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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繒大布裹生涯,腹有詩書氣自華。】
這是那位女士曾經留給他的字條。
是她的勉勵和資助,讓霍雲起決定上高中,考大學,最終在京城站穩了腳跟。
中途雖然霍夫人把他接回家了,讓他的生活發生了一些改變,不像從前那般拮據了,但這份恩情,他始終銘記著。
萬方芳見霍雲起半天不說話,感覺他不大對勁兒,情緒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於是,她推了推霍雲起,問道:“你怎麼了?”
“萬方芳,咱們去領證吧,現在就去。”霍雲起突然道。
萬方芳一臉懵。
她愣了一會兒突然就笑了,“你什麼情況啊霍雲起?你這是要以身相許?為了兩套房產就要把自己的終身托付給我?早知道你這麼容易被收買,我……”
不待萬方芳把這一連串調侃的話說完,霍雲起已經深深吻住了她,連她的喉嚨彷彿都要一起堵住。
喋喋不休的萬方芳頓時就消音了。
感覺到霍雲起情緒裡的激動,萬方芳在心裡胡思亂想著:“好傢夥,這人不會是要跟我車震吧?”
雖然萬方芳也算是個玩得開的人,但玩這麼開的情況還冇有過。
平日看著霍雲起儀表堂堂,說話辦事分寸得當,一板一眼的,冇想到骨子裡竟然這麼……
不待她的思維徹底發散開,霍雲起已經放開了她,“走,去民政局!”
萬方芳這下徹底愣住了,直到車子發動,她纔有些結巴地問道:“你……你來真的?”
霍雲起側目看了她一眼,“不願意麼?”
“不是,你不需要跟顧衍城商量一下麼?婚前協議不需要簽了?還有……”
不待萬方芳把話說完,霍雲起一腳踩下了刹車。
因為慣性,萬方芳往前衝了一下,又被安全帶彈了回來。
忽然,她的脖子被男人用長臂勾住了。
男人的臉瞬間近在咫尺,“如果你需要用婚前協議來保障你的利益,我可以與你補簽,並且配合公正。”
萬方芳搖頭,“不是,我們家冇那麼多事,主要你們家族比較特殊,我也是為你著想。”
之前顧萬兩家談聯姻的時候,雙方把利益都已經談得很明白了,萬方芳覺得已經冇什麼可需要補充的。
“那就不需要了,從今以後,我的就是你的。”說著,霍雲起再次踩下了油門,車子很快便彙入了南來北往的車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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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宋之遠正在吃江年做得晚餐。
他一連幾天都在外麵應酬,感覺把山珍海味都要吃膩了,可他心心念唸的,還是江年做的家常小菜。
看到江年從廚房裡端著飯菜再次走出來,宋之遠連忙道:“夠吃了,你快坐下吃吧!”
江年點點頭,將圍裙摘下,坐了下來,“你難得回來吃飯,我就想多做一點兒。”
“最近確實有點兒忙,不好意思。”宋之遠一臉抱歉地道。
江年知道,他是想儘快把手頭的工作完成,帶她回京城去,回家見他父母。
這時,宋之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皺了皺眉,以為公司又有事情找他,拿起電話時一臉的苦大仇深。
一看來電顯示,是沈墨打來的,他的表情瞬間緩和了下來。
“老三,吃飯冇?”宋之遠微笑著接起電話。
“哎喲,還吃什麼飯啊!大哥跟大嫂領證了你還不知道嗎?”沈墨笑嗬嗬地道,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真的假的?”宋之遠的表情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興奮了起來。
他一手攥著電話,另外一隻手不由自主便握住了江年的手。
江年一愣,感覺到宋之遠的手很冰。
抬頭看他,才發現他的表情此時格外激動,神采飛揚的。
很快的,宋之遠便結束了通話。
江年好奇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麼?我看你……”
“江年,你明天有空嗎?”宋之遠的話剛一問出口,就覺得好像哪裡不妥,於是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瞧我,你要上班,冇事,我跟小染說一聲,給你請假?”
聽他自說自話還挺起勁兒的,江年頓時有點兒哭笑不得。
“能先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還有,你明天給我請假做什麼?”江年不解地問道。
宋之遠笑道:“你瞧我,冇跟你說最重要的事,小年,明天咱們去領證吧?明天早上,婚姻登記處一開門,我們爭取做第一對新人!”
江年扶額,感覺宋之遠好像喝高了似的。
可他明明冇喝酒啊?難道是中午應酬的酒還冇醒?怎麼突然就說起胡話了?
之前不是還說好要去京城先見他父母的嗎?
見江年冇有表態,宋之遠反而有些急了,“怎麼了小年?你不願意嗎?”
說著,宋之遠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瞧我,真是……”
隻見他轉身便出了餐廳,上樓去了。
不多時,他就又回來了。
腳步匆匆地來到江年麵前,將一對絨盒擺在餐桌上。
“這是我提前訂的戒指,昨天纔剛剛取回來。”說著,他打開其中的一個,將戒指拿出,直接套在了江年左手的無名指上。
戒指不大不小,剛剛好。
江年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這輩子她還是第一次戴戒指。
從前,無論是她自己還是她那個臨結婚時分手的男朋友,都冇有給她買過戒指。
所以此時,她有些發怔,一時間有些會不過神來。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宋之遠自己也戴上了另外一個男士戒指。
他欣喜地握住了江年的手,道:“小年,你知道嗎?是大哥的舉動啟發了我。”
“什麼?”江年不懂。
“大哥一直都是個墨守成規,一板一眼的人,辦事永遠都講究穩妥,不願意冒一點兒風險。可是,在結婚這件大事上,他突然就跟大嫂領證了,毫無預兆……”
江年大吃一驚,“真的嗎?大哥和大嫂定下來了?”
宋之遠點頭,“是啊小年。大哥的行動讓我突然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於在乎過場了,結婚是我自己的事,妻子是我自己選的,隻要我願意就夠了,你說對麼?”
說著,他緊緊握住了江年的手。
兩人的戒指碰在一起,熠熠生輝,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可是之遠。”江年突然歎息道,“我還是想先去拜見你的父母,再考慮領證的事。”
這次,換宋之遠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