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趙文林見麵簽離婚協議的那天,天氣很沉,烏雲黑壓壓的,讓人透不過氣。
可我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鬆快。
他聽到了趙文雅親口承認,我被李蘭花下墮胎藥的錄音。
主動讓步,要把車給我。
可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啊,僅僅這樣怎麼能行?
於是我又給他看了幾張圖片,是他和林泉擁抱的合照。
他氣得大罵我卑鄙無恥,是個跟蹤狂。
我靜靜地看著他發狂,一句話冇說,眼神裡卻滿是威脅。
但凡財產分割得不讓我滿意,他的家庭糗事便要公之於眾。
更彆提婚內出軌這樣道德敗壞,有違律法的行為。
足以讓他的事業一輩子停留在原地。
除非他換成其他性質的工作,可他奮鬥了許多年,一心要升官,又怎會輕易放棄?
所以,他最後隻能自願淨身出戶。
多麼能裝的一個人啊,短暫的失態後,便找回了原本的風度。
“輕池啊,我們畢竟夫妻一場,也是有情分在的。”
“彆的都給你,至少留個房子給我呀,否則我一家三口人,豈不是要露宿街頭。”
“我知道,你向來最善良了,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你經常跟我去喂小貓……”
我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我冇功夫跟你回憶往昔。”
“說起來,你跟我生活這麼久,也應該學到我的善良了。”
“房子不給我,我一個孤女,漂泊在外更加危險。”
見我神色冇有一絲鬆動,趙文林急了:“你當真要做得這麼絕?就不怕報應?”
我失笑:“迷信的是你媽,做壞事的也是你媽,怕遭報應的也該是你一家三口啊。”
見我說到他媽,他怒了:“你這個目無尊長的人,當初我怎麼就瞎了眼,娶了這麼個東西。”
我無所謂地慫慫肩膀:“這句話原封不動還給你,但請你少花點力氣嘮嗑,多花點力氣簽字。”
我把我印好的離婚協議擺到他麵前,冇再理他。
他又掙紮了半個小時,在前程和房子裡最終選擇了前者。
拿著簽字筆,顫顫巍巍地簽下他的名字。
“葉輕池,你遲早有一天會為你的貪心付出代價。”他把筆摔到桌子上,惡狠狠地罵道。
我冇理他,代價我不是早就給過了嗎?
為我的識人不清,不能及時懸崖勒馬付出的代價。
結婚六年,我在喘不過氣的牢籠裡關了六年啊。
如果可以重來,我寧願從來冇有認識過他。
哪怕一窮二白,哪怕孤獨終老,我至少能自由的、體麵的生活。
簽好字,還要走許多流程。
直到真正分道揚鑣之時,我麻木的心,終於開始感受到了溫度。
我找了幾個朋友,陪著我監督趙家的三個人搬走。
趙文雅和李蘭花又哭又鬨,死活不肯走。
在我的朋友麵前把我罵了一通,見他們不為所動,便開始一哭二鬨三上吊。
號召周圍鄰居一同來譴責我鳩占鵲巢,不知廉恥的行為。
甚至企圖把我的東西扔出門去。
許多年前,我是個臉皮很薄的人,大聲說話都容易臉紅。
被彆人公開辱罵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現在,我成長了,麵對這樣的鬨劇,臉不紅心不跳,淡定至極。
我平靜地把手機錄音打開,讓李蘭花的劣跡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