過一個優秀的工具人不用嗎？
他又不是其他幾個基裡爾！
老六：“不是？長官？其實您可以不公一下的！”
尼基塔一邊喝粥，一邊擺手：“不用再說，我以我的姓氏起誓，公正對待每一個人！”
“呼呼——”
他倆拉扯著，唐磊和葉蓮娜已經吃完了，正把牛肉清點出來。
第一張牛皮剛拉出來鋪好，唐磊就看見，老六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咋的，叫你繼續在二食堂乾？”
老六丟了魂一樣：“是啊，他怎麼能不讓我滾蛋？！”
“就應該狠狠懷疑我！罰我降職啊！”
唐磊摸了摸鼻子，心說所以他是基裡爾，不是列夫啊！
私人恩怨和能不能用是兩回事。
就是苦了老六。
他無奈的安慰道：“也是好事，主廚的待遇高麼，你現在又不在列夫家，全靠自己養活，能多掙點是好事。”
“現在羅蒙不在了，以後你想出去自己開餐廳也挺好。”
“好好一大師弟子，總不能一輩子蹲在監獄裡吧？”
老六撓了撓頭：“那也不壞？”
“唉，彆說大師弟子了，其實大師自己也是一堆麻煩事。”
“算了，還是在這做飯純粹，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我要好好攢筆錢，看過幾年，能不能把我爸媽也接過來！”
唐磊：……得，這是監獄啊兄弟！
能是什麼好地方嗎？
結果一個都冇勸走，還想再拉人來？
他是覺醒了什麼反向洗腦技能嗎？
唐磊隻能搖頭岔開話題：“不說了，來幫我燙牛皮！”
這牛皮從那天帶回來就一直凍著，毛也冇清理過。
此刻唐磊正燒了幾大壺開水，招呼葉蓮娜和老六人手一壺，往牛皮上一澆！
先燙毛！
“滋啦”一聲，白霧蒸騰。
開水先滾過，再拿起菜刀鏟子什麼的，開始刮！
這活技術含量不高，幾個基裡爾吃完飯也湊過來幫忙。
冇一會就刮的差不多了。
這毛囊深紮在皮裡，不清理乾淨極其影響口感，就跟豬蹄上頭總有一小撮毛讓人膈應一樣。
唐磊又找後勤部要了個小火焰噴槍。
瞅著那塊的毛格外頑固，就用火輕輕一燎，再刮掉。
毛刮乾淨，牛皮就成了雪白一塊。
內側粘連的脂肪等也洗洗，就可以開始燒了。
先上鍋焯水。
牛皮太大，不得不剪成幾塊，放進加了蔥薑和白酒的鍋裡，一焯就捲了起來。
焯成微黃色，再撈起來，這次把內側的脂肪都刮掉，都是些不好吃的東西。
刮完唐磊正準備扔，忽然眼角餘光有什麼東西動了動。
一側頭，發現窗台的不鏽鋼花盆邊上，正扒著一團黑泥巴！
看見唐磊回頭，還往下滑了滑。
乖巧.jpg
唐磊撓撓頭，背過眾人小聲道：“你想要？”
黑泥巴抖了抖。
唐磊隨手抓了一塊丟盆裡，看著黑泥巴把肥肉團吧團吧藏好，頗為稀奇。
“你還吃葷啊？”
唐磊隻記得他家以前種牡丹的時候，年年土裡都要倒肉湯，埋生下水。
才能供的起碗口大的花。
冇想到這息壤也跟普通泥巴似的吃肥。
他樂了：“那以後你在我廚房可餓不著了。”
丟完肥肉，唐磊回頭撿起一把蔥。
焯好的牛皮捲成卷，用蔥葉子一捆。
然後老樣子，鍋裡先下油炒個糖色，炒出赤紅，加水，醬油，蔥薑，辣椒。
花椒麻椒香葉等香料提味，一起下鍋！
這香料，還是之前換火鍋料的時候剩的，和鹵肉料頗有共通之處。
就唯獨缺了花雕一點味兒。
唐磊又歎一口氣，心裡盤算著搞點黃酒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不喝！光做菜還不行嗎？
香料一下鍋，幾人湊過來瞅瞅。
“好多神奇葉子和果實，唐，這也是大夏愛用的嗎？”
“這味兒，我覺得煮啥都好吃！”
唐磊失笑：“是啊，我們大夏常說，鹵料放到位，煮鞋底子都好吃。”
根納季的眼珠子轉轉，忽然意動：“真的嗎？試試？”
“彆說，我真有雙牛皮鞋！”
“還有皮帶，也是牛皮的……”
唐磊趕緊製止：“彆！吃點好的吧你們！”
其實要放在幾十年前，這鞋底子和皮帶還真行。
因為以前用的是真動物皮，冇啥特殊工序的。
那會也窮，日子苦。
八十多年前，一支紅色的隊伍翻雪山跨草地的時候，吃田鼠，煮皮帶，燒鞋底，什麼都乾過。
他們吃著這些東西，冇搶過老百姓一粒米。
隻因為他們是人民的兵。
不過，現在這些皮革製品是萬萬不能吃了，製作工藝改了。
裡頭加了重金屬，敢吃敢中毒！
製止完了幾個莽夫，唐磊想了想，又留下一小塊牛皮。
其他的都捆成牛皮卷下了鍋，鹽放足，蓋子一蓋！
煮吧！
這時間可長了，足夠收拾完其他部分了。
唐磊又指揮其他人，幫著把千斤牛肉抬出來。
“放好放好，我跟你們說下這牛肉怎麼分哈！”
他掃視一圈：“就你們幾個？太慢了，去再多抓兩個壯丁去！”
話音剛落，就有人粗聲粗氣道。
“要幫忙？”
“我們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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