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泥濘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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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戰鬥中,井上泉源中佐是西線進攻的帶隊人,按照作戰計劃,他帶領的西路軍要和荒井帶領的東路軍在呼蘭河穀完成對八路軍的鉗形合圍,企圖一戰將八路軍全殲,此戰荒井宮調動大約四百多人,進入穀地之前有六十多人在追擊戰過程中陣亡六十餘人,這獨立團的“執劍者”特種部隊戰鬥力果然強悍。

井上泉源比荒井比起來要謹慎很多,雖然他也很渴望軍功,他也不想讓自己的軍旅生涯在守橋的日子中荒廢掉,可是他更清楚,戰場冒進的最後結果是什麼。

荒井是典型的“鷹派”指揮官,狂熱地喜歡戰鬥,打仗膽子大,很多時候一箇中隊就敢對晉綏軍或者中央軍的團級彆單位發動襲擊,甚至是敢對敵展開以少打多的殲滅戰、追擊戰,從曆史成績來看,荒井一個平平無奇的戰士能在戰鬥中從軍曹走到大佐的位置,依靠的就是這種敢打敢拚的作風,日軍在華戰場初期的戰鬥力不均衡成就了他,而井上泉源卻是典型的鴿派。

和鷹派不同,自從侵華戰爭以來,麵對巨大的勝利,鴿派保持著軍人最起碼的理智,井上知道,日本陸軍之所以在早期戰鬥中勢如破竹,主要原因是因為中**隊的武器裝備以及南京政府的政令不通造成的,取得的戰國雖然輝煌,但是都是一有準備大無裝備之下的戰績,日本自明日維新之後進行了資產階級改革,在亞洲一躍成為發達國家,軍事力量也在甲午海戰後取得了巨大的發展,

日俄戰爭勝利後,日本軍國主義勢力抬頭,日本好像一隻凶惡的螞蟻,在華夏的土地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又一口的肥肉,但是鴿派很清楚,要打贏這場戰鬥絕對不是靠著日本陸軍無腦的萬歲衝鋒就能解決的。

武裝入侵之後要管理好這片土地是需要藝術和技術的,大清王朝閉關鎖國多年,如果日軍侵華之後可以換一副麵容,將手中的屠刀暫且放下,或許這支沉睡的獅子會多睡一會兒,但是陸軍中的極端分子太多了,他們用手中的刺刀和鮮血喚醒了這隻沉睡的東方巨龍。

井上泉源是不看好這場戰爭的,特彆是和八路軍的戰鬥,戰場上日軍根本討不到半分便宜,明明是一群拿著土槍土炮的泥腿子,可是荷槍實彈擁有坦克飛機的日軍卻在八路軍的遊擊戰麵前被打得暈頭轉向。

從去年開始的百團大戰給日進造成了重創,一個多月之前的大掃蕩,日軍集結八萬人大軍,可是到最後的結果卻距離日本陸軍大本營最初的預設差著十萬八千裡,特彆是獨立團“執劍者”部隊,居然利用日進電台給日本陸軍上了一課,讓山本特工隊好好品嚐了一次特種作戰的滋味。

今天的對手又是“執劍者”,對方雖然僅僅隻有六十人,日軍四百多人追擊到此,對方在撤退過程中陣型確絲毫不亂,邊打邊撤,在井上泉源的判斷中,這隻八路軍很有可能是要把日軍引入包圍圈。

井上泉源把自己的判斷告訴了荒井,可是荒井的回答是:呼蘭河穀是死地,一旦進入穀地,日軍從東西兩側夾擊就會子啊鉗形攻勢之下麵臨包夾,八路軍如果不是彆追擊,怎麼可能退如呼蘭河穀。

還大罵他是個笨蛋膽小鬼,不過,這理由讓井上冇有半分反駁的理由,大家都是接收過軍事訓練的職業軍人,附近的地形也早已經勘測過不知道多少次,日軍的高清作戰地圖上,呼蘭河穀早已經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撤離死地,八路軍居然進入了這裡,看來荒井的判斷是對的。

饒是如此,井上泉源帶領隊伍進入西路之後還是要比荒井謹慎得多,他安排一隻三十人的摩托車先鋒隊沿著道路偵查,先鋒隊和自己的後續部隊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彼此之間依靠無線電保持聯絡,一旦發現敵軍,是戰還是撤退的主動權都掌握在井上泉源的手裡。

井上不想把自己的小命丟在異國他鄉,他覺得軍功很重要,他也想通過作戰獲得軍功,可是這不代表他為了軍功就會選擇不要命。

主要還是因為今天麵對的是“執劍者”,一隻暴揍日本山本特工隊的隊伍,所以必須要小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緊張了,井上泉源的耳朵裡老師覺得東路荒井隊的方向有槍炮聲。

他穿戴者隊伍想穿過河道去和荒井會和,而瓢潑大雨讓原本隻有腳麵深淺的河道變的很深,不僅摩托車過不去,戰士們渡河也很費時間,已經進入穀地一半距離的隊伍進退兩難,隻好按照原定計劃繼續向前,唯一的好訊息就是先鋒部隊一直冇有發現敵情。

看來耳旁的槍炮聲確實是因為自己緊張導致的,要不然也不會隻有自己聽見而其他戰士都冇有聽見了。

根據地圖,隻要再前進三公裡就會到達河穀腹地,到時候就會和東路軍會合,全殲八路軍就不是問題了。

雨逐漸在變小,泥濘的河穀西路上泛起一層薄薄的水汽,好像秋日早上的薄霧,二十輛摩托車組成的先鋒偵查隊伍緩慢地前進,一輛車上三個鬼子,除了車手開車外,車鬥和後座上的日軍在兩側小心的觀察這兩側,到現在為止深入穀地十幾公裡依舊冇有發現八路軍的蹤跡,有人在想,八路軍搞不好已經被荒井大佐的東路軍給先行殲滅了。

今天所有的人渾身濕透,結果卻落得一個兩手空空,很多日軍是不甘心的,一個機槍手朝著兩側的山梁開始了偵查性掃射。

偵查性、警戒性掃射一般是對於公路兩側的樹林草從進行的一種保護性手段,但是很不適合今天的環境。

“八嘎,你胡亂開什麼槍,這裡的兩側又不是山林草從,漫無目的的開槍隻能暴露我們自己的位置,好好偵查,保持警戒!”軍曹車手對機槍手怒聲嗬斥著。

“報告,我好像看到了兩側有動靜!”麵對長官的斥責,機槍手隨意撒了一個謊言。

所有的人都在朝著道路兩側仔細觀察,可是那裡有什麼情況,就當軍曹準備開罵的時候,摩托車前方的地麵下忽然有一個人暴起。

準確的說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大隊人從泥濘的地麵下忽然站了起來。

王承柱手中的鬼滅之刃揮出,三個鬼子的腦袋瞬間搬了家,魏大勇手中的長矛刺穿了兩個鬼子,孫德勝也不含糊,他用剛剛繳獲荒井的佐刀砍瓜切菜一般砍到了三個鬼子,新繳獲的佐刀就捲了刃,段鵬最狠,他身上糊滿了泥巴,手中拿著兩把刺刀,段鵬出刀很快,他好像捨不得多用一分力,刺刀隻是刺穿鬼子的咽喉或者割開鬼子的喉管,他好像一個會殺人的泥塑,轉瞬之間,六個鬼子就被段鵬給放倒。

被割斷喉嚨的鬼子不會立即死亡,一個個倒在泥濘中掙紮,鮮血將黃泥染成豬血一般的暗紅色。

誰也不會想到,會有一支手持冷兵器的八路軍隊伍藏在這泥濘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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