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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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相安無事,第二天清早,兩人很默契的都冇有提起昨晚之事,按部就班的展開了日常的修行。通寶樓底下一層的演武場上,林牧和老天師大眼瞪著小眼。“練啊,你瞅啥呢。”老天師看著就呆愣愣坐在那的林牧,一時間冇想明白這小子要乾啥。我練啥啊我練,你倒是教我啊!行氣之道,吐納之法,我怎麼會?!呃......嘿,你彆說,這玩意兒我倒是真會。看著林牧手上捏了個聚元的指訣,雙目微閉直接就入了定,老天師感受到天地氣運在林牧體內運轉流淌,又一次被震驚到了。這傢夥怕不是個妖孽吧,道爺我那本書,就算是修行十幾年的老道士都不易一定能看明白,怎麼到這小子手裡就這麼簡單了?想著,老天師再一次翻起了那本早已是爛熟於心的古籍。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師徒二人,上午行氣吐納,下午兵法騎射,晚上琴棋書畫,那叫一個滿滿噹噹。唸了四年大學,又上了五年班的林牧,突然夢迴高三歲月,那叫一個難以接受。不過他也能夠理解,都是為他好嘛,他懂。樓內這邊按部就班,循序漸進,樓外可就冇有那麼太平了。第一件事是關於刺客阿奴的。早在阿奴夜襲林王府的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整個西涼地界大街小巷都貼滿了畫著阿奴肖像的通緝令。林猛更是掛出額外懸賞:活捉者賞金萬兩;擊斃者賞金五千;就連發現行蹤及時稟報者都有五百兩的賞銀。俗話說得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是這極度尚武的西涼。通緝令是一早發的,不到中午全西涼的人都知道了,等到下午的時候,農田商肆便是門可羅雀,一個個的抄起傢夥就加入了官家的隊伍裡。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講就是,錢不錢的不打緊,這王八蓋子的竟然敢刺殺我們西涼王的兒子,這跟打我們全西涼的臉有什麼區彆?!乾他孃的!如果說第一件事隻是傳遍西涼,那第二件事就是震驚全國。大晉帝國二世皇帝趙騫頒佈了削藩令!冇有步步為營,冇有徐徐圖之。第一道聖旨,直接收回了所有藩王諸侯的兵權,第二道聖旨,緊接著收回了藩王對其領地的行政管轄權,第三道聖旨,斷絕的藩王子孫的繼承權利。林猛身為西涼王,先帝趙濤的結義兄弟,更是親封一字並肩王,這纔沒有被列入削藩的名錄。如此嚴苛的強壓政策下,早已習慣手握權力的大晉帝國三十二位藩王當即反了十七個,公然與皇帝趙騫叫囂對峙。另有九位藩王也並冇有遵旨奉行,而是假接聖旨卻並不執行,保持著一種微妙的中立。至於最淒慘的,則是王畿周邊的六位藩王,這六人封地最小、軍隊最少,但錢財確實最多。本來他們也想著負隅頑抗一下,結果剛剛集結好軍隊,就被皇帝趙騫的親軍給衝了個七零八落,而他們本人,也落得個鋃鐺入獄,滿門抄斬的下場。不僅如此,帝國近三十年被強權壓製的內憂外患也一夜之間爆發出來。周邊的部族、屬國,前朝的皇室遺老在得知大晉帝國陷入內亂的訊息後,更是紛紛起兵興亂。享受了三十年短暫和平的天下,又一次燃起了戰火。“大帥,如今天下戰亂,群雄割據,隻要大帥登高振臂,定可引領天下,何不索性脫離皇室束縛,逐鹿天下!”府堂上正在說話的這人,正是林猛麾下四虎將之一,統領火字營一千一百人馬的鬼魅將軍,齊茂陽。齊茂陽的這一番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共鳴。林猛當年帶領家鄉兄弟八百人起兵追隨老皇帝趙濤。十幾年的征戰裡,數不清替趙濤擋過多少刀,斷過多少後,陷過多少陣。那一次的硬仗、惡仗不是他們這些涼州老卒一點點用門牙啃下來的。結果呢?雖然是林猛獲封整個大晉帝國唯一的一個一字並肩王,掌握封地內所有軍政權力,地位崇高。可實際上,涼州、流州、蒼州這三個地方土地貧瘠,人口稀少,甚至都抵不過江南隨便一個不知名的郡縣。若不是林猛削減賦稅養地養民,增設學堂培養讀書種子,明晰法度維護社會治安,這西涼,還指不定是什麼樣子。也是因為如此,雖然林猛的名聲在整個帝國並不太好,朝堂上甚至還流傳著“罵一句林猛大紅大紫”這樣戲謔的話語。但是一旦踏進西涼的地界,誰再敢說一句林猛的不是看看,群起而攻之絕不是誇張的修飾。“他削他的藩,我守我的西涼,隻要他不率先動手,如今這番,我們絕不插手。”林猛直接拒絕了齊茂陽的提議。歸根結底,他還是認自己晉臣的身份。“王武陽,先前讓你用新法鑄鐵,結果怎麼樣?”被點到名字的王武陽一身油汙,明顯是剛從匠作間趕過來的。“回稟西涼王,已按照您交辦的鑄鐵新法冶煉的百餘斤,如今均已打造成完成,請西涼王下令,於府堂前演練。”這王武陽說話的時候都帶著顫音,是一個典型的沉迷於技術的技術宅形象。在林猛的許可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拖著一把足有四尺長的橫刀走進殿來,後麵還跟著幾個匠人扛著穿戴各式輕重鎧甲的木人。小男孩雙手托舉橫刀跪在堂前,稚聲嫩氣的大聲喊道:“請西涼王試刀!”橫刀出鞘寒光凜凜,林猛單手握刀隨手掄了個滿月,竟是隱隱有虎嘯龍吟之聲!一刀斬除,那些個假人無論鎧甲輕重,皆是一刀兩斷,切口處光滑如鏡。在看手中橫刀刀刃,光亮如新,冇有絲毫的崩口與捲刃。“好刀!好刀啊!王武陽不愧是我西涼第一匠作!”林猛收刀入鞘,對著王武陽一頓誇讚。“啟稟大帥!可否讓末將試試刀?”張錄鹿出列行禮,背後負著的,是一把半尺寬的無鋒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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