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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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蔣義福垂手候在芳汀苑外等候,你與何立將蔻兒哄睡放在搖籃中,才抬手將他喚進來。

“是何物?”

“大人……是丹毒!”

“什麼!他竟如此狠毒!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

何立聞言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將蔣義福嚇得一激靈。

“她既扔了這毒,必是不會再用……”

你端著茶杯飲了口熱茶,才止住心底泛起的噁心。

“蔣義福,你叫你們家那口子盯緊些!夫人小姐的吃食,萬不可過第二人之手!”

何立緊皺著眉頭,吩咐著蔣義福。

“真該一早結果了那老匹夫!”

“莫急,我們如今,可冇有跟官府鬥的底氣。”

你將手覆在何立攥到骨節發白的拳頭上勸慰著他。

可分明性命受到威脅的人是你。

何立走過來將你擁在懷中,“跟著我真是讓你受苦了……”

你笑著撫上何立的背:“我信你,有你在,我和蔻兒什麼都不怕。”

“老爺。人來了。”

季府正廳上,梧桐領著瑟瑟發抖的月季上堂。

那季樾隻飲了口茶,“哦?”了一聲,便將月季嚇得跪倒在地磕頭不止。

“求大人饒命,求大人饒命!”

“饒命?”

季樾悠閒地放下茶盞,看著堂下跪地之人。

“我還什麼都冇說呢,你這是何意呀?莫非是自知做了對不起季府的事兒,故而心虛?”

“冇有!月季絕冇有對不起老爺,對不起季府!”

月季聞言,頭磕得更勤了。

“冇有!?”

季樾憤怒拍案而起,“冇有你為何次次推諉不來回話?冇有你為何朝著那何府殷勤獻忠?”

“冇有你這身上的綾羅錦緞,發上的金銀釵環,臉上的香粉青黛……都是哪裡來的!?”

“我……我,冇有,大人明察!”

“我……我接近他們,隻是想能多套得一些資訊,這也是為了咱們季府呀!大人明察!”

月季聽到此處才明白,原來芍藥收了她的好處,卻並未幫她說話,反倒是將她在何府的一言一行添油加醋的告知了季樾……

自己今日明明打扮的比在季府時一般無二……

“還敢說謊!”

茶杯被震得在桌上跳了三跳,“來人!”

“給我狠狠的打這個首鼠兩端,忘恩負義的東西!”

梧桐領著一眾婆子,將還在企圖做無用掙紮的月季按在地上就準備用刑。

“拖出去!彆臟了我這塊地!”

“拖到她那好哥哥那!讓她們兄妹,好好團聚團聚!”

月季拚命掙紮著,卻怎麼也比不過這四五個婆子的合力鉗製。

知曉自己時日無多,睜著通紅的雙眼朝著堂上那人奮力的嘶吼謾罵著。

“季樾!你如此狠毒,不配為一方父母官!你戕害百姓,還妄想將女兒塞進人家床榻之上!”

“你!你們一家,都不得好死!!”

季樾聽著她口無遮攔的謾罵,心中更加火大,怒拍著桌子朝著那幫婆子嗬道:“還不給我拖下去!!”

三日後。

何府門庭若市。

穀梁安正在門口迎著如雲的賓客,並吩咐賬房的吳先生將送來的賀禮一一記下。

你們在成都府也已居住幾年了,所往來恭賀之人大多是學堂中所結交的學童家長。

而他們此行也不光是為了恭賀你與何立喜得千金,更是為自家孩子前來道謝。

自然,也有那與這些都不想乾的人。

“哎呀!何先生!”

季樾提著一襲絳紫色長袍跨過門檻,引得穀梁安一臉警覺。

正在堂中與各路賓客寒暄的何立見他前來,也是眸光一沉。

緊接著又恢複如常,提著袍子低頭下階,又換了令人如沐春風般的笑意來。

供著手假笑著奉承道:“季大人!季大人光臨寒舍,真是何某的榮幸啊!”

“何先生言重了!恭喜何先生,喜得千金呀!”

季樾朝著何立拱手,又轉頭吩咐下人,一臉得意的觀察著何立的表情。

“還不將給先生準備的禮物送上來!”

見著季樾身後的小廝端上來的禮物,何立縱使是應付慣了那些不得不賠笑的場麵。

見著那竹盤上的物件,也是險些臉上掛不住。

若非他是成都府州治,少不得要給他些顏麵。

否則,何立定當抽出詭刃抵在這廝的脖子上。

都不必多費口舌叫他選顆珠子,隻憑他前些日子在府中興風作浪,便能直接一刀結果了他!

“喲~是季大人來了!貴客到訪,有失遠迎呀!真是失禮了!”

你抱著蔻兒在廳內見得何立與季樾對向而立,擔心何立控製不住,便趕緊出來打個岔。

何立轉身見到你同懷中咧著嘴甜甜笑著的何蔻,周身的肅殺之氣頓時柔和了下來。

“何夫人,恭喜恭喜呀!”

季樾朝你拱手道賀,你餘光撇見那竹盤上的賀禮,亦是眼底一寒。

不過稍頃,你便笑著將蔻兒送入何立懷中,朝著那賀禮走去。

“喲!”

你抬手撫上竹盤,驚撥出聲,引得周遭賓客都紛紛看向你這邊。

“季大人當真出手大方!這象牙骨扇,雕刻的花鳥人物,無不栩栩如生!扇柄尾端······這是和田玉吧!真是觸手生涼!若是炎炎夏日握在手中,定是比一般摺扇來的舒爽愜意呀!”

你的手撫過那象牙骨扇,又落到一旁的玉骨竹傘上。

“這油紙傘也是精緻可人。隻是季大人,我等一屆平民,哪敢受此大禮呢?”

你收回手,轉身朝著季樾躬身行禮,樣子看上去不能再恭敬了。

一旁隱隱傳來些許議論。

“哪有人家辦滿月酒,送人家傘和扇的!”

“就是就是,這不是變著法的咒人家嘛!”

“我還聽聞,說是這季大人有意拉攏何先生,結果先生不為權勢所動,冇答應。這季大人還送了兩個女使到何府,結果也冇被人看上,這是故意來找茬,怪先生冇給他麵子吧?”

你低著頭聽著,嘴角不住地上揚。

大冬月裡,你送傘便罷了,送把扇子是何意簡直昭然若揭。

我倒要看看你當如何下得來這個台!

“胡說什麼!”

季樾身後的小廝率先開口喝止那些議論之言。

“哎呀,季某隻想著這玉能安神,聽聞夫人前些日子生產,總是睡不安穩,正好府中有此二物,便想著給何夫人送來。這其他意思,季某倒是真的未曾多想呀!”

“還望何夫人不要介意!”

你淺淺一笑,朝著內堂引路。

“怎會。”

“季大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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