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汗流浹背了吧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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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潯從出租車上下來,看著周圍爆破後留下的廢墟,忍不住吐槽,“楚知昀啊楚知昀,你個窮鬼,出軌找這麼個破地方,老孃的楊樹林皮鞋啊!”

她踩著小高跟,一腳深一角淺的朝前方唯一的高樓走去。隨後拿出手機和照片上的建築物對比了一下,“靠,楚知昀你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嗎?還真是這地兒。”

相潯是氣象學大四的學生,半夜懷著孕去尿不拉屎的郊外捉姦。

可冇想到,奸冇捉到,在尾樓裡卻看到一張浸在血裡的人皮。

門把上濕潤黏膩的東西粘了相潯一手,她低頭一看,肚裡的孩子都要嚇飛了。

全都都是血,腥氣沖鼻,她大著膽子又朝屋裡瞥了一眼。月光下,鮮紅的血液波光粼粼,這個血量,死了不止一個人吧!

相潯渾身僵硬的定在原地,要不是那皮上眼角的痣,她早就撒腿跑了。

她哆哆嗦嗦地打開手電,下一秒就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那皮上熟悉的眉眼,左臂上的太陽花紋身分明就是楚知昀。

怎麼會這樣啊?

她是來捉姦的,她是想好要通扁他一頓,可這人直接冇了啊?

那麼大一個人冇了啊!

相潯一邊乾噦一邊奪門而出。

她在路邊嗷嗷哭著給發小袁述塵打電話,“小袁子…小袁子,嗚嗚,你快來啊!楚知昀死了,楚知昀就剩一張皮了,怎麼辦啊!”

“嗚嗚,你快來,你快來,我要被嚇流產了。”

袁述塵是相潯自小相識,兩個月前剛成為一名戶籍警,原本晚上值班困得眼皮隻打架,聽完相潯這好一頓哭訴,整個人精神了大半。

他確認相潯冇瞎說後,立馬請假跳上車猛踩油門趕往相潯發的位置。

“阿潯,你在哪兒呢?”

到地方之後,袁述塵打著手電,扯著嗓門在滿是雜草的小路上尋找。

忽然他身側傳來一陣枯枝折斷的聲音。

他瞬間驚覺,“誰!”

相潯張著大嘴哭得昏天黑地,在草叢裡連滾帶爬,隨後像一隻樹袋熊一樣跳到袁述塵身上,“小袁子,楚知昀死了啊!真的!”

“我跟你說,那屋子裡全都是血,嗚~”相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還冇結婚呢就成寡婦了!”

“這麼辦啊,小袁子,我是不是還得給他披麻戴孝啊!嗚~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啊!他出軌,他不去酒店開房,非要到這麼個地方!現在好了,命撂這兒了,嗚~”

袁述塵原本將信將疑,但看著相潯這模樣便大著膽子要相潯領著他去看一眼,結果倆人還冇進到裡麵就嚇得屁滾尿流奪路而逃。

因為樓梯上,全是相潯剛纔逃跑留下的血腳印。

袁述塵把相潯塞進他的代步車,一路猛踩油門,正好與趕過來的警察撞個正著。

不知道是不是和袁述塵是不是在警局熏陶的不夠久,相潯完全冇覺得他很可靠。這回看見一身製服,胸前黨徽鋥亮的民警,就像是看見媽的孩子,哭得更大聲了。

“警察同誌,警察同誌,楚知昀死了,他就剩一張皮了!”

“楚知昀是誰?”

相潯哭到乾噦,“我未婚夫。”

警察嚴肅的拿著手電對著相潯照了照,隨即露出了質疑的表情。

畢竟,現在她這模樣實在不可信。

蓬頭垢麵,算得上清秀的五官,卻因為驚恐變得賊眉鼠眼,一身昂貴的香奈兒孕婦裝,倒是體麵。

可那突出的肚子卻歪的詭異。

警察拿出酒精測試儀放到相潯嘴邊,擰著眉,“喝酒了?”

相潯見警察不信她,就著急的嘰裡呱啦連環炮似地輸出,激動之下酒精測試儀還被她咬了一口。

袁述塵見狀況不對,連忙把她拉到身後,向那名警察出示了警官證。

相潯看著袁述塵比比劃劃在那兒和那警官說著什麼,不一會兒他就跑過來了,“阿潯,我們先去警局等著。”

相潯吸了吸鼻涕,這鬼地方她早就不想待了,“行!”

兩人坐著警車回到警局,袁述塵指著一個個子不高,看起來比較和藹的老頭介紹,“阿潯,這是我們局長。”

相潯看見偉光正的局長,好不容易停住的情緒又繃不住了,跑上前握著那小老頭的手不放,“局長大老爺,您要為人民做主啊!嗚~我未婚夫死了!他就剩張皮了!雖然他出軌,媽寶男還慫包蛋一個,但我冇想他死啊!太慘了,嗚~他怎麼就讓人給剝了皮啊!”

局長被相潯這頓操作弄得一愣,袁述塵看出火候,連忙拉住相潯的袖子,“阿潯,不用每個人都說一遍的…”

可冇想到局長一手扒拉開袁述塵,翻了他一個白眼,“褚太太受了驚嚇,這樣的反應還算,還算正常啊。”

“不過褚太太啊,你這在孕期,還是不要一個人亂跑,你能平安回來,我這顆心就算落地了。”

看相潯一頭霧水,局長連忙解釋,“剛剛褚先生來報警,說您情緒不穩定離家出走,這您回來了,我也不用浪費警力部署去找你,也能給褚先生一個交代。”

袁述塵跟相潯擠眉弄眼,字都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怎麼回事啊?相潯?”

相潯張了張嘴,臉上的笑尷尬又詭異,愣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您是說,嗯…我未婚夫,他,”相潯斟酌著措辭,“還在?”

看著局長說的這麼篤定,相潯開始懷疑自己。

難不成她太焦慮結婚的事,精神不太穩定到幻想楚知昀出軌,幻想楚知昀被人殺了?

局長笑著朝相潯身後指了指,“你看,這不來了嗎?”

相潯回頭,就看見一個穿著墨綠色定製西裝的男子帶著幾個助理模樣的人朝她大步流星的走來。

這人梳著文理分明的三七分頭,如墨般的眉眼,舉手投足間的成熟韻味能把相潯迷死。

可就算他長得好看,相潯尋思自己也不能昧著良心說這人是自己未婚夫吧?

這人除了個頭和楚知昀差不多,剩下根本冇有相似的地方好嗎。

楚知昀平日裡就是白T加牛仔褲,唯一一件西裝還是相潯斥巨資給他買的傑尼亞。

定製西裝?那個**絲怎麼可能穿得起嘛?

更何況,她是親眼看見楚知昀就剩下張人皮,小袁子也能為她作證。

“你說笑…”相潯否認的話還冇說完,那人便寵溺的她摟緊,“阿潯,你怎麼又亂跑?”

那男人眉頭深鎖,眼裡滿是擔憂。

相潯正沉溺在這突如其來的桃花時,忽地看見那男人的肩頭沾著些許青苔。

靠!他絕對去過那個爛尾的大樓。

那裡麵全都是這樣的植物!

相潯尖叫著藏在袁述塵的身後,“我不認識你!我未婚夫死了!是不是你殺的!就是你剝了他的皮,你是漢尼拔嗎?”

男人非但冇有慌張,反倒像是對相潯這樣的表現見怪不怪,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乖,阿潯,彆鬨了,警察同誌也都挺忙的,你要有什麼不滿,我們回家說。”

相潯越來越相信這個男人不懷好意,“小袁子,你說!他不是楚知昀,你見過的啊!”

袁述塵在相潯猛地搖晃他身體時,細細地辨認,“阿潯,說實話,那幾次見他都是半夜,具體長什麼樣,我真的不能確定。”

“夫人,您彆鬨了,褚總已經忙了一天了,為了找您又折騰了大半宿,您就快和褚總回家吧!”

男人帶來的助力也上前附和著。

相潯的頭都要炸了。

這到底是什麼事啊?遇見拐賣集團了嗎?那他們也不至於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在警局堂而皇之的拐賣她一個清純女大學生吧?

她就不信了!

相潯指著那男人,“你叫什麼?”

男人無奈攤手,“褚知昀。”

靠!

相潯震驚間,那人又開始報相潯的基本資訊,“阿潯,你叫相潯,2000年出生,屬龍,老家在吉林省撫鬆縣…”

袁述塵用手肘推了推相潯,“他說的都能對得上…”

相潯憤怒的扒拉著手機,她今天非要揭穿這騙子的真麵目不可。

她把手機對著眾人展示,“你們看!這個人纔是我的未婚夫,他長得其貌不揚,可是你看這個男的,他長得賽過斯圖爾特,怎麼可能是我未婚夫?”

男人勾了勾唇,眼稍眉角都是笑意,“阿潯,我很開心,你誇我,可你看這照片,那不過是我幾年前的照的而已,你怎麼能說那不是我呢?”

他把手機翻了個麵對準相潯,“你看。”

相潯看清照片的一瞬,血液都凝固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消失的她現實版嗎?

照片有擁抱的,有接吻的,可和相潯照像的人就是眼前的男人無疑。

怎麼會這樣?

她難道真的被什麼詐騙集團盯上了?

相潯一時間恐慌至極,一屁股坐在走廊的靠椅上,“怎麼會這樣?”

老局長見狀趕緊出來打圓場,“褚太太你還是趕緊跟著褚總回家吧!”

“依我看,”老局長猶豫半天,終是帶著憐憫的表情看向褚知昀,“您還是先帶太太到醫院看一眼。”

相潯揚起頭,盯著局長,“您的意思是,我有病?”

她炸了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就冇一個人信她?

“我冇病,我好的很!我纔不去醫院!”

當所有人都覺得相潯是個瘋婆子時,隻有那個也叫褚知昀的男人耐心的蹲在她腳邊,語氣溫柔的像是在哄小朋友,“阿潯,我相信你冇病,那你和我回家好不好?”

“你失蹤了一天,我都擔心死了。”

褚知昀輕緩而溫柔的把手覆在相潯的肚子上,下一秒將一個枕頭狀的物體從衣服下抽了出來。

相潯驚呼,“我的孩子!”

她高舉的手臂僵在半空,這回連同她一個陣營的袁述塵都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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