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客官請喝熱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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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達客棧的三樓4號房裡,有一張寬大而舒適的床。

雖然,房間的石灰牆皮有些脫落,露出了裡麵的磚石,但是,躺在厚厚棉被上的魅子月,顯然還沉浸在睡夢之中。

“求求你們了,不要雙修了,好嗎?”說出這句夢話之後,魅子月的眼角流出了兩行清亮的淚水。

很快,魅子月驚醒了過來,一把抓住了身旁的江目靈,看著對方帥氣的臉龐,慢慢從慌亂中恢複了平靜。

“這裡是什麼地方?”魅子月終於問道。

“客棧。因為你一直冇有醒過來,我就帶你去開房了。”江目靈說道。

“不準說這樣的話。”魅子月不滿地說道,“隻有蕭滿這樣的男人,纔會這樣說,還這樣做了。當初,門主仲穗派女兒仲惜去安新鎮尋找礦石,過程中遇到誅仙教的門徒爭奪。結果,仲惜被門徒的軟筋散神術所影響,昏迷了過去。醒來之後,就發現蕭滿將自己給帶到了客棧,衣衫不整。她哭著問蕭滿,為什麼要對她這樣。蕭滿就隻是冷冰冰地對她說了一句,因為你一直冇有醒過來,我就帶你去開房了。你能想象嗎,醒來以後,就看到蕭滿的蛤蟆嘴,那張嘴還曾經親過自己,也親過膀大腰圓的魏蠻奇。說不定,蕭滿搞定仲穗的女兒,就是為了給自己成為門主,鋪平了道路呢?”

“好的,我明白了。那麼,我們走吧!”江目靈撇了撇嘴,說道。

“怎麼走,我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話雖這麼講,但魅子月卻突然順利地從床上站了起來,身體運轉正常,且輕盈。

“怎麼會這樣?”魅子月驚問道。

“我和剛纔那個,騎機械三角龍的女人好好聊過了。是這樣,她就是一個來自未來的,非常善良的大好人。因為看到你身體,被人下了詛咒,就特地來幫你。由於你身體如常,隻是詛咒切斷了大腦和身體直接的通路。所以,她在你的後腦植入了一個無線連接裝置,也在軀乾上安裝了一個。這樣一來,你大腦就能通過無線連接裝置,控製軀乾,繞過脖子附近的詛咒了。”江目靈撒謊道。

“就這麼簡單?那,那個大善人又去了哪裡呢?”魅子月問道。

“她就去找另一個有緣人了。”江目靈將一塊推舉令交給了魅子月,說道,“這就是天算門的推舉令了,我們每個弟子都有一塊。不過,現在你身體恢複如常,也就是說,你可以先留在我身邊幫我查案。破案之後,你再去天算門考覈也不遲。或許,有些事情隻有你能幫我。”

“什麼事情?”魅子月興奮地拿起推舉令,一邊把玩,一邊笑著問道。

“在你昏睡的一天時間裡,我去了一趟你們家的慶天歡大酒樓。”江目靈說道。

“什麼,我昏睡了一天?”魅子月驚聲打斷了江目靈的話,問道。

“詭異的是,當我來到酒樓門口的時候,遇上了一陣濃霧。當我穿過濃霧之後,卻並冇有看到三層樓的豪華大酒樓,而是看到了一間上下兩層的破舊酒樓。可是,這間破酒樓的名字,也叫慶天歡。當時,店小二非常殷勤地問道,是不是要去抓捕那隻魔獸?”江目靈繼續說道,“我冇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於是,店小二就自己交代起了魔獸的資訊。”

“某年冬天的時候,一隻像是石獅子的魔獸,闖入了破酒樓。它聞了聞一名女客人的身體之後,突然狂性大發,將女客人給吃了下去,還吐出了她的骸骨。之後,魔獸兩眼發光,似乎發現了人肉的美味,開始抓捕驚慌失措的其他客人。魔獸吃飽喝足之後,就咆哮著離開了。可是,之後的每一年冬天,這隻石獅子魔獸,都會來到破酒樓,繼續吃人。”

“其實,我之前就見過這隻魔獸了。我很確定,它已經死在了竹林了。所以,我開始懷疑,破舊酒樓是慶天歡過去的模樣。而我,已經來到了一個,像是過去的時空中。”江目靈說道,“不一會兒,店小二給我端來了一碗美酒,讓我壯壯膽。不過,這店小二很明顯就是忽略了喝酒對身體的危害,肝臟損害、胃黏膜受損、心血管係統受損、血壓升高,免疫力下降,各種問題可以損害我的身體,擾亂氣息的運行,令我根本無法從軀起境畢業,終生困在目明境。大多數修仙者,就被酒精折騰不輕。”

“在我聽到的傳說裡,不少修仙者腰間都掛著一個酒葫蘆,我還以為,說不定喝酒對修仙有促進作用呢?”魅子月疑惑地說道。

“是這樣,修仙者一旦過了軀起境,就不再是肉眼凡胎了,身體各項指標開始往仙人體質靠齊。那個時候,修仙者就算是喝鐵水,也不會受到傷害了。但是,修仙界的有成之人,尤其是散修者,非常喜歡在凡人麵前出現,宣傳酒葫蘆的好處,或者自殘修行的好處,等等。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誤導後輩,減少他們與自己競爭的機會。畢竟,修仙所用的精石也好,藥草也好,都是極其稀缺的物品。”江目靈說道,“當然,能夠戒斷酒精的人,在一年之內就能恢複體內氣息的正常運行。”

“原來如此。”魅子月說道。

“可是,當我拿出千機棍,準備與魔獸對戰的時候,怪事再次出現了。”江目靈說道,“酒樓的一樓與二樓,突然間冇有了任何的人影,人氣。濃霧也由白霧,轉變成了幽暗的黑霧。

“客官啊,要不還是喝點熱飲吧,暖暖身子也好啊?突然間,店小二再次出現,對我這樣說話。”江目靈說道,“我一看,他正在用一個金屬榨汁機,壓榨一塊包裹著什麼的白布。是橘子、蘋果,還是甘蔗呢?我帶著這樣的想法,朝他越走越近。終於,我看清了他的左手,骨頭外露,皮開肉綻。原來,他是用白布包著自己的手,在給我榨汁。在他的身旁,一個棕色的酒碗裡,已經裝滿了一碗溫熱的血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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