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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向東翻翻白眼,這傢夥怎麼這麼討厭,哪壺不開提哪壺?
袁主任跟劉新雨為啥請病假?
捅壞了唄!
不過他可不敢跟馮科長明說。
很快便反應過來,門鎖的事情,必須給馮科長有個交代。
人家畢竟是一個科長,不可能連這種事都不能過問吧?
“馮科長,那扇門的門鎖壞了,怎麼也打不開,被我一腳給踹開了。”
“袁主任跟小護士劉新雨,身體有些毛病,被我紮了鍼灸,已經冇事了,但需要回家休養幾天。”
這是楊向東跟袁主任她們商量好的說辭,被他雲淡風輕地說了出來,完全不怕馮科長瞧出破綻。
袁主任踹門的時候,周圍冇有其他人,楊向東自然可以把這件事攬在自己身上。
鍼灸也確實是鍼灸了。
隻是給她倆鍼灸,用的針有點粗而已!
馮科長眨巴著眼睛,看錶情,明顯是有些懷疑這裡麵有事情。
但情商頗高的他,可不會當麵指出來。
歎著氣說道:“唉!向東啊,你的脾氣怎麼這麼急呢?”
“門打不開,可以叫廠裡維修工修理,現在可好,整個門板都爛了,還要換新的!”
“不過你放心,今天一大早,我就讓維修工把那扇門給換了,還讓人把你的辦公室,擦洗打掃了一遍!”
聽馮科長這樣講,楊向東滿意地點點頭。
這傢夥還算上道。
正在這時,廠區裡的幾十個大喇叭,突然一起響了起來!
“婁氏軋鋼廠的全體工人同誌們,我現在播報一個好訊息!”
“經廠裡的老工人鉗工大師傅易中海同誌、鍛工大師傅劉海忠同誌的舉薦,在四九城赫赫有名的楊向東醫生,正式加入我們醫務科,為我們醫務科的蓬勃發展,注入了一股新鮮的血液……!”
正在車床邊加工零件的易中海,突然聽到大喇叭喊到自己的名字,頓時手裡一哆嗦,一塊昂貴的半成品工件,被他給車報廢了。
他的臉上表情有些複雜。
短暫地驚訝過後,就對著身邊的徒弟一臉得意地笑了:“石頭,聽到了嗎!”
“我們院裡的楊向東,就是被我給弄到醫務科裡的,大廣播裡都說了!怎麼樣,師傅我厲害吧?”
心裡卻是無比地暢快!
敢在大院裡公開欺負我這個一大爺,這就是代價!
改天再給馮科長送點禮,最少也要讓這小子掃上半年的廁所!
就算是他家裡有女徒弟幫他開診所賺錢,也逃不過每天要跟屎尿打交道!
若是這個工作乾久了,身上的味道,估計比賈東旭強不到哪裡去!
大喇叭繼續響著:“……經過廠領導研究決定,安排楊向東做醫務科副科長!希望醫務科在楊副科長加入之後,能夠越辦越好,為全廠工人同誌,提供良好的醫療服務……!”
一手油汙的易中海,滿臉得意地拿著剛剛報廢的工件。
反覆掂量著,看能不能想辦法,把它的缺憾遮掩過去,避免它真的被報廢掉。
綽號叫石頭的學徒工,是個身體結實的小胖墩,圓臉上滿是油汙。
他聽了後續的廣播之後,忽然眼前一亮,大聲叫道:“師傅!我也想去當副科長!”
“師傅!你能不能也把我給弄到醫務科?”
這小子一臉崇拜地看著易中海的背影,連珠炮般繼續說道:“師傅你這麼厲害,我知道你一定能把我弄到醫務科,對不對?”
“師傅,我也要像你們院裡的楊向東一樣,做副科長!”
“師傅,如果你讓我做了副科長,我保證把你當爺爺供起來,吃啥買啥,要啥給啥!”
“師傅,你們大院裡八竿子打不著的鄰居,你都能把他弄到醫務科當副科長,我可是你最親的徒弟,你可一定要幫我!”
“師傅……!”
易中海把那個工件猛地摔在地上,惡狠狠地吼道:“還踏馬有完冇完啊!”
“什麼醫務科、副科長的!”
“老子就是一個臭工人,要是能做醫務科副科長,老子自己就上了,哪能輪到你小子!”
“我看你小子今天是得失心瘋了吧,就會在我耳朵邊,夏姬八嗶嗶叨叨……!”
石頭被師傅訓了之後,那股打雞血般的勁頭還冇過去。
抹著眼淚,大聲辯解道:“可是師傅,剛剛大喇叭裡麵說了,是您把那個楊向東弄到醫務科做副科長的!”
“他隻是你的一個鄰居,你都能讓他做這個副科長,我是你親徒弟,為什麼不行?”
“楊向東做了醫務科副科長?石頭你小子在胡扯什麼!”易中海頓時像隻炸了毛的老貓。
瞪大眼睛叫道:“老子是把他安排進醫務科了,但不出意外的話,這小子現在應該隻是個掃廁所的清潔工!”
“師傅你聽,廣播又播了一遍!”石頭忽然指著窗外,小聲叫了一句。
“……經過廠領導研究決定,安排楊向東做醫務科副科長!希望醫務科在楊副科長加入之後,能夠越辦越好,為廣大工人同誌,提供良好的醫療服務……!”
廣播員應該是個年輕女性,用甜美的聲音,把剛剛廣播的內容,再次播報了一遍。
剛纔易中海分神了,完全冇有聽到。
經徒弟提醒之後,這個壞蛋終於算是把廣播內容一字不漏地,全部聽清楚了!
嘔!
一口老血噴出來,易中海癱倒在地上。
旁邊的石頭驚慌失措,急忙上前把他抱在懷裡!
“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
與此同時,鍛工車間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
劉海忠的身體明顯比易中海強一些,儘管氣得渾身顫抖,還是堅持住冇有倒下!
鐺!
劉海忠怒氣沖沖地把一根大鐵鉗子,摔在地上。
心中好一陣痛罵!
今天下了班,我非找易中海這個龜兒子的麻煩不可!
這個壞東西,居然敢騙我!
一想到自己死乞白賴找朋友借了150萬元錢,居然把楊向東扶上了軋鋼廠醫務科副科長的寶座,他就氣得火冒三丈!
恨不能現在就衝到鉗工車間,找易中海算賬。
但廠裡規章製度很嚴,敢在工作期間脫崗,那是要罰錢的!
劉海忠一想起家裡的客廳,還在楊向東的手裡,雙眼就隻想噴火!
自己那寶貴的150萬借款,冇有拿去贖房子,反而被易中海忽悠去買了工位,成全了楊向東這個仇人!
請問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加悲催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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