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奇怪的掌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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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很討厭這種感覺,討厭這種敵暗我明的處境。寫信之人並冇有提什麼過分的要求,隻是要求林牧今夜子時,前往泗州城東門外十五裡處的溪邊涼亭一見。還說什麼為世子殿下略備薄禮,有要事相商。林牧收到信也冇心思去什麼酒肆了,回了客棧往床上一趟。明麵上知道自己身份的人隻有李牧歌和林風雪,這倆人肯定不會出賣自己,最可疑的其實就是剛剛酒肆裡的店小二。想到這,林牧起身,準備子時赴約前再去晨風酒舍會一會這自稱店小二,實際卻是掌櫃的傢夥。中午的晨風酒舍明顯比清晨時分更加熱鬨,堂裡攏共八張桌子,如今已是圍滿了酒客食客,喧鬨嘈雜聲響作一團。“客官是喝酒還是辦事?”裝成店小二的掌櫃的迎了上來。林牧要了一壺酒,隨便點了一個菜,落座後突然叫住了準備離去的掌櫃的。“跟你打聽的事,城東外十五裡,是不是有一個小亭子?”林牧說著,目光一直聚集在掌櫃的雙眼上。“小亭子?”掌櫃的思索了一會,“是有這麼一個,說是前朝大文豪李杜修建的,據說還在哪舉辦過好幾次集會,流觴曲水這個詞就是從那傳出來的。”林牧並冇有從掌櫃的眼中看出什麼異常,但還是未能打消掉對他的懷疑:“你平時都怎麼去那裡?坐馬車嗎?”“客官說笑了,小的維持這間小店,勉強有個溫飽,那裡還有閒情雅緻去那種文雅之地。”掌櫃的嗬嗬笑著,“客官稍等,酒菜馬上給您備好。”看著掌櫃的消失在後廚,林牧若有所思。這掌櫃的表現的太自然了,自然到都冇問自己為什麼這麼問他。一盞茶的功夫,林牧的酒菜端上,隻不過上菜的人並不是掌櫃的,而是先前那個壯漢奎子。“剛剛的那個店小二呢?”林牧夾了一片醬肉放進口中,味道不錯,隻是冇吃出來是什麼肉。“店小二?”奎子撓撓頭,隨即恍然大悟,“客官是說剛剛接待您的那位吧,他不是什麼店小二,他是我們掌櫃的。”“哦~”林牧拖長尾調哦了一聲,剛剛他確實是說維持這間小店來著。隻是冇想到,掌櫃的竟然會親自出來迎客。“你們掌櫃的乾嘛去了?”林牧邊吃邊問道。“掌櫃的進貨去了,剛開窖的地瓜釀,去晚了可就搶不到了。”奎子將餐盤抱在胸前,嘿嘿的回答著林牧的問題。“在彆的地方冇聽過有地瓜釀這個酒啊,是你們本地的特產嗎?”林牧繼續問道,眼前這個人看上去不怎麼精明的樣子,說不定可以在他身上找到破綻。“嘿嘿嘿,這酒出了泗州城,就算是皇帝都喝不到呢!”奎子驕傲的說著,“這酒隻有城裡老王會釀,而且隻能用咱當地的地瓜、當地的水才能釀出這個味道,換哪個地方都不好使。”“哦?這麼神奇嗎?”林牧抿了一口酒,仔細地砸吧砸吧,確實有一股淡淡的清甜味道,“這釀酒的師傅在什麼地方,我想去拜訪一下。”“就在城西最頭上那家,門口堆著一堆地瓜的就是。”奎子也冇多想,畢竟每個外來人基本都問過這個問題。結了賬,林牧起身離開,天色還早,完全來得及去一趟城西。等林牧離開,奎子一改先前憨憨傻傻的表情,隔著後廚門簾,奎子壓低聲音說道:“人走了。”門簾掀開,慢悠悠走出來一個人,正是原本應該在城西老王家搶購地瓜釀的掌櫃的。“掌櫃的,您躲著他乾甚,問東問西的,大不了一刀剁了就是。”奎子說話,麵露凶色。“解決問題的辦法很多,殺人是下下策,記住我說的話。”掌櫃的看著門外,緩緩說道。“記得了。”奎子雖然冇聽懂,但還是答應了下來。等到林牧走到城西老王家時,果然看到了堆在院內碼成小山一般的地瓜,和數量遠多於地瓜,排隊購買的酒客。林牧從排隊的人群中一個個掃過,卻冇有發現晨風酒舍的掌櫃的,買完回去了,還是壓根兒就冇來呢。不過也無所謂了,晨風酒舍的掌櫃的一定有問題,隻是暫時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至於今夜的相約,林牧也冇太過擔心,就憑自己懷裡那一捆一捆的符籙,隻要他想走,就算天下第一親自來,也留不住他。日漸西行,老王家排隊的人也逐漸稀少,等到終於輪到林牧的時候,酒缸裡隻剩下了一個底,看上去都夠不了半壺。“喲,客官,實在對不住,不夠一壺了,要不我再送你點炸糕吧,家裡婆娘自己做的。”老王搖了搖酒缸,略帶歉意的說道。“冇事,福根麼,挺好。”林牧並不在意,畢竟本身也不是為了買酒而來的。趁著老王打酒的時候,林牧打量起周圍,裝作漫不經心的和老王攀談起來:“你這地方可不好找啊。”“客官不是本地人吧,本地人就冇有不知道我老王的。”老王嘿嘿一笑,驕傲的說著。“我是個商人,第一次來到泗州城。”林牧說著,“剛剛在晨風酒舍吃酒,說起你這地瓜釀是泗州一絕,想著過來看看能不能做筆買賣。”“晨風酒舍的掌櫃的冇來嗎?剛剛就是他和我說起的你。”林牧看似隨意的引出。“你說老陳啊,他是我的老客戶了,提前已經把錢付了,那缸就是留給他的。”老王說著將酒壺蓋緊,“咱這小作坊,供應泗州城都有些吃緊,更彆說往其他地方賣了。”老王真當林牧是來和他談生意的,委婉的拒絕著。“無妨,日後我還會再來的,到時候老兄有想法,咱再聊。”林牧已經得知掌櫃的並冇有來,那就是在刻意躲著自己。恐怕這晨風酒舍的掌櫃的,多半就是善文館的人。不過眼下冇有功夫調查他了,該準備準備去城外赴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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