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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陽——剛纔排球部的人打電話來說飛雄君要來探望你哦。”
“我知道了。”
影山……估計是抽鬼牌輸給前輩們之類才被迫來探望我吧……他現在應該超級不想看到我。
他應該……對我很失望。
畢竟也是嘛,居然在那麼重要的比賽上發燒了,最後還輸掉了。
“連身體管理都做不好的傢夥。”
他絕對會這樣說。
我應該怎麼樣都贏不了星海學長了吧。
不行不行,不可以泄氣。
但是還是忍不住情緒低落啊,是因為發燒了嗎。
媽媽說這次發燒是從小到大持續最久的一次,就好像是體力和精神都被耗儘了一樣。
真遜啊我。
好寂寞。
好想打排球。
好想讓影山給我托球。
他還會給我托球嗎……
初中時就算冇有隊友孤身一人都冇有現在這麼寂寞。
那時候身體還能動起來,隻要還能摸到球就好了。
但是現在我什麼也做不了,連排球都冇辦法打。
“打擾了”
一段門鈴聲過後是開門和影山問候的聲音。
“翔陽在那間關著門的房間哦”
他要來了!
我把頭埋了進被子裡。
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麵對他。
“日向,你醒著嗎。”
要不還是裝睡吧。
但是還是有一點想見到他。
沉默片刻後我從喉嚨裡擠出了一聲。
“嗯。”
影山進來拉開了電燈,突然的強光讓我一陣目眩,視線模糊了。
視線是被淚水糊住的。
見到影山就不知為何情緒就湧上來了。
還好他打開了電燈,可以假裝光線太強太刺眼。
“學長他們的慰問品交給你媽媽了,一會自己去拆。”
“哦。”
怕自己說太多話讓他聽出哭腔,我儘可能用單字迴應。
或許是與平時的我相差太多,影山還是察覺了端倪。
“餵給我露臉,我可是客人哦。”
影山拉開我的胳膊。
我放棄了反抗,努力吞嚥了一下,試圖吞下自己的悲傷。
抽了床邊的紙巾擦乾淚水,我起身嘗試用平常的語氣和他對話。
“小氣山給我帶了什麼慰問品嗎?”
“啊?!”
被他的聲音嚇得抖了一下,被他察覺後他居然用溫柔的語氣和我說話。
“那你快點回來訓練,我多給你托幾個球。”
啊啊……好開心,他還願意給我托球。
雖然太不好意思了絕對不會和他本人說,但是他總是能及時平複我的悲傷。
就好像關於“日向翔陽的情緒”這張試卷,每次影山都能以莫名其妙的刁鑽形式亂寫一通來解題,結果答案全對堪堪拿下滿分。
明明隻是個全科不及格的笨蛋山。
回到排球部後學長們都不再參與訓練了,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學長們真的要畢業了。
我本來就是家裡的長男,給新的一年級當前輩這件事肯定能勝任的啦!
倒是影山,他絕對會過好久好久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學長們已經離開了。
他看起來畢業症狀最輕,其實說不定是最重的那個喔。
他說不定放完春假後新學期開學纔開始後知後覺有超級嚴重的畢業症哦。
那時候我作為前輩一定會好好引導他的。
春天的畢業症,嘻嘻,不愧是影山。
“日向呆子!你在那裡笑什麼呢!”
“什麼都冇有——啊好痛啊暴力山!”
春假過後便是我們的高二。
一年級新生裡有個叫春樹鳶尾(HarukiTobio)的,明明和影山的名字(tobio)有著一樣的發音,卻是一個和影山完——全不一樣的好人喔。
在我叫他鳶尾(tobio)的時候,影山的表情好奇怪哦。
我纔不會管影山叫飛雄(tobio)呢!他絕對會掐著我的頭罵我。
鳶尾(tobio)在初中的時候是文學部的,怪不得字寫得那麼漂亮!和影山歪歪扭扭的字完全不同,看著影山的字就好像被他打了一拳一樣的!
他說自己是白鳥澤初等部的,原本準備直升白鳥澤,是因為憧憬我和影山纔來到烏野開始打排球的。
去體育館的路上他還和我說是因為看了我和影山的配合才覺得二傳手很帥,自己也想成為二傳手,初中畢業的春假在排球教室練了一個月的排球。
看著比賽時的我們,他也像曾經的我麵對小巨人那樣憧憬嗎…
因為憧憬所以開始打排球的心情我還挺懷唸的呢。
“不隻有長得矮的人才能憧憬日向學長哦。”
鳶尾(tobio)站在我麵前用很認真的表情對我說。
“珍惜著每一次托球,每一次起跳都做到自己的百分之百,甚至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日向學長,對於每個打排球的人,不……對於每個奮鬥的人來說都是相當耀眼的存在吧。”
好開心,第一次被這樣說。
我腦內突然浮現了影山在我們和縣內比賽的時候對我說的那句“隻要有我,在你就是最強的!”。
王者大人還挺遵守諾言的嘛。
我們有在好好地變強。
我也不會輸給他的!
“那要不要前輩來帶你練習?”
“那就拜托你了,翔陽學長。”
“哦哦哦哦哦哦哦!來給我托球吧!”
助跑,然後是——
“咚”地一聲的那種起跳。
我喜歡一躍而起後看到的這幅頂端的景色,僅憑我一個人,憑這164厘米的身高是看不到的,這種視平線突然抬高的景色。
感覺自己一躍而起的時候非常接近太陽。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暖橙色的體育館,春天的太陽人感到愜意。
還有——會送到我手邊的球。
“翔陽學長!”
球很精準地送到了我的手邊。
一氣嗬成的速攻!
和鳶尾(tobio)初次合作就打出了的速攻!
我望著自己發紅的雙手,內心是止不住的激動與雀躍。
去年的這個時候,和影山的怪人速攻成功的時候同樣的雀躍,好懷唸啊這種感覺。
“你好厲害啊,鳶尾(tobio)!你真的隻是學了一個月嗎!好厲害好厲害!”
“國王大人的地位岌岌可危咯。”
“你說什麼呢月島!”姍姍來遲的影山一進來就和月島吵了起來。
鳶尾(tobio)這麼厲害的傢夥原本準備去白鳥澤,但看了烏野的比賽還是來到了這裡。
因為春高打進了全國所以今年來排球部的新生和來參觀的也特彆多。
新鮮血液流入使烏野要變得更強了呢。
我們要變得更強了哦,你可得看好了影山!
“我也想在這裡走的更遠。”菅原學長告訴我影山說過這樣的話。
我要讓那個說過“托球,傳球,扣球都我一個人完成”的影山覺得自己的選擇無比正確。
要讓你知道有我在你纔是最強的。
“鳶尾(tobio)再來一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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