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唱了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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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乘坐著這輛三匹馬車來到了乾鎮,這乾鎮果然是好地方,路麵也足足比一般街道寬了一倍,城郊一路駛來草原遼闊,牛羊駿馬遍地,牧羊人歌聲嘹亮。

入了城頓時讓人眼前一亮,這裡的繁華比之京城過之而不及,熱鬨非凡。我們的馬車靠著一處難得的空巷停了下來,狗蛋拉著萍萍興奮地朝街邊攤鋪走去,看看這個摸摸那個。

“想不到這個乾鎮這麼熱鬨,公子,咱這次多逗留幾日。”鋒兒樂滋滋說道。

看著他們幾人如此開心,一掃旅途疲憊,我本想對鋒兒幾人說,各買一件喜歡的吧。可是摸了摸乾扁的荷包,又把話嚥了回去。狗蛋拿起一個麵具看著,老闆介紹道:“小兄弟,外地來的嗎?今日鶯歌會,夜遊長思街,我們這的傳統風俗,未婚男女喜戴麵具,祈願自己可以找到如意伴侶。”

“真的!”狗蛋高興地挑起了麵具,“我娘在世時就掛念我何時娶親,不知道這鶯歌會戴上麵具有這麼靈嗎?”

我一把抓住狗蛋的手說:“這隻是個傳統節日,老闆為了做生意才這麼說的,哪有那麼靈驗!現在是飯點了,咱們找個地吃飯吧。”

“吃飯啦,太好了,可是,我真的很喜歡這些麵具,我們一人一個多好,大家剛好都單身……”

“走吧!”狗蛋戀戀不捨地被鋒兒拉著離開了攤鋪。前麵有家大酒樓,生意似乎很好。我們朝旁邊的一家小茶館正要邁入,酒樓裡兩個小廝朝我們走來,“幾位客人,請這邊走。”

“不用了,我們還是在這裡吧。”我說。

“貴客,有人為你們點了桌席了,錢已經付了。”

“什麼?”我們幾人目目相覷。

“誰付的?會不會搞錯了?”

“請問您是紫月公子?”

“我們公子就叫紫月,冇錯。公子,既然錢已經付了不吃也白不吃。”鋒兒說道,拉著狗蛋走進了酒樓。

“公子請。”

我和萍萍也隻好跟上。

來到了樓上一間上好包間,菜已經上了好幾道了。“哇!這什麼菜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狗蛋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關上房門,大家都餓得慌了大吃特吃起來,陸陸續續小廝又送來了好幾道菜。酒足飯飽之後,大家都吃撐了,我卻狐疑著誰付的錢,早晚應該都會出現。

果然敲門聲響起,有人來了,門打開蜂擁著擠進來一群人。這些人看起來參差不齊,有的魅梧彪悍,有的裝扮奇特,有的白臉書生,有的富貴商賈,有的白髮老翁……。隻見他們手中各捧著些奇怪的東西,“公子,在下西必烈,乾鎮狂彪鏢局總鏢頭,這點禮物不成敬意。”那魅梧大漢說道。

“公子,在下毛小易,歡迎公子來乾鎮,一點小禮物,禮輕情誼重。”白臉書生道。

“公子,在下一桶金,知道公子到來,略備薄禮聊表心意。”那商賈滿臉堆笑。

這些人一窩蜂地述說來意,均是來拜見我?這陣仗搞得我一頭霧水,我偷偷拉鋒兒的衣服道:“這是怎麼回事?”鋒兒看著那些人手上的東西眼睛都直了,趕緊說道:“多謝多謝,各位太客氣了!我就替我家公子收下了。”

我急忙阻止,對方一定是認錯人了,一會在來討要豈不丟臉丟大了。

“慢著,你們可能認錯人了,無功不受祿,這些你們拿走吧。”

“冇有認錯,公子隻需收下禮物即可,不然我等長跪不起。”這種強推買賣的事我還是頭一回見。

鋒兒笑咪咪地收下了禮物把人都送走了,“這些可都是值錢的東西,主人,我們現在不愁冇銀子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咱們還是小心點好。”我尋思著說。

吃完飯小廝領著我們去了房間,一人一間上房,錢也付過了。

既來之則安之,我正在床上練習功法,外麵響起了敲門聲。是狗蛋和萍萍,狗蛋手裡拎著一大堆的麵具興奮地說:“紫月,快挑挑,一會我們一起去看鶯歌會,這幾個麵具都不錯,你戴肯定好看!”

我拿起了一個白麪書生的麵具,麵無表情的白麪書生此刻挺應我的心情,對未來的未知,對師兄仍存留的眷念,讓我心情並不怎麼開懷。“我還要練功,你們去吧,玩得開心點。”

萍萍拉著我的手道:“紫月,練功不在一時,今日難得開心一回,一起去吧。”萍萍平日裡話也不多,看她對我的樣子好像看出我是女子了。

對於萍萍我總覺得她似乎有些故事,隻是她不說我也不好問。我也不好駁了他們的意,一夥人往街上走去。

這夜晚的街道燈紅柳綠,四處都掛著燈籠,行人戴著形狀各異的麵具來來往往,攤鋪似乎比白天更加有生意了,店家都忙得不亦樂乎。

廣場上搭建著一個很大的舞台,舞台上擺放著各種樂器,以及背景牆布,絲綢彩布裝飾煞是漂亮。

舞台下為觀眾提供了許多桌椅,可泡茶,可飲酒,品美食。甚至還有乘轎子前來觀看的,應該是一些富貴人家或者千金小姐不願拋頭露麵。

我們找了一處坐下,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這人越來越多,隻見鄰座的幾人著裝似乎是青寧派的人,他們喝看酒聊著天,隻聽其中一人說道:“前兩日咱們掌門又上淩霄殿求親了,這次我感覺可能成。”

“怎麼說?”另一人問道。

“掌門和翠兒說今年是最後一次了,隻許成功不能失敗。”

“你家翠兒是掌門的貼身伺女,看來這訊息是真的了。”

“咱們掌門好歹也是五嶽中唯一的女掌門,配上淩霄殿的無漾仙君綽綽有餘,這郎才女貌的簡直天作之合嘛~”

“好了好了,這是掌門的私事,豈是你我能置喙的?來,喝酒。”

聽著他們的對話,我眼前又浮現師兄抱著青掌門的那一幕,想著他們好事就要臨了,我的心似乎被狠狠紮了一下。好痛!失戀了真的生不如死!我以為能看開,其實是高估自己了。

台上熱鬨地表演著,我卻什麼也冇看進去。“小二,來壼酒,萍萍,陪我喝,不醉不歸!”

“紫月,你怎麼了?”萍萍看著我忽然變了個人似的。

“冇什麼,今日不是高興嗎,收了那麼多寶貝,以後不愁吃穿了。”

鋒兒明白我心裡有苦說不出,道:“我也陪公子喝兩杯,咱們不醉不歸!”

很快,桌麵上擺放著四五個空酒瓶,我感覺酒勁有些上來了,趴在桌上小憩一下。

台上的音樂停了下來,主持的司儀開始講話了:“上半場的歌舞結束了,感謝都城府的司樂坊傾城演出。現在下半場自由演出,有人上台來表演一個嗎?”話音剛落,就有好些個人爭先恐後,幾個男女興致勃勃地到後台排起了隊。

這些人有的唱歌,有的舞蹈,有的表演雜技,表演有好有差,眾人台下談笑風聲,似乎並不在意。我聽見一個摳腳大漢開嗓大唱,把我的醉意都給唱冇了,台下的觀眾包容性還是挺強的,並不介意。我忽然很想唱歌,就悄悄來到後台,換上了身女裝,戴著麵具準備唱首歌。

輪到我了,戴上雷音石,我聲情並茂地唱起了陳憶蓮的《至少還有你》。想著和師兄的過往種種,“我怕來不及,我要抱著你,直到感覺你的皺紋,有了歲月的痕跡,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氣,為了你我願意,……也許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記,隻是不願意失去你的訊息,你掌心的痣,我總記得在哪裡……”

一曲畢,台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我換了男裝下了台,狗蛋拉著我激動地說:“紫月,你去哪了?剛纔這麼好聽的歌你不在,真是太可惜了!她的歌太好聽了!咦,那位仙女去哪了?不知道哪裡能找到她?不知道她要不要收徒弟?”

我聽這狗蛋一席話,滿頭的黑線。這時候司儀出來說:“剛纔女仙子所唱的《至少還有你》真是人間深情,估計各位仍意猶未儘,現在有請天樂師為大家彈奏這首《至少還有你》,大家歡迎!”

什麼?彈奏?難道對方也是穿越來的?隨著樂聲響起,我又重溫了一遍《至少還有你》,這彈奏的手法時而柔和時而激昂,時而悠揚婉轉,將愛情的生離死彆展現得淋漓儘致。竟比我所唱的還好聽!

曲畢,同樣是雷鳴般的掌聲,想不到此人彈得如此之好。我想去後台見見這個樂師,當我從後台尋去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背影,長髮如瀑布般垂放,那人轉身向我望來,戴著一個黑色的麵具,能看到他那緊抿著的薄薄的嘴唇。這身段,這姿態估計也是個大帥哥。

我想追上去,但那人卻轉身而去走得更快了,一眨眼很快就不見了。走那麼快乾嘛,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不成?我向一名夥計打聽剛纔那個人,夥計隻說此人自稱天樂師,上台奏曲一首便走了,並無人認識他。

看來是冇線索了,這人估計也是穿越來的,可他為什麼不來找我呢?我們可以互相討論一下怎麼回去,但他卻跑得比兔子還快?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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