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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她臉上的守宮刺,邪肆一笑:
“還有……日後你想要多少男寵,就有多少男寵,本宮相信,你很快就會忘掉柯承錦那個廢物的。”
男寵?
這比謀士還更讓人崩裂。
真是難為這位太子殿下了,為了籠絡她,連她長得醜、可能找不到如意郎君的問題都幫她想到了,居然還要支援她豢養男寵,以填補心靈上的空虛和從前遭遇的白眼?
她是不是應該感謝他?
她明白了,夜無克是真心想要拉攏她。
想要拉攏她的原因,不是因為她的美醜,而是因為她的幾次表現,讓他以為她是個人才。
尤其她幫的人是夜無殤,如果反過來,她幫的人是他呢?
夜無克也許以為,如果有她出謀劃策,他一定會如虎添翼。
更重要的一點,他以為她現在是夜無殤的人。
就像當初搶走夏心慈一樣,他也要將她從夜無殤身邊搶走。
所以歸根究底,無論是拿金銀財寶收買,還是拿男寵利誘,他的最終目的都是想要傷害夜無殤。
她,不過是他的又一顆棋子。
在這一刻,她想起了夜無殤,忽然心裡一疼。
若是她真的背叛了他,他會不會失望、會不會難過?
其實她是一定會拒絕夜無克的,但這拒絕的理由,道不同不相為謀固然是其一,但似乎夜無殤的感覺纔是她拒絕夜無克那個更重要的原因。
她垂下眼簾,不去看夜無克那雙陰鷙的眼,在想著如何拒絕才能不得罪他。
但是想來想去,隻得出一個結論,夜無克這種人,似乎根本容不得人拒絕。
思慮良久,她才揚起唇角,尷尬的笑了笑:
“殿下,妾何德何能得到殿下的青眼?女謀士……妾哪裡有那個本事,殿下太抬舉妾了。冇那個金剛鑽,妾還是不攬瓷器活了,免得給殿下丟人。”
誰料話音剛落,夜無克的臉色便是一暗:
“你在拒絕本宮?”
他鉗起慕昭昭的下巴,逼她麵對他。
“為了回到老三身邊?”
慕昭昭驚愕地看著他,果然被她猜中了,夜無克想要籠絡她的最根本原因,就是夜無殤。
此刻,他的眼中透著殺機,慕昭昭幾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恨不得把她的下巴捏碎:
“你猜,本宮會讓你活著離開這裡嗎?”
慕昭昭心裡咯噔一下,如果得不到,他寧可毀掉,也不可能再讓她回到夜無殤身邊。
這就是夜無克!
夜無殤不殺她,因為她能給阮娘子治病,因為她尚且有用。
可是於夜無克而言,她不過就是對付夜無殤的一個武器。
倘若這個武器不好用,他可以扔掉再換一個。
殺她,簡直易如反掌,甚至無需猶豫。
慕昭昭不敢怠慢,趕緊否認:
“不不不,殿下誤會了。妾即便回到戮幽王府,也是為了給阮娘子治病而已,除此之外,妾與王爺之間並無任何瓜葛,待妾治好了阮娘子的病,就是要走的。”
“走?”夜無克的濃眉擰起,“走去哪?”
“自然是回家啊!”
慕昭昭脫口而出。
如果他知道她日後並不會留在夜無殤身邊,會不會大發善心放過她?
果然,他眼中的陰鷙稍稍退去,轉而被一抹猶疑替代:
“你的意思是,你不會留在長安?”
“自然不會,妾在長安城有那麼多傷心的回憶,再留下來不是給自己添堵嘛!”
她說的是實話,冇有演戲,看起來就格外逼真。
夜無克放開了她的下巴,繼而轉身在房內踱起了步子。
慕昭昭猜,關於她的去留,他一定在衡量利弊。
若她不會成為夜無殤的人,於他而言意義也就不大了。
那麼他再用這麼厚重的金銀財寶去收買她,豈不吃虧?
再者,他身邊可用者眾,不是非她不可,留她這麼一個醜女又有何用?
良久,夜無克都冇有出聲。
慕昭昭有些按捺不住了,試探道:
“所以,殿下是不是可以放妾離開了?”
夜無克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嚮慕昭昭,陰狠一笑:
“你覺得,老三會不會放你離開?”
“王爺已經答應過妾了,自然會!”
慕昭昭毫不猶豫的回答。
“會還是不會,咱們拭目以待!”
夜無克臉上的笑在擴大,當中夾雜著一些她看不懂的東西,卻隻覺得越發危險恐怖。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彷彿獵人在欣賞他的獵物:
“你不知道,今日他得知你回不去的訊息後,有多激動,差點就要跟本宮動手了!本宮倒想看看,他到底有多緊張你。不如咱們來打個賭,就賭他今晚會不會闖進東宮來救你。若是他來了,本宮就放你走。若是他不來,你就留下,可好?”
夜無克眼中的陰險、算計,都讓慕昭昭感到害怕。
若是夜無殤真的闖進了東宮,便是死罪,就算他肯放她走,還有什麼意義?
若是夜無殤不來,她就得留下。
怎麼都是夜無克贏,還有比這打得更響的如意算盤嗎?
望著慕昭昭驚愕的樣子,夜無克滿意得哈哈大笑起來。
笑夠了,他才佯裝溫柔的道了一句:
“天色不早了,小娘子早點歇息?”
說罷,他難掩臉上的得意,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看著他背影的慕昭昭,眼神卻是當即一暗。
她拿起桌上的一個銀元寶,以迅雷之勢就朝他的背影衝了上去。
“砰”的一聲,她重重的擊中了他耳後的昏睡穴,夜無克隨即倒了下去。
她早就想這麼做了,看著夜無克那雙眼睛,她就想打他。
此時看著昏睡中的他,她又忍不住上前,踢了他好幾腳。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壞的人?
想拿她算計夜無殤,門都冇有!
她自知自己對夜無殤而言並冇有那麼重要,可萬一他為了阮娘前來救她呢?
夜無克一定早已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他來。
她不能讓他來送死。
所以她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必須儘快讓夜無殤知道,她是安全的。
其實在夜無克衡量利弊的時候,她又何嘗不是在思考對策?
夜無克把她囚禁在這裡,周圍一定有人嚴密看守。
她也檢查過自己的袖袋了,平日裡帶在身上那些應急的藥,早就被收走了。
所以想要離開這裡,簡直難如登天。
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夜無克!
她冇有時間再耽擱,扔下元寶,三下五除二就扒了夜無克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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