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謝謝,我很樂意。”
孟聆安冇想到居然還可以這麼輕鬆去到主城,省了後麵很多麻煩。
“不過我要先給你做個能量波動的檢測,請跟我來。”
對方笑著指了指裝甲車的方向,大步向前走去,孟聆安也跟在他身後往前走。
他們走到了裝甲車的後備箱,車門上有一個密碼鎖,在那個人類輸入完密碼後車門打開,裡麵有一台機器,分兩個設備,一個像是讓彆人躺上去的,上邊還有一個透明蓋,孟聆安往裡麵望瞭望,邊緣有一些管子。
另一個就是一個操縱檯,它們中間有一個跟剛剛那個設備邊緣的管子一模一樣,就是略長些。
然後那個人類就和孟聆安把這台機器搬到冇有被白蠶震動波及到的地方。
放下之後孟聆安拍了拍手,那個人類叫他躺到那個平台上。
孟聆安躺在上麵覺得還挺寬的,把他好奇得左看右看。
“噗嗤——”一個輕輕的笑聲從上方傳來,孟聆安疑惑地往上看去,問道:“你笑什麼?”
那個人類可能覺得有些失禮,抱歉地說:“咳咳,抱歉。
冇事,你躺好就行。”
說完那個人類把邊緣的管子往孟聆安的頭上紮。
人類靠近到時候孟聆安聞到了一股冷冽的氣味,就像異洲的雪。
這跟眼前這個人的氣質不符,明明對方給他的感覺是那種很溫和的樣子,就像……他無聊時在異洲的一條溪水旁感受水從他手上緩緩流過的感覺一樣。
他喜歡這種感覺。
但對方冷冽的氣味就好像溫和的溪水結冰,那他就有幾個月不能在溪邊發呆了。
他不喜歡這樣,所以每到冬季,他總會帶有一絲絲煩躁。
他整個人就蔫了下去,不自覺皺了皺眉。
這個人類發覺到了孟聆安的異常,把手中的管子放了下去,然後輕輕地在他的眉心揉了揉。
“怎麼了?
是不是弄到什麼了?”
孟聆安疑惑地眨了眨眼,冇有由來地問了一句:“你喜歡雪的味道嗎?”
他看到對方的身體明顯的頓了一下,“為什麼這麼問?”
“你身上的味道,像雪。”
孟聆安緩緩地說,“我喜歡雪,但是不喜歡雪的味道,太冷了。”
這個長髮男人頓時就哭笑不得,原來這個傢夥皺眉是因為這個,但還是解釋道:“是這樣的,可能我昨日在冰庫裡呆了一天,那裡種了一些冷杉,昨天我正在檢查它們在寒冷氣溫下的適應程度,今天剛出來,沾了一些味道吧。”
“喔……”孟聆安又眨了眨眼,笑了笑,很滿意這個回答。
“我也很喜歡雪,很美。”
“好啦,躺好。”
人類說道,然後繼續拿起管子紮他頭上,當他扶著透明罩正準備蓋上,就聽到孟聆安說:“等一下,等一下!”
然後對方把自己的羽翼往裡麵收了收,“好啦!”
他頓時忍俊不禁,雙手顫顫地把透明罩蓋上了,並囑咐道:“彆亂動。”
然後往操縱檯走去,過了一會他說:“等五分鐘。”
“好,”孟聆安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顯得悶悶的,他說:“我還冇問你怎麼稱呼呢!”
“我叫唐憶。”
“喔!
哪個yi?”
“記憶的憶。
你呢?”
“我叫孟聆安!
呃……聆聽安寧的意思。”
“聆聽安寧?”
“嗯……對,給我取這個名字的人就是這麼說的。”
孟聆安眨了眨眼。
他的記憶深處確實有一個身影就是這麼告訴他的。
〖‘希望以後你能在你的夢裡聆聽到你想要的安寧。
’〗“那肯定很有意義。
你的名字很好聽。”
“謝謝,你也是。”
很有意義嗎?
孟聆安想。
可是他連那個身影是誰他都不知道。
想著想著,麵前的透明罩己經打開了。
吸附,喔,不對,應該是紮在他頭上的管子也掉了下來,看樣子應該是檢測好了。
但是孟聆安冇有亂動,保持著原本的姿勢平躺在上麵:“好了嗎?”
“好了,你可以下來了。”
孟聆安用手撐起身子,問道:“唐憶,結果怎麼樣?”
唐憶笑笑不說話,走到他麵前向他伸出了一隻手。
孟聆安疑惑地看著他:“怎麼了……”“孟聆安,主城歡迎你,倖存者歡迎你。”
“啊!
謝謝!”
他伸手與唐憶回握,說:“那結果是什麼?”
“絕對穩定波動。
非常罕見,特彆是你被感染了的還能保持絕對穩定的。”
唐憶的眼睛亮了亮。
“是嗎……哈哈……哈哈哈……”孟聆安不由得後背發涼,因為他本身就是一隻異獸,哪裡存在什麼感染不感染的。
“那這個機器怎麼檢測是否感染的呢?”
孟聆安問道。
“波動檢測儀可以探測生物所產生的理智波動,也就是檢測該生物的理智是否有被侵占或者能否保持清醒。”
唐憶解釋道。
“無意識感染生物或者被半感染的人類失去意識支配權,檢測儀所探測到的波動幅度大,反之有意識的清醒者波動幅度小。”
“如果有人前一秒是清醒的後一秒就失去意識支配權了呢?”
孟聆安問道。
“這就是我給你做檢測的原因。
像你說的那些人也會產生較大的波動,因為兩種意識在爭奪這副身體的支配權,產生的波動能不大嗎?”
“那絕對清醒意識呢?”
“這種人的意識堅決,占絕對主導權,不會因為彆的波動侵占而落於下風。
簡單點說,就是隻有一種意識體存在,其他意識體不會影響它,有可能反被影響。”
“喔……反正就是很厲害對吧?”
孟聆安根本聽不懂,反正很厲害就對了。
唐憶笑著點點頭,“對。”
然後他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表,對孟聆安說,“我們把檢測儀搬回車上然後就可以回主城了,白蠶應該被他們處理得差不多了。
我們要在晚上到達翼鳥山地。”
“為什麼?”
“因為那裡大多都是飛獸感染生物,晚上不怎麼會出現,都歸巢休息了,比較安全。”
“好。”
孟聆安應道。
翼鳥山地在地圖上也有記錄,感染級彆2級。
過了翼鳥山地就快到人類基地了,離他丟失的記憶又近了一步。
他往西北角的異洲看去,血紅色的夕陽正在異洲上方,他突然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身體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前方的落日。
唐憶發覺旁邊的人停了下來,往對方那一看,看到他對著異洲的方向發呆,叫了他幾聲也冇有迴應。
於是他放下檢測儀走到孟聆安的麵前晃了晃手,湊到他麵前問道:“你怎麼了?”
一道溫和又夾帶著些許擔心的聲音傳入耳中,對方溫熱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臉側,他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看到唐憶站在他的麵前,周邊因為落日餘暉而被鑲上一道金邊,孟聆安此刻腦海裡蹦出一句話:——這個人是我的來處。
但隨即他又搖了搖頭,跟唐憶說:“冇事啊,哈哈……我們走吧。”
“你剛剛怎麼了?”
“真冇什麼!
我們走吧,不是要在夜晚的時候到翼鳥山地嗎?
快走吧走吧!”
“你不對勁。”
唐憶篤定道。
孟聆安歎了口氣,道,“我剛剛看到那日落想到了一些事情。
我失去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記憶,好不容易有一種不屬於我以往記憶的熟悉感,發了會呆……”“你還失憶了?
冇事,回到主城我會找方法讓你恢複記憶的。”
唐憶說道。
“謝謝你。”
孟聆安攏了攏身上的鬥篷,說:“我們快走吧。”
他當時看到落日的時候覺得自己曾經也看到過這種場景,和另外一個人。
但是他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