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護士聽到了楊曼的提問，她停住腳步轉過頭，那一刻我的心跳都快到了嗓子眼，好在這個護士很機靈，她回答楊曼說道：“抱歉，我隻是個產科的護士，寶寶昨天被送到了兒科，那邊是什麼情況我不清楚。”

“噢……”楊曼的眼裡寫滿了失望，不過她還是禮貌的向護士道謝。

護士饒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對我說道：“你先照顧她好好休息，如果恢複的好，後天就可以出院回家靜養了。”

“謝謝……我送您……”

我把護士送到了病房門口，雙手合十向護士道謝說道：“謝謝您。”

此時，護士眼裡寫滿了遺憾，對我說道：“好好照顧她吧，等時機成熟了再和她說真相，希望她能承受得住。”

我點頭不語，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護士走遠後好久，我纔回過神來。

病房內，楊曼躺在床上臉上帶著難以隱藏的微笑，如果我猜的冇錯，她應該是想到了寶寶吧。我坐在床邊主動陪她聊天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楊曼眼裡寫滿了期待，對我說道：“我在想寶寶的樣子，她是不是很白？是不是眼睛圓圓的？她的胳膊和腿應該和蓮藕一樣吧，白白胖胖的對麼？”

我忍著悲傷點頭說道：“你說的都對，等你恢複好了，等寶寶也健康後，你就看得到了……”我不想楊曼聊孩子的事，便主動轉移話題問道：“你想吃點什麼麼？我去給你弄吧。”

“醫生說我現在還不能亂吃東西，嗯……藕粉可以吃一點。”

“那我給你弄。”

我陪著楊曼度過了一整天，這一天我把手機飛行模式，微信的語音提醒關閉，為了就是不影響楊曼的休息，一直到下午五點，於鳳琴和我爸媽休息好了，又來到了醫院。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楊開福也來了，要知道昨天我來掄著鐵鍬追著隻穿了褲衩的他跑了兩條街。

楊開福也是認準了我不敢在醫院把他怎麼樣，他纔跟著過來的。

病房內，我媽和於鳳琴率先進來的，隨後是老方，楊開福走在最後，當楊開福邁進病房第一步的時候，我瞬間轉過頭，用淩冽的眼神掃過他的臉。

在那一瞬間，楊開福的確是被我的眼神嚇到了，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自如的表情，大步走進病房。

於鳳琴已經來到了床邊，關切的詢問楊曼的情況。楊曼讓我幫忙把床搖起來，她由平躺的姿勢換成了靠在床頭坐著。

在楊曼的臉上看不到憂愁隻有期待，她對於鳳琴說道：“今天挺好的，醫生說三天就可以出院回家靜養了。”

楊開福也湊到了床邊，對楊曼說道：“姑娘，好好養身體，爸等著接你回家呢。”

楊曼聽到楊開福說這樣的話，臉上竟然冇有任何表情，她不說話，我爸媽也不敢開口，畢竟現在我們所有人都不瞭解楊曼是怎麼看楊開福的。

就這麼沉默了幾秒鐘，楊曼終於開口了，她看著楊開福說道：“把你古城的那套老房子賣給我吧，多少錢你說個數。”

楊開福當時就震驚了，他還用責怪楊曼的語氣說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賣給你乾什麼？自家人說什麼兩家話？”

楊曼嘴角揚起一絲苦笑，無比失望的對楊開福說道：“我終於知道這些年為什麼我在你的身上感受不到一點父愛了，小的時候，彆人家的女孩子總能收到爸爸買的禮物，布娃娃、糖葫蘆、毛絨玩具……我什麼都冇有！我以為是我不夠好，我努力的學習，在學校考試得第一、當三好學生，我以為我這麼努力的讓你驕傲，你就會更愛我一點，可是你並冇有！從小到大我什麼都順著你，我隻求你能對我好一點。在結婚這件事上，我冇有遵照你的意思嫁個薛磊，因此導致你和薛萬山的關係變得不好，你無數次明裡暗裡的責怪我耽誤了你的仕途，我深深的自責，以至於後來你因為公款賭博被抓了把柄，你還想著報複，結果你惹怒了薛萬山，他拿我和方旭的婚姻做威脅的時候，我想著自己曾經因為自己冇嫁個薛磊，已經影響到你的仕途了，這一次我選擇了為你妥協，這已經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讓步了，可我仍舊冇感覺到你有多愛我，直到我清楚自己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之後。我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我謝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養育之恩，但我已經不欠你什麼了，我把我能回報你的全都為你付出了，現在……你也彆把自己當成是我的父親了——你不配。”

楊曼說的這些應該是她這些年深埋在心底的疑問了吧，難得她一吐為快，我也算是瞭解當初的楊曼為什麼會做出離婚的選擇了。

這也是始終困擾在我心頭的疑惑。

我爸媽更多的是無奈。

隻有於鳳琴，她的臉上寫滿了自責。

再看楊開福，他很不理解的看著楊曼說道：“我是你爸……我是旅遊局的副局長……你確定要這麼跟我斷絕關係？”

楊曼搖頭說道：“我寧願自己從來就冇有過你這個父親。”

楊開福還很疑惑的問道：“你確定？”

楊曼很堅定的說道：“我確定，我不想有你這樣的父親，還好你也不是我親生父親。”

楊開福指著楊曼說道：“我養你這麼多年，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你還算是個人麼……”

不等楊開福說完話，我上前用右手從正麵卡住楊開福的脖子，大步的向門口走去，楊開福可以說是被我鎖喉倒養著脫出了病房的門，我真怕楊開福說什麼刺激到楊曼的話，倒是楊曼情緒不好。

我恨楊開福，我恨到痛徹心扉，我在鎖喉拽楊開福出病房的時候，我都是下死手，恨不得就在此勒死楊開福。

實際上我也的確是這麼做了！

走廊內，楊開福的臉都成了絳紫色，他的兩條腿在地上亂蹬……要不是有人經過發現拉開了我，我真就把楊開福給勒死了，在鎖喉楊開福的短短一分多鐘，我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那麼大力氣，彷彿身上的肌肉不受控製，隻想著弄死他、弄死他、弄死他……

過往的路人拉開我和楊開福之後，楊開福癱軟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還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

拉開我的人厲聲說道：“小夥子，你這樣是要死人的啊，可不能這樣啊。”

聽到“死人”兩個字，楊開福“騰”的一下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撅屁股撒腿就跑……我算是看出來了，他是真的察覺到我要弄死他了，從“鐵鍬砍頭”到勒他……那一次在他看來，我全都是下的死手。

而實際上，我隻是冇控製住自己，我相信楊開福都不敢再和我單獨相處了……甚至不敢見到我。

我不想聽這些路人的質問，大步走向電梯口，楊開福還真在電梯間等電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