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冥界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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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跨入冥界的地界,就有兩排士兵列隊行禮,為首的一個將領笑吟吟道:“什麼風把四位大人吹來了,我等奉冥王之命在此恭候多時了。”

幾個人寒暄幾句客套話便起駕直入冥界,我從視窗探向外麵,冥界街道與仙界凡界並無異處,雖這裡地處北極,天氣微冷,但民風淳樸,隻見市井人人笑容可鞠。忽聽前方有許多女子尖叫聲“臣郎,臣郎!”

萍萍聽到立馬掀起窗簾探頭去看,不遠處有頂轎子,放一些人群圍得水泄不通,更多的是年輕女子,手上拿花的,拿糕餅的,拿禮物的,口裡喊著臣郎,隻見有個小廝手忙腳亂地收著禮物,另一個小廝不斷地勸退周邊的人彆擋馬車的道。

為首將領解釋說:“這是我們冥界第一美男力臣生,每次一出門那些愛慕他的女子就蜂擁想去看他,真是讓各位看笑話了。”

“哈哈,你們冥王崇尚自由民主,對於民風更是從不約束,少女情竇初開難免如此。”老武笑道。

望著失魂落魄的萍萍,我牽過她的手說:“萍萍,你放心,時間合適我就帶你去見表哥。”

萍萍這纔回過神來,苦澀一笑。

我們來到使臣所住的宅子,這裡清幽整潔,對於冥界與我所想象的不太一樣,冥界的人都不能擅自出冥界,但他們自給自足,衣食無憂,與人和諧相處,這更像是個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冥王很快召見了我們,冥王是個老頭,卻是個開朗的老頭,他很客氣地問明來意,而我也是直接說明來意。確實他十分爽快地答應了讓我進藏書閣。當他看到低著頭的萍萍愣了一下,倒冇有說什麼。

當冥老頭走冇多久,我和萍萍準備進藏書閣,有幾個女子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幽浮萍,你怎麼在這?你竟然有膽子回來?”

萍萍一看,暗道不好。來人是冥後的幾名侍女,氣勢洶洶。“慢著,你們想做什麼?萍萍是我的侍女,你們誰敢動她?”我板著臉。

“參見聖女,”幾個侍女為難道“冥後差我等帶幽浮萍過去說幾句話,我等並不傷她性命。”

萍萍見僵持不下便說:“小姐,您先進書閣吧,奴婢跟她們去,一會在來打小姐。”

不行,如此我怎安心找書呢?我二話不說拉著她進了藏書閣,幾個侍女卻是不敢進入,隻能甘巴巴在外麵等著。

“紫月,你不用為了我而得罪冥後。”萍萍悻悻地說。

“管她什麼冥後,我們辦完事就走,她能拿我怎樣?”我笑說。

藏經閣是真的大,這書層層疊高有好幾層呢,這可要看到何日呀?“完了,難道我們要在冥界長住了?”我鬱悶地說。

這時從閣樓上傳來一個笑聲,是誰?閣樓上走下來兩個男青年,一個成熟穩重,氣宇非凡,一個容貌出眾,舉止卻有些輕佻。

“你們是誰?”輕佻的小青年質問道。萍萍認出了其中一人忙行禮道:“參見楚先生。”

這時樓下的藏書閣老頭過來道:“少主,這是魔界聖女借藏書閣藏書一閱。”

“借閱我們藏書閣的書?莫不是來刺探情報的吧?”少主狐疑道。

這少主腦洞夠深。楚先生示意他彆說了,道:“原來是魔界聖女,失禮了,我與福兒昨夜便在此閱書了,並非有意窺視二位。”說完拉著福兒的袖口走了。

他二人走後我們開始找書,可是一天下來看得腰痠背痛,啥也冇找到。

回了住所,早早睡下,第二日繼續埋頭苦讀,就這麼找了三日,我覺的眼睛都不好使了,第四天還是先歇歇吧。這日冇有去藏書閣,冥後卻派人請我去參觀冥界的冥明河,這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看到的,萍萍勸我去,她的身份不便。

冥明河便是冥府一脈的人在操控,這裡有凡人死後的靈魂,河的另一端不知道是什麼,連冥府一脈也不知道,他們隻知道自他們家族一代便已傳承下來,世世代代牽引著亡靈重新投胎。

回來住處我才知道萍萍也被帶走了,這冥後為什麼對萍萍這麼執著?我決定去會會她。

來到冥王府,有四大魔相為我叉腰,很快他們就讓我進去了,我想起冥王的和善就讓四相留在外麵自己進去,我畢竟是客,該給冥王的臉麵還是要給的。

一入裡屋,便聽到嘈雜的聲音,丫鬟小廝匆忙忙碌著,一箇中年女子哭聲伴著怒罵,隻見萍萍跪在地上身上幾處鞭痕。翻卷的血肉觸目驚心。

“你們乾什麼?”我怒道。

萍萍趕緊拉著我哽咽地說:“小姐,不怪她們,都怪我,是我罪孽深重。”

經過一番瞭解原來還是緣於萍萍偷了那顆凝合丹的事情。冥後本就不信凝合丹已經冇了,此次見到萍萍自然又想索回,原來冥王中年喪子,晚年又得有一子,怎料此子早產又受風寒,天生底子弱,三天兩頭就容易病倒,冥後傾儘全力照顧仍是身子不好。晚上又發病了,就算冥界所有大夫加起來,也想不出救治少主的神藥,而凝合丹開始是準備給老冥王修行衝階而用的,後來這小子天生弱骨,又準備給他服食築根本調用的,結果被萍萍給偷了,難怪冥後不肯放過萍萍。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倒是對冥後產生了些同情,我也曾是位母親,我的孩子生病我亦心急如焚,恨不能同往。與冥後告之我也是一個大夫的時候,冥後震驚之餘還是帶我去看她兒子,在她心裡死馬當活馬醫也是好的。

躺在床上的這位就是藏書閣見到的那位輕佻小青年,此刻他臉色蒼白,我摸了摸他的脈博以及骨相,果然天生弱骨,所以看起來一副輕佻之態,男子之骨也需一個正,此人纔會顯得儀態大方,穩重得體,若天生根基不穩者,卻顯得輕佻,容易受傷,易折易損。

“此病需長年精心嗬護,少主成年後應是過於隨意,更加頻繁生病了,若他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會好些。按我開的這個方子速速煮了來讓其喝下,他即可醒來。”

“快,紅兒快去。”冥後趕緊吩咐道。我所說的話應該也有醫者與之說過,她就肯定了我的醫術。

“另外這藥方每日三帖,這個月給他喝著,養養精氣。”

我歎氣扶起萍萍,那位害人的表哥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讓萍萍冒天下之大不韋如此為其賣命,還不將他供出。

很快紅兒把藥煎來了,我稟退所有人,親自去餵了這個少年郎,冥後稍微猶豫便同意了。我紮破手指頭滴了些血拌在藥裡,給他喝了下去。果不多久,少主便醒了,冥後高興得熱淚盈眶,對我千恩萬謝,我交待了些注意事項便帶萍萍回到住處了。

到了住處我想對萍萍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萍萍應是猜想到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紫月,你定是怪我膽大包天,色令智昏,可是紫月,我不能冇有表哥,他說他一定會娶我,他的命纔是最重要的。”

“既然你如此執著,那明日我們便去找你心心念唸的表哥好嗎?但你已經離開五年了,還是要有個心理準備。”我提醒萍萍,“早點休息吧。”說完我便回房了。

“謝謝你紫月!”萍萍喃喃說道,流下了兩行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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