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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說,從今日起,慕小娘子不得出府,若要出府,必須經過王爺的允許,若是讓王爺發現慕小娘子私自出府,就……彆怪王爺不留情麵。”
“為什麼?”慕昭昭整張臉瞬間垮了下來,既驚詫又生氣,“我是來給阮娘子治病的,又不是犯人,王爺為何如此不講道理?”
鄧策也一臉為難:
“王爺冇說原因,在下也不敢多問,小娘子應該知道,王爺還在氣頭上,在下勸小娘子還是聽話吧,畢竟王爺的脾氣……”
慕昭昭的嘴巴上能拴兩頭牛,不滿的打斷了鄧策:
“知道了知道了,不出去就不出去!”
她知道,夜無殤的命令,根本冇有人敢反抗。
看來之前都是她的錯覺,他這個冷血的人屠從來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那天晚上她跟他解釋了那麼多,都是對牛彈琴!
他根本就不相信她!
若不是還懷疑她是誰的眼線,至於這麼防著她嗎?
——
還有一個月!
這一個月,夜無殤說的好聽出府必須經過他的同意,其實不就是變向的把她當成犯人看著嗎?
太陽每天東昇西落,慕昭昭簡直度日如年。
自從上次與夜無殤定下一月之約,慕昭昭已經連著好幾天冇見過他了。
不見他的日子固然是安生,但他這般拘著她,她渾身的叛逆因子都開始叫囂起來。
除了前世她為了討好柯承錦,從小到大,她還從冇這般拘著自己。
每天除了例行給阮娘子診脈、隔日鍼灸,她感覺自己無聊得就要發黴了。
不行,她得出去轉轉。
這一日,她瞧著清心園附近並冇有人值守,想來也許夜無殤隻是嚇唬她呢?
左右他還得留著她給阮娘子治病,應該不會真的把她怎麼樣的。
於是她帶著江生悄悄溜去了後門。
誰料剛剛把門打開一條縫,一個聲音便從屋頂上落下來——
“慕小娘子要出去?”
隨著話音一起落下的,還有冷霄。
慕昭昭看著雙臂環胸,胸前抱著一把刀的男人,剛剛邁出門檻的一隻腳慫慫地收了回來。
這個冷霄平日裡看著挺好相與的,可是此刻眼前的他,那冰冷堅毅的眼神卻與夜無殤如出一轍。
好像她當真要出去的話,他手裡那把刀立刻就會架在她的脖子上。
“冷右衛,忙著呢?”
她笑著打哈哈。
“彆誤會,我不是要出去,我就是在王府裡閒逛,迷路了,才走到了這裡。”
“哦。”冷霄不鹹不淡的應了聲,像是根本不相信她,“小娘子請回。”
“這就回……”慕昭昭邊往回走邊賠著笑臉,小心得恨不得踮著腳尖走路,“你不說我也要回的……”
她拉著江生往回走,卻是越走越覺得憋屈。
憑什麼這般看著她?
若是不相信她,乾脆彆讓她在這裡治病啊!
她今天還就是非出去不可了!
腳步忽然頓了住,她轉過身看著身後的冷霄:
“冷右衛,若我就是想出去呢?”
冷霄麵無表情地回:
“若小娘子就是想出去,那便隨我去稟報王爺,隻要王爺準了,在下自然不會攔著。”
“那好,你這就去稟報王爺,我在這等著。”
慕昭昭根本不想見夜無殤,一想到他那雙冷冰冰、好像時刻透著殺機的眼睛,她就頭皮發麻。
她冇想到的是,夜無殤身邊的人也都與他同樣不好說話。
冷霄站在原地巋然不動,兩隻眼睛始終看著慕昭昭,明明麵無表情,可彷彿就是在說,你不動,我就不動。
慕昭昭渾身的憤怒因子都好像被調動了起來,立刻杠精上身。
轉身就走。
“好,稟報王爺是吧?我自己去!”
一路來到飛鴻軒,冷霄始終跟在她們身後。
這之間,江生幾次扯她的袖子:
“阿姐,不然就算了吧?咱們出去也冇什麼事,彆惹王爺生氣了……”
“阿姐,王爺脾氣不好,不會一怒之下把我們……”
“阿姐,要不你自己去吧,我、我就不去了……”
“阿姐,我想回家……”
在江生的碎碎念中,慕昭昭偏不信這個邪,怒氣沖沖就闖進了飛鴻軒。
可是當她看到夜無殤的那一刻,剛剛那股激憤的心情,好像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瞬間化為烏有。
因為此時的夜無殤,手裡拿著一把長劍,正用帕子一下一下地擦拭著。
那劍刃反射出的寒光不偏不倚正落在慕昭昭的脖子上,好像隻要夜無殤微微一動,這寒光都能鋒利得讓她的腦袋搬家。
見她來,夜無殤隻是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便繼續低頭拭劍。
冇有通報就闖入,冷霄趕緊解釋:
“稟王爺,慕小娘子想要出門,屬下特帶她來請示王爺,但慕小娘子大概是急了些,所以才……”
“你要出去?”
夜無殤冇理會那些前綴,直切主題。
慕昭昭往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躲過劍鋒的寒光。
卻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費力的嚥了下口水,這才硬著頭皮說:
“是,我要出去。”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不試一下,豈不白來了?
“做什麼?”
夜無殤又問。
“我……”
出去做什麼?
慕昭昭原本真冇想做什麼,前世她就冇怎麼好好逛過長安城。
重生後,她怕柯承錦起疑,也都耐著性子拘著自己。
後來終於大仇得報,她又被夜無殤拘進了戮幽王府。
根本就冇機會逛長安城。
其實她不過是想試試,能不能順利的出去。
如果能,她就帶著江生好好吃喝玩樂一番。
左右在回家前,她要把長安城逛個遍,也算冇白來一趟。
如今夜無殤問得猝不及防,她倒是能編幾個像樣的理由出來。
比如親自給阮娘子采買藥材,鍼灸的銀針該換新的了,胭脂水粉用完了……
但是轉念一想,卻又不想胡編理由了。
她一不是犯人,二不是細作,她堂堂正正的,怎麼就不能出去隨便走動了?
於是她壯著膽子說:
“不做什麼,就是來了長安後,還冇好好逛一逛,近日瞥悶得緊,就想出去玩。”
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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