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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一眼，西格莉德仰著臉，以天真無邪的表情和她對視。

壯年龍靜了一陣，纔再次回視永戎，恢複了之前的溫和笑意：“談判真是一件很勞心費力的事，之前長途跋涉讓我有些疲憊了，所以今天就請到此為止吧，接下來龍息之王願意領我們去王域看看麼？久居中土的龍，還冇有見過沿海的風景。”

“歡迎之至。”永戎說：“我已在血獠堡為兩位安排了小歇之處。”

“那請恕我們先行告退。”

蘭尼寇恩帶著她的女兒轉身離開。

赫爾目視著兩隻綠龍走遠，才狠狠一咬牙：“永戎，我們帶著誠意的禮遇，卻款待了白眼的豺狼，如果這些傢夥轉而去幫助卓耿，會把原本就很大的麻煩變得更大。”

“無事，見過卓耿一次，就知道那是怎樣的傢夥。”

永戎笑笑，繼續飲酒：“它們在卓耿那邊，絕不會擁有在這裡一樣的話語權，卓耿也不會給它們任何禮遇，我聽說蘭尼寇恩家族的情報做得很好，它們應該不會去灰頭土臉的碰壁，說這些隻是為了繼續向我們開價而已。”

“我們已經表明自己的底線，它們卻想要更多。”

赫爾晃晃腦袋：“所以說和綠龍打交道真是麻煩，令人惱火。”

“是很麻煩，不過有時候也挺有意思。”

永戎站起身，走到空無一人的坐席旁，爪趾輕輕撥動散亂的餐盤、刀叉和酒杯，將它們拚湊起來：“你看。”

“這是……”

赫爾看了一眼，頓時一怔：“你怎麼發現的？”

“那頭小綠龍用餐的時候，專心程度甚至可以勝過貝隆，根本冇聽我和她母親的對話。”

永戎淡淡的說：“你覺得這正常麼？”

赫爾皺著額間的鱗：“我大概能看出這是些隱晦的提示，可是無法分辨出具體的資訊。”

“角度不對，這是個很精巧的密語，隻有坐在她當時所在的位置上才能看清。”

永戎轉身望向長廊儘頭：“西格莉德，是這個名字麼？她想約我們私下見麵。”

375.毒蛇之盟（四）

午夜，龍息國，黃沙之壤。

永戎登上血獠堡郊外的土坡，下方是一片不知名的老樹林，枝葉繁茂，越過樹叢眺望出去就是起伏的丘陵，最近一週沙壤都是晴朗的好天氣，今夜月色尤其的好，圓月下群鳥飛過，皎白的月光灑在蔥鬱的林海之上，鬆風撲麵而來。

永戎輕輕點了點頭，在龍息堡的時候，他總喜歡站在瞭台眺望海麵，冇想到內陸的山林之間也有這樣的好風景。

“你來啦？”

異常輕快活潑的聲調，一頭龍從下方的老林子裡探出頭來，體態修長，清麗的月光映得它的鱗片晶如翡翠不可逼視。

綠龍輕輕一拍膜翼，落定永戎麵前，探頭探腦朝他身後張望：“居然冇人跟從，隻有你一個人來麼？是不是懷了什麼不軌的心？”

“赫爾要替我處理政務，並無離開血獠堡的時間。”

永戎垂首看著綠龍：“蘭尼寇恩的女兒，你留下密語要和我們私下會麵，是有什麼話要說？”

“我有名字，西格莉德。”

綠龍晃晃腦袋：“西格莉德·克蘭格莫，這是我的龍之真名。”

永戎聽完之後，略略有些訝異：“克蘭格莫？”

西格莉德歪著腦袋：“龍息之王自詡從不撒謊，你不是說艾莎莉婭常常對你提起我麼？怎麼不知道我的姓氏？”

“隻是見麵時客套的禮節，倒也不算說謊的。”

永戎並無尷尬的神情：“我以為巴恩和蘭尼寇恩隻有兩個孩子。”

“我是第三個。”

西格莉德有些得意：“我和你們同樣出生在曠野龍堡，我見過你們每一條龍，希萊裡斯、阿卡托什、卡讚、奧瑟、波撒和艾莎莉婭……你們卻冇有見過我。”

“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麼？”永戎莫名其妙。

“我覺得是就是。”

西格莉德一屁股踞坐下來，爪趾摩擦，打了個響指，從儲物空間裡倒出一大堆瓜果素食：“我請你宵夜，你請我喝酒吧，早上那種酒還有麼？”

永戎無法理解綠龍的腦迴路：“你約我們私下會見的事，應該冇有得到蘭尼寇恩授意吧？這樣浪費時間，對你來說，並無什麼好處。”

“所以為什麼你現在還一動不動呢？”

西格莉德齜著牙：“綠龍很怕渴的，要是冇有東西解渴，接下來我可能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永戎看了綠龍幾眼，最後還是咧嘴笑了，反正在這裡消磨時間，對他來說並無什麼損失，而且以龍的審美，西格莉德看著也算是賞心悅目，他不在乎多呆一會。

藍龍拋出一桶之前招待蘭尼寇恩的“黃刺金”。

西格莉德氣哼哼伸出手爪，將酒桶整個拎到空中，在手爪中捏裂，仰著脖子咕咕倒灌，將酒液連同木板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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