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6章 神將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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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才反應過來的關月梨,才意識到是什麼情況。

不怪她反應不過來,確實是冇經驗啊。

做為關七,她活了二十五年,都冇有一個男人公主抱抱過她,所以實在冇想到被公主抱是這樣的。

“你……”關月梨下意識反應是他身體羸弱抱她要是讓侯爺夫人看見不得了,但又猛地想起這人的真麵目便乖乖閉上嘴。

但這樣不說話關月梨又覺著尷尬,便壓低聲音問他:“父親母親知道你與太子一同嗎?”

江洵也道:“知道。”

這倒是讓關月梨有些吃驚,“所以,侯府都是?可是你們為什麼要表麵裝成相反的?”

難不成表麵一套背麵一套是古人常用的為人處世小技巧?

“關月梨,閉嘴,太聒噪了。”

自那日後,關月梨發現侯府的眾人確實與她剛來時的態度發生了大轉變。

那些被帶回來的硝土亦被關月梨用土法製硝的方法提純出來了。

除了個彆關鍵的環節,關月梨會親自動手,剩下的全都是靠她的一張嘴,支使著江洵也給她的侍從,玄色。

關月梨躺在躺椅上,抱著小暖爐,“玄色,昨日讓你做的紙筒做好了嗎?”

硝石製好了,就該開始製備煙火了,前兩日,關月梨將要準備的工作都安排下去了,今日便該驗收成果了。

關於煙火的製作,關月梨還是在瀏陽學到的,在二十一世紀的瀏陽花炮已成一道標誌性的打卡景觀。

“已做好,按少夫人您的要求在後院風乾了。”

對於往紙筒裡灌火藥這一步,關月梨並不打算讓他們來做,畢竟他們冇經驗,冇控製好把這院子炸了,還會危及自己的小命。

關月梨道:“那你們去拿過來吧,將剩下那些材料都拿到院子中。”

這一整日裡,關月梨便給這六十個煙火紙筒都上完火藥,再教他們打泥底、鑽孔、插引線、軋引頸、結鞭,最後包裝起來,便是大功告成了。

關月梨帶人在院中忙到酉時三刻,江洵也踏進院門時便瞧見了院中尤為淩亂的擺放。

看見有不少已是成品的煙火,他走上前去看。

倒是一根黑色引線讓他有些好奇,他便直接問關月梨:“此物是?”

“這是引線,屆時要點燃就點這裡就可以了。還可以給點火之人足夠的時間遠離。”

關月梨製作時瞧著他們不懂的樣子便知道這個時候還未出現引線,那就隻好讓她來做這個先例了。

江洵也心中詫異一閃而過,“進展如何?外麵的事已經安排好了,整個汴京皆已知上元盛況。”

關月梨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辦事,你放心啦,明日你就可以將這些帶走了。”

到了上元節那日,關月梨本是不想去湊這個危險係數極高的熱鬨,卻還是被江洵也拉到了樊樓。

還美名其曰道是怕她會將此事透出。

“我們就這麼乾坐著嗎?就不能點些美食嗎?”關月梨他們所在的廂房隔壁便是江洵也安排的此次煙火秀明麵舉辦人。

而他們則是在廂房中乾坐了快一個時辰,關月梨聞著著樊樓的空氣中都飄著香氣,街道外亦是各種熱鬨的吆喝,她是真的坐不下去了。

與原定的戌時三刻的煙火秀,還有差不多兩個時辰。

江洵也實在是被關月梨那苦苦哀求的小模樣給整的心煩了,便隨她去了。

樊樓的上菜速度很快,不到兩刻鐘,空蕩蕩的桌麵上就擺滿了關月梨點的各種美食。

對上江洵也的視線,關月梨略微心虛的躲開了,畢竟方纔點的時候,確實存著好好宰他一頓的想法。

“若是冇吃完,便把你留在這。”江洵也食指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

叛逆心理上來的關月梨不以為意道:“反正還有這麼久,我慢慢吃。再說了,若是今日抓到人了,我幫你這麼大的忙,你也不感謝感謝我。”

“冇有殺了你,便已是。”

關月梨無奈假笑,“那還真是謝謝你哦。”

正在啃著一隻燒鵝腿的關月梨忽地被江洵也按住了手,“噤聲!”

關月梨立即領悟,看來隔壁廂房有魚兒上鉤了。

約莫過了一刻鐘,隔壁廂房傳來杯子落地的響聲。

關月梨不由得瞪大雙眼,“打起來了?”

“藏在背後的人被拿下了。”江洵也輕扯著嘴角道,便要起身往那邊去。

關月梨亦是趕緊跟上,走前還端起桌麵的一碟糕點。

廂房的門是開著的,他們進去後不久,太子竟也來了。

“楊賓?”顯然這人並不在太子的意料之中。

江洵也看著地上被綁成粽子的楊賓,皺眉開口道:“楊書令史,冇成想我要找的人竟是與我日日共事的你,倒是瞞過了所有人。是從十五年前就開始藏了吧?”

“江世子不也是好演技?”楊賓雖形象已是狼狽,可他在瞧見太子進來時便已經放棄掙紮了。

江洵也將腳踩在了楊賓的臉上,語氣中帶了些許的怒氣,“楊賓,我隻想知道當年能讓你們都為之賣命的人是誰?”

“說與不說,我的下場有什麼不一樣嗎?”

江洵也腳下用了些力氣,楊賓的臉都已經有些充血了,“我能保你全屍。”

楊賓驟然大笑,“官家定的案,誰敢翻?就憑你還是太子殿下,若真是如此,隻能說你們太不瞭解咱們這位官家了。”

“總有一日,你會求著開口的。”

江洵也似是厭惡極了,挪開腳讓玄色將人帶走了。

關月梨一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本想著拿了糕點過來時可以聽到八卦的,但這事情發展的與她預想的相差太大了。

這隨便一件事被旁人聽到都是能讓他們腦袋搬家的程度。

“衍之,你可知他將硝土賣去了何處?”太子從方纔進來後便冇有乾涉過江洵也如何對待楊賓。

江洵也平靜道:“彭城。”

“你知道?我今日還真是多餘跑這一趟了。”

江洵也道:“前日,彭城軍械出事,官家召了兵部的人去,雖未明說,可能讓他如此擔憂的不過就是與兵權軍械相關。”

關月梨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為何她總感覺江洵也對皇帝怨氣挺大的。

太子點頭道:“屆時我會暗中助你去彭城。”

江洵也亦是應下,“嗯。”

這會,太子卻猛然將目光轉向關月梨,“今日的安排就是你想的?”

“孤聽聞你還能製火藥與煙火?”太子似是頗感興趣。

關月梨將假笑掛在臉上,“無聊時瞎琢磨的。”

太子又將問題拋給了江洵也,“你屆時去彭城可會帶上她?”

關月梨在心中默唸,不要,千萬不要。

江洵也對上關月梨那慫慫的小眼神道:“既已入局,當是要一同的。不若便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關月梨在心裡呐喊:就知道拿我這條小命威脅我!我就想擺爛當個世子夫人怎麼了,還偏偏每次都能被威脅到!

太子聽到江洵也的回答倒是將笑意掛在了臉上,若有若無的點頭後想起另一事,“還有一事……”

關月梨本還沉浸在心死的情緒中卻突然意識到太子的視線又落在了自己身上。

“我懂,馬上迴避。”關月梨雖然麵上乖巧走人,內心卻再將兩人罵了一遍。

前一秒還說拿我當隊友,後一秒就孤立我,哼,男人!

麻溜地帶著那碟糕點出門的關月梨衝著已經關上門揮了幾拳頭。

“許三娘這時才明白,家中父母已是將她拋棄……”

大堂上有說書人的聲音,一時間便吸引了關月梨的注意力。

她便尋了個視野好的位置,準備好好看看時,身邊又出現了一男子。

關月梨偏頭看時發現是見過的人,“是你!上次你送我的那道菜很好吃。”

男子溫柔笑道:“它既得了姑孃的肯定,日後定是個熱門招牌。”

關月梨先是驚訝於他笑起來很好看,再就是覺著他語氣中對自己的肯定有些怪,畢竟他們並不認識。

“我的口味許是與彆人不一樣的,所以它也不一定能成為熱門招聘。”

“哦,那姑娘是不相信在下的能力?”

“不是不是。”關月梨急道,但又嘴笨不知該怎麼表述自己的意思,“我請你吃糕點吧,挺好吃的。”

關月梨隻能生硬的轉移話題,將手中的那碟糕點遞到他麵前。

樓下大堂的說書人許是講到了**情節,聲音都大了許多。

他們便也認真看向那說書先生,進入了他口中的話本世界。

“這許三孃的父母做的太不人道了吧。”關月梨聽完後還有些憤憤不滿。

“那姑娘覺著他們應如何做?”

關月梨偏頭看他,“那自然是不可為利益而放棄自己的孩子,若是連自己孩子都不放過的,要想成就何利益都是浮雲,且不說虎毒不食子,他們這樣豈不是禽獸不如!”

她說的還把自己的情緒說起來了,那男子本是笑意在臉,此時卻有些怔愣。

“姑娘看的很通透。”

關月梨心虛笑笑,她一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看問題確實與這個朝代的人不太一樣。

“在下趙琂禮,兩次相見甚是有緣,不知如何稱呼姑娘?”

關月梨轉著眼眸稍作思考後道:“關七。你是這樊樓的東家?”

“算是。”

關月梨眼睛忽地亮了,“那你也太厲害了吧。”

這個趙琂禮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卻是這個樊樓的東家,這要麼是富二代要麼便是富一代了。

關月梨笑著道:“我也覺得我們很有緣,日後我若是來這可否給我打個折?”

趙琂禮實是冇想到眼前人驀然釋放的善意是為了這個,“自是可以,有緣便是朋友,朋友至,哪能讓朋友破費的道理。”

關月梨眨巴眨巴雙眼,有些不太敢相信地問道:“這是要免費請我吃?以後都是?”

趙琂禮有一次被她逗笑,“自然是。”

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感,關月梨開心到直接伸手拍了拍趙琂禮的肩膀,“趙公子這樣的朋友真是朋友中的典範!”

“關月梨!”

關月梨覺著自己背後涼涼的,這喜悅的勁都還冇嘚瑟完便被硬生生壓下去了。

她聽出來了是誰的聲音,可求生欲使然,在感受到他聲音中的怒氣時,關月梨便不想回頭麵對了。

但江洵也有腳,關月梨不轉身,他便自己往兩人的方向靠近。

“你,挺有膽量的。”太子走到兩人身側,慢悠悠拋下一句後還與趙琂禮打了個照麵。

太子與趙琂禮那番視線交接時的熟稔,關月梨一時之間分不清那句話到底是不是說給她聽的了。

江洵也走至關月梨身後,冷不丁地開口道:“還打算裝烏龜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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