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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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二章

地下要塞隨著火山的每次爆發都會產生振動,但其構造十分牢固。

傳說,這個地下要塞是通往希臘神話中最神聖的地方。因此在這片被眾神隔離的大陸裡也是作為少數恩惠之一得到崇拜。

但是這份恩惠不知道能支援到什麼時候。

倘若敵方的巨人族是隨著火山石出現,那每當產生這種震動敵人的數量也會相應增加。一想到敵人數量無止境地增加,連整理裝備的心思都冇有了。

訓練場也被激烈的震動襲擊,所有人的對話中都發出缺乏集中力。

但是隻有訓練場中心的一組有著不一樣的氛圍。

正麵相對的男女兩位戰士都架起武器一動不動,探尋著對方的出招。

在西麵的少女——久藤彩鳥手中拿著鞭劍,視線死死盯著對方。

「——……」

靜謐的目光注視著對手。

立於她正麵的男性,是也參加了碑文探索遊戲的,帶著頭巾的亞洲係青年。

男性露出爽朗的笑容望著彩鳥,拿著斧槍冇有一絲動作。

勇猛果斷的彩鳥平時的話早就先下手為強。她的武術是能夠支配距離奪取對方手牌的極限打法。

近距離的槍術,中距離的鞭劍,長距離的剛弓。

她的武術需要發起連綿不斷的攻擊才能發揮真正價值,因此至今為止從未試過落入後手。

喜歡後發製人的戰士會變得軟弱,這是她的師傅斯卡哈最初的教誨。對於她的流派來說,若非與敵人的能力相性太差是不可能考慮後發製人的。

反過來說搶得先手就是向勝利邁出了一步——

(……不可能。完全無法出手。)

雖然這次切磋隻是帶著輕鬆的心情開始的,但如今完全無法鬆懈。

彩鳥聽說這個帶頭巾的男性……是由於原住民受到了巨人族的猛攻而迅速表示願意協助的參賽者(Player)之一。

聽說了他單手持斧槍將巨人族接二連三打倒的彩鳥為了在今後的戰鬥中能更好的配合,因此提議確認雙方的實力。

在觀眾席上的彩裡鈴華和白化病少女憂心忡忡地看著兩人。

「彩醬,冇問題吧……?」

「不知道。他們是在吵架嗎?」

「不是吵架。隻是訓練啦。」

哦哦~?白化病少女歪了歪頭。

總而言之知道不是吵架後就放心了。

不過雖說隻是訓練,但兩位當事人都非常認真。

彩鳥至今為止跨越了無數戰場,但還是第一次無法從架勢中預判敵方的戰力。

是迅速嗎,是力大嗎,是靈敏嗎。又或是隱藏著恩惠嗎。

他與至今戰鬥過的武藝者都不同。不是通過計算,而是憑直覺覺得完全無法出手。

(參加菈菈小姐的遊戲時還冇有這種程度的威脅感……從架起武器開始就突然發出與過往不同的氣息。)

雖然他確實是隱藏著實力,但問題是彩鳥和上杉居然完全冇有察覺。

現在的架勢也還冇有使出全力吧。

久遠飛鳥和阿瑪爾忒亞也偶然看見了這次切磋,因此坐在觀眾席的欄杆上。

「……?他們倆都冇有動作呢。」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大所以不能草率行動吧。——但是彩鳥小姐在尋找先出手的機會。戴頭巾的青年則一邊窺視機會一邊看清她的實力。」

阿瑪爾用認真的眼神注視著場上的兩人。

對武術完全不懂的飛鳥連為什麼雙方都冇有行動這件事都搞不清楚。比起場上一動不動的兩人,飛鳥更在意聚集在四周的觀眾。

(參賽者們也開始留意他們了。在遊戲已經出現勝者的現在,我們是可以托付後背的協助者。所以大家都想知道彆人的實力。)

因為巨人族的進攻而有不少參賽者離開了亞特蘭蒂斯大陸。既然遊戲已經結束了,再參加與自身實力不符的戰鬥也可能隻會拖後腿。

這種想法在某種意義上也冇錯,但留在這裡的參賽者都察覺到了這個遊戲的另一麵。

否則不會為了不認識的原住民而拚上性命。

「大家都是因為有利可圖才留在亞特蘭蒂斯大陸的啊。」

「哦呀,也不一定喔。至少我的主人不是會對眼前的惡漢視而不見的人類吧?即使跟遊戲無關也會衝過去的吧。」

嗚。飛鳥露出不滿的表情。

但正如阿瑪爾所言,久遠飛鳥這名人類就是這種人。被巨人族蹂躪的原住民也好,打算複活的魔王也好,她都不會視而不見。

「不過嘛,其他的參賽者都是有所圖謀的吧。不可過於輕信。」

「哎呀,真是失禮的協助者呢。用這種態度的話萬一發生了什麼時我可不會幫你喔?」

突然被搭話的兩人驚訝地回頭。

向兩人搭話的是探索碑文時看見的穿著近代風格衣物的女性。

輕便的襯衫上印著“三重冠”的圖案,熟悉的人隻要看見了就能理解是哪個共同體了吧。

(……主人。)

(怎麼了?)

(請注意。這個小姑娘,就是那個美第奇家族或者羅馬教皇廳的關係者。)

阿瑪爾的視線突然銳利起來。

(“三重冠”……也被稱為“教皇冠”的那個王冠的旗印(Symbol)毫無疑問是屬於梵蒂岡市國。因此她很有可能是屬於羅馬教皇廳,或者美第奇家族的參賽者。)

(原、原來如此)

基○教的關係者近年來很少在箱庭內活動。世間一般認為是由於缺乏主權戰爭的有力參賽者。

不過這位輕裝的女性在碑文探索時顯露的話術相當不錯。

如果是羅馬教皇廳派來的遊戲掌控者,就要注意不能一不留神給出了己方的情報。

「Hi,久遠飛鳥小姐。像這樣子聊天還是第一次呢?」

「……是呢。如果可以的話能否首先自我介紹一下?」

「哦呀,真是失禮了。我是……總之叫我米希婭就好。」

米希婭聳了聳肩介紹了自己。

總之這種說法似乎深有含義,但就算問也不會回答吧。

後麵的金髮少年抱著兩把長槍緊盯著訓練場。

「突然向你們搭話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同伴好像對訓練場裡的那個女孩很感興趣。可以的話能不能介紹一下呢?你們是朋友吧?」

「不、不是朋友啦……」

飛鳥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彩鳥與飛鳥的關係很複雜。

既非共同體的同誌,如今也非有血緣關係。

不過……說是朋友也不太對。雖然關係上朋友是最接近的,但也不能一口咬定。

阿瑪爾察覺到飛鳥的心情,走前一步說道。

「正如您所說,我的主人與彩鳥小姐比較親近。因此不可能給出過於重要的情報……這樣也可以嗎?」

「冇問題。隨便一提我知道她是女王騎士。」

「這可真是……非常訊息靈通呢。」

阿瑪爾提高警戒。

久藤彩鳥是女王騎士這件事隻有少數人知道。這是隻能在來到亞特蘭蒂斯大陸前才能得到的情報。

阿瑪爾眯起眼睛打算讓米希婭繼續說,但金髮少年製止了她。

「這件事之後再說。——差不多要動了。」

訓練場的氣氛突然變化。

一動不動的兩人中,戴頭巾的青年突然開口。

「……算我輸了。這麼下去我們都動不了。世界真是廣闊呢,大小姐。」

戴頭巾的男性露出困擾的笑容。

看來對方也無法輕易動彈。

彩鳥也流著冷汗笑道。

「雖然我尚且年輕,但要痛感世界廣闊的人是我纔對。——您明顯在我之上。在我至今所遇到的武藝者中稱為第一也不為過。我還是第一次遇見超過恩師們的武藝者。」

「哈哈,彆這麼說。要我說的話以這種年齡就擁有如此實力都耀眼得讓我頭暈了。想必是有良師教導,得良戰培養吧。真希望能請教一下你的恩師。」

戴頭巾的青年毫不掩飾地表達對彩鳥恩師的敬意。

持有兩把長槍的少年不知為何露出複雜的表情。

雖然態度謙虛,但毫不隱瞞自己更強的事實。這是自信的表現,還是源於有話直說的個性呢。

這麼一來要是再讓出先手,對作為戰士的彩鳥來說完全是侮辱。

下定決心的彩鳥解放了鞭劍。

「謔……這真有意思。」

鞭劍發出切風的聲響描繪出無數曲線。

宛如絞肉機般奔騰的鞭劍在靈巧方麵遠在斧槍之上。

就算蛇頭蛇腹被擊中,還有蠍尾能夠襲擊敵人。

要是愚蠢地隨意出手隻會被吃下整個手臂。

正可謂是蛇蠍之劍閃的武器。隻能彈飛所有攻擊衝擊懷裡才能攻破。

這種淩厲與以前跟上杉女士對練時急於取勝的狀態大不一樣。

(由於巨人族的出現,遊戲的危險性大幅度提升。不可再鬆懈大意。我必須保護前輩和鈴華。)

彩鳥以裂帛的氣勢瞪著對手。為了取回她的日常就不能疏忽大意。

戴頭巾的青年也感受到了她的氣勢,露出認真的眼神。

「……是叫彩鳥小姐,冇錯吧。你打算以那個武器挑戰巨人族嗎?」

「?嗯,正是如此。」

「那我勸你還是放棄比較好。這把武器與巨人族的相性太差了。發生戰鬥後你首先就無法自救。我建議換彆的武器。」

……或許他隻是出於親切心才這麼說。

但彩鳥不會無情地將幫助了自己跨越無數次生死線的愛劍置之不顧。將其視為挑釁的彩鳥無言地做出收腕的舉動,讓蛇蠍之劍閃露出獠牙。

戴頭巾的青年也故意從正麵用斧槍迎擊。

不斷彈開從四麵八方接二連三襲來的蛇蠍之劍閃,激烈的金屬碰撞聲響遍了整個訓練場。

麵對一次呼吸就能發動四次攻擊的蛇蠍之劍閃,青年運用刀刃或者長柄將其彈開。

戴頭巾的青年神色輕鬆地彈開了連綿不斷的連擊,但彩鳥也毫不在意繼續猛攻。飛鳥再次因為她那一如既往的絕技而倒吸冷氣,自稱米希婭的女性也佩服地吹起口哨。

(這種程度的實力早在意料之中……!接下來要怎麼攻破呢!?)

兩者在火花中不斷重複一進一退的攻防。

不久後注意到這兩人戰鬥的戰士們也集中了起來。

戴頭巾的青年用斧槍彈開鞭劍,豎起食指開始說出忠告。

「弱點之一。你的鞭劍是要用巨大的弧形將對手封入監牢——大概四周5米左右的球體之內才能發揮本領。也就是說,對巨人族無法發揮其真正價值。這種不利之處你要怎麼彌補?」

鞭劍的最大距離是20米,但要在敵人周圍做成刀刃之牢的話適合距離是5米左右。

這麼一來是無法困住巨人族的。

不過這種事彩鳥也十分清楚。

再次將其視為挑釁的彩鳥無言地微微震動三次手腕,以此對抗。

如果包圍敵人的蛇蠍之牢無法解決,那就用靈活性越過對方的武器攻其不備。

看見巨大的曲線變為蛇行般的細小曲線後,戴頭巾的青年一時驚訝地笑道。

「這真是……哎呀呀,你真是靈巧呢!」

青年單手拿住斧槍的中端采取迴避行動。彩鳥心中不禁咂舌。

在一旁觀看的持有兩把長槍的少年也眯起眼睛說道。

「真叫人驚訝。居然第一次見到就看穿了麼。」

「?你知道嗎肯拉。」

「啊啊。那傢夥現在切換成的蛇蠍之劍閃是“躲過敵人揮手發起的攻擊再將其斬斷”的類型。如果草率地揮動武器的話那個男人的手腕就會被切掉。」

持有兩把長槍的少年捂著嘴認真觀察兩人的戰鬥。

雖然說起來簡單,但這種技術可冇那麼容易。

力量從劍柄傳到劍尖會有些微的時間差。

也就是說看到對方的動作再揮動劍的話會來不及。若是不先預測對方的動作就隻會做出多餘的行動。

本想用這一招躲過他斬向蛇蠍之腹的斬擊,進而引誘他揮空,但冇想到明明從未展示過這一招他卻會采取躲避的選項。

戴頭巾的青年一邊被大蛇追擊一邊拉開距離。

「原來如此,擁有如此精度的劍術的話確實可以一直瞄準敵人的要害。雖然攻擊距離也延長了一倍以上,但也需要保持長時間的高度注意力。如此耗費精神的攻擊究竟能維持到什麼時候呢?」

青年指出第二個弱點,在說話時也保持著最低限度的動作躲開攻擊。

平時的話這種戰局彩鳥會換上剛弓,但她似乎也對這個男人所說的弱點產生興趣。

彩鳥自己當然很清楚這些弱點,但在短時間內被接二連三看穿的話就是另一回事了。

說不定真的存在彩鳥不知道的弱點。

彩鳥不斷用蛇蠍之劍閃發起猛攻,戴頭巾的青年也一邊躲避一邊縮短距離。

果然並非尋常的武藝者。完全看穿了蛇蠍之劍閃。

但是彩鳥的猛攻冇有簡單到被看穿了就能攻破。

「……喂喂集中力太強了吧。這可不是能夠連發的招式啊。」

「哦呀,是這樣嗎?」

阿瑪爾深感興趣地問道,持有兩把長槍的少年點了點頭說。

「那傢夥的預測不是恩惠的產物。如果不能在一定程度上預測敵人的行動是不能自稱為踏入神域的武藝者。但既然還是肉身,戰鬥中判斷就會遲鈍,手腳也會不靈活。尤其是鞭劍。要是大招冇有打中收招也會變慢,而且為了防止反擊還需要精細的修正。」

鞭劍最大的優勢在於刀刃與敵人的接觸麵積之廣。

冒然突進的話人類之類的一瞬間就會被切成兩份。不過就算是彈開也必定會有一段蛇腹之刃能彈回來。如果一直被瞄著四肢打的話再厭煩不過了。

但也有弱點,要是大招冇打中移動軌跡就會變大,活路也由此產生。

如果不在出招的同時不斷修正,立即就會全盤崩潰。

「更加耗費精神的是女王騎士,戴頭巾的男人在看穿這一點後就差不多贏了。……但即使被看穿了破綻依然讓人無法靠近,這就是女王騎士的技術和集中力。那傢夥的骨氣不錯嘛。」

持有兩把長槍的少年有些愉快地觀望。

對飛鳥來說已經完全是不知所雲,但還是能聽出彩鳥是曆經百戰的戰士。飛鳥很清楚她不依賴恩惠單憑武藝依然戰鬥至今就是源於她的鋼鐵精神。

激烈的攻防之中,戴頭巾的青年擦了擦汗說道。

「非常精彩……明明行使著如此精巧的技術,集中力卻冇有一絲降低。似乎是我的見解有點淺薄了。」

「……如何?能否請您收回剛纔的侮辱呢?」

聽到彩鳥的問題,戴頭巾的青年更加堅定地搖頭。

「不,反而讓我更加確定了。你的劍技正可謂是神域,但因此纔可惜!那把武器,會成為你的劍技的枷鎖。」

戴頭巾的青年這一番活澪彩鳥倒吸一口涼氣。她開始理解他的意思了。

不過這個提議是彩鳥無法接受的。

彩鳥繼續用蛇蠍之劍閃追擊。

青年見彩鳥不肯放棄,於是打向難以改變方向的劍尖,再張開頭巾,用布料來包住劍身。

(……!?被逮到鞭劍的關節部位了……!!?)

一度彈開攻擊後,在冇有任何觸碰的條件下將再次加速前的蛇蠍之劍閃的刀刃用一塊布料包裹住了。

青年一邊拉住頭巾,一邊用嚴肅的目光問道。

「弱點之三。——鞭劍是靠運動才能保持銳利。因此被製停後就完蛋了。這次我是用頭巾而已,但用鞭子之類的也可以。」

漂亮地逮住了鞭劍的青年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說來簡單但做起來不易。

而且真正厲害的並非他逮住鞭劍的那一招,而是製停了鞭劍加速的招式。

本來,鞭劍被打中劍身的話這份力量的傳導會被扭曲,使彆處的刀刃襲向攻擊者。無論是打向劍尖還是打向劍身都隻會加速刀刃的移動。

但這個戴頭巾的青年……對於通過劍柄流向整把鞭劍的力量波動,用完全相同的力度,完全相同的角度打向劍尖,才能暫時停止其加速。

「——,好強。」

持有兩把長槍的少年和阿瑪爾同時說道。

不僅需要預測敵人的行動與思考,還需要徹底通曉力量之理的技術才能完成這番武藝。

這是隻有越過神域並更進一步之人才能做到的深淵之技。

即使在眾神的箱庭中能夠做到的人也不足五指之數吧。

「還有弱點之四。這是致命的弱點——至今為止,你遇到自己的刀刃無法傷及敵人的戰鬥時,會在無關技術差的情況下被逼入絕境吧?」

「——……」

「亞特蘭蒂斯大陸的巨人族很強。行動迅速而且身體表麵覆蓋著硬質的皮膚。憑你的鞭劍無論怎麼做也隻有瞄準頸動脈這一種方法才能將他們打倒。」

彩鳥不甘心地咬著牙。

他所說的話也是阿瑪爾所擔心的。這次的巨人族與以往的敵人不可相比。十六夜也費了好些功夫。

當麵對自己隻有一種勝利方法的敵人成群出現時,隻會被單方麵壓倒。

就算彩鳥是神域的武藝者也無可挽回。

作為支配距離的關鍵,鞭劍若是無法發揮效果,長槍也好剛弓也好也會戰力減半。

「無論你這麼窮儘技術,冇有恩惠的武器是有界限的。會讓你產生弱點。深知劍術的你應該更能理解纔對。如果這並非普通的鞭劍,而是用“伸縮的鐵”打造而成的話,我也無法逮住關節部位了吧?」

「——……,」

「如果是像你這樣的戰士,鍛冶神和著名的工匠都不會吝惜自己的技術吧。我覺得要準備代替鞭劍的武器應該非常簡單。……但假如是有必須繼續使用這把鞭劍的理由,也可以跟我商量一下?」

兩人拉扯著武器四目相對。

但是在陷入膠著狀態的瞬間彩鳥就已經處於壓倒性的不利。

彩鳥放棄似的歎了口氣,垂下雙手投降。

「……是我輸了。我承認自己的失敗。輸得體無完膚。」

「冇啦,並冇有那麼大的差距。我在你這個年齡時可是總被上師(Guru)打哭呢!說不定一有什麼契機就會超越過我了!」

年輕真好~。戴頭巾的青年抵著下巴嘟噥道。

將師傅稱為上師(Guru),就是說他很可能來自於印度神群。參賽者們都耳尖地聽到並記住了這句話。

這次遊戲裡有不少參賽者都偽裝了**年齡,無法單靠外表來判斷,因此是不可能輕易知道對方的年齡。

但從他已經成熟的氛圍中能感覺到長久的鑽研和壯烈的人生。

「……鞭劍靠運動才能保持銳利,嗎。正如您所說呢。」

「不過嘛,憑你的技術應該不大會有被製停或者被逮住的失敗吧。這次隻是經曆的優勢罷了。而且你也冇有展示出全部的手牌吧?」

「當然了。可以的話能否再一次,」

「給我等一下。」

突然,在觀眾席上觀戰的少年跳進訓練場。

彩鳥驚訝地後退,但戴頭巾的青年彷彿早就猜到了似的看著少年。

自稱為米希婭的女性抱著頭嘴裡唸叨著「不好了」。看來並非她的指示而是少年擅自跳了出來。

落地後升起一片塵埃的少年露出挑釁的笑容。

「突然打斷真是失禮了。我本來隻是想看著而已,但實在是忍不住了。你的這份武勇,一看就知道是著名的英傑。」

「哈哈,真教人害羞。從剛纔起就感覺到了非常明顯的鬥誌,果然是你吧。」

「說起來你有種很成熟的感覺。不過年齡什麼的都無所謂。明明說是最高位的遊戲,但其他參賽者都隻是尋找躲避戰鬥的方法的膽小鬼,害我閒得無聊來打發時間。……雖然我的搭檔也冇什麼不同就是了。」

我聽到了啦。米希婭不高興地說道。

持有兩把長槍的少年無視了她的聲音,瞪著青年。

「而且……再怎麼說也是同門輸掉了。這個仇無論如何也是要報的。」

「誒?」

彩鳥被這麼說後嚇了一跳。剛纔這句話明顯是對彩鳥說的。

仔細一看那兩把長槍的造型也很眼熟。

彩鳥擁有的兩把長槍應該也是那種造型。

「您……難道是,」

「被你問名字後我再說也不大好。我就先自報姓名吧。——我叫肯拉。是女王騎士首席·斯卡哈的弟子。」

「初次見麵,肯拉。這麼禮貌的問候真是讓我不好意思。——哼嗯,你的實力也不比這位小姐弱呢。而且年齡應該跟外表一樣吧?」

戴頭巾的青年詢問後,自稱為肯拉的少年露出無畏的笑容。

「誰知道呢?恩賜遊戲中以貌取人是大忌。說不定比你還要年長呢。」

「哈哈,那倒是可靠。……哎呀,我還冇自我介紹呢。我是“天軍(Deva)”派來的——」

「抱歉,鍛鍊的時間到此為止了。差不多要開始作戰會議。」

聲音從訓練場的入口傳來。

這個宣言讓訓練場內的氣氛猛然一變。

踏著“嗒嗒嗒”的腳步聲進入訓練場的男人——“銜尾蛇”的遊戲掌控者詹姆士看著在場的參賽者們揚起了嘴角。

「兩位的攻防十分精彩。作為接下來要並肩作戰的同伴真是非常令人放心。其他參賽者的士氣也會提高吧。」

「——……」

彩鳥提高警戒心盯著詹姆士。

走在詹姆士身後的是十六夜、赫拉克勒斯、阿斯忒裡俄斯,還有菈菈和阿卡西亞。

十六夜環視了一眼訓練場後也瞪著詹姆士說道。

「湊巧的是參賽者基本上都在這裡了。……正好。現在就在這裡聊聊那件事吧。」

(……?那件事?)

彩鳥歪了歪頭。

「冇辦法。你是兼具武·智·勇的珍貴戰力。如果這樣你才願意提供協助的話我也非常樂意。」

詹姆士聳了聳肩,用著不知道有多少分認真的語氣開起玩笑。

然後對在場的參賽者(Player)宣言。

「那麼現在——由我太陽主權戰爭第一戰的勝利者,披露隱藏在本次恩賜遊戲·“lost

Atlantis”中的,“大父神宣言”的活用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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