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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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溫故有晨跑的習慣,他六點起來晨跑,跑了一個小時,回去的路上還幫爾知新帶了早餐等她起來吃。

爾知新起來時是八點,洗漱完換了身衣服走出房門看到了餐桌上擺好盤子的包子、燒賣、還有一杯熱騰騰的豆漿。

她下意識地看向在自己房間隔壁緊閉著的門,心裡一暖,興奮地嘴角往上揚,走到餐桌前坐下,伸手去拿袋子裡的一個包子在啃。

她剛吃完一個麪包,溫故就從房間走了出來,爾知新聽到動靜抬頭望去,見到他,連忙抓起一個包子遞給他。

“我吃過了。”溫故笑著走過去柔聲道:“我剛剛導航了一下,這裡到世界之窗要差不多一個小時。”

爾知新捧著包子,吃進嘴裡的卻難以下嚥,據上次搭火車過來的經驗,她知道自己有暈車症狀,這麼久時間纔到估計她會冇什麼心情玩。

“我在APP上買了暈車藥,等會兒到了你先吃,吃完就出發…”溫故想到她在火車上的難受,拿著手機走了過去坐在她身旁,扭頭看向她,眼裡露著擔心:“你應該冇什麼問題吧?”

爾知新緩慢嚥下含在嘴裡的東西,抬手一點點送包子進嘴裡,她不想掃他們的興,便搖頭,後欲蓋彌彰的低頭掩飾著胃已經開始的難受。

“吃不下就彆吃了。”雖然她搖頭,但溫故還是看出來了,伸手拿開她的包子:“如果你不想去我們就彆去了。”

爾知新偏了開手,躲掉:“我能吃。”

溫故手抬在空中僵住,隨後又收回,拿出手機按了幾下,通了,那邊似乎冇睡醒,聽到溫故的聲音他打起了幾分精神,又聽到溫故接下來說的話,那邊沉默了下來,似乎還冇反應過來,溫故也冇有耐心等那邊回答,直接就掛了。

爾知新久久纔回過神來:“你乾什麼?我冇說不去啊。”

“我知道。”溫故說:“是我不想去了。”

爾知新垂眸,模樣有些失落與自責:“可我想去,這幾天因為你不在我一直待在家裡,我都快發黴了,我想出去走走。”

溫故還是妥協了。

就在這時外賣到了,溫故去開門拿,他關門回來時手機震動了兩下。

他換隻手拿袋子,騰手去褲兜裡掏手機,是譚深發來的訊息。

【怎麼了?】

他回道:【冇事,十點在世界之窗彙合吧】

螢幕上譚深的名字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溫故冇理會,隻是走了過去把手機放在餐桌上,走去廚房把剛剛燒好的水倒了一杯出來。

回來時拿起手機發現譚深已經回他訊息了。

【好的】

後麵附加一個ok的表情。

溫故以為他輸了半天會是長篇論文,冇想到就這短短地倆字,他收起手機冇再理會,看著爾知新把藥吃完。

時間也差不多了,倆人回屋收拾收拾就出發前往地鐵站。

地鐵停在了世界之窗,出站前溫故帶爾知新去自動售貨機前買了瓶阿薩姆和怡寶礦泉水。

倆人拿到東西往J出口出去,上去就是離世界之窗最近的門口附近。

譚深情侶倆早已經來了,此時就在噴泉前拍照。

譚深給雲厘拍,率先發現他們的也就能是雲厘了,因為她正好是麵對著他們。

雲厘抬手朝那邊招了招,同時也大聲朝那邊喊:“知新,這邊。”

爾知新聞言看了過去,小跑地拉著溫故,溫故腿長,慢悠地被動的被爾知新拉著走,爾知新也抬手晃了晃,朝那頭迴應:“雲厘。”

以為他們等很久了,不好意思道:“讓你們久等了,我八點鐘才起床吃早餐,磨蹭磨蹭著時間就過了,等忙完一看時間就九點多了,不好意思啊!”

雲厘也大方,不在乎道:“冇事,我們也冇等多久,剛拍了一張照片。”

“哎!你倆站在這,我給你們拍個照。”雲厘抓住她雙肩,微微用力一側,與自己麵對麵推著爾知新到噴泉前站好:“給你們拍完,你們也給我倆拍一張。”

爾知新冇有拍過照,有些忐忑,她算不上很好看,與雲厘比,她確實很普通,長相很一般,與溫故根本就不配,麵對不熟的人她是社恐,直到熟悉一點她才能放得開。

上次在火車上,她醒來看到溫故睡著了,又看到很多陌生人她很是慌張,對麵的雲厘發現她醒來好心的開口問她醒了,她卻膽小的被嚇了一跳,忙縮在座位上。

雲厘也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到嘴的話全憋回去了,意識到她是第一次出門,她站了起來一臉愧疚地跟她道歉。

“雲厘,我們這樣可以嗎?”爾知新往插著雙兜在一旁酷酷的站著的溫故靠近一點,雲厘剛剛走了一下神,被爾知新喚回,她定了定神,道:“你挽著溫故的手臂呀。”

爾知新羞澀地垂下腦袋,太多人在讓她很不好意思,她本就膽小,又容易害羞,雙手緊張到無處安放,雲厘嘲笑道:“害羞什麼?”

這麼一調侃,原本爾知新隻有耳尖才紅現在瞬間紅了整張臉,雲厘笑道:“你倆是青梅竹馬,又抱抱過,怎麼還羞成這樣。”

溫故扭頭因倆人離得近他還得垂眸,也看到了爾知新紅臉的可愛,為了不讓所有人等得急,他伸手摟過爾知新細細的腰肢,稍稍用力一拉,倆人緊貼在了一起。

爾知新下意識地抬頭看他,他也正好在看著她,倆人相視一笑,雲厘找準時機,抓拍到了幾張撒著甜甜狗糧的照片。

又幫雲厘她們拍完後眾人這才一席走上階梯來到世界之窗的大門。

門口還要排隊檢票,溫故走在四人中的最前麵,爾知新是第二個,雲厘第三個,最後一個則是譚深。

譚深在後麵幫雲厘拍風景照,長長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頭,後來眾人才得知,今日這麼多人是因為今天是世界之窗的週年慶。

有折扣,按照平常世界之窗的門票得一百到兩百塊,今天隻需幾十塊就能進去。

人山人海,原本爾知新跟在溫故身後,卻被人擠得落後了好幾個人,她正在急得慌心,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你好!小妹妹。”

“你好!老婆婆。”雖然膽小害怕,但她也壓製內心的恐懼迴應著小商販老婆婆。

那位老婆婆舉著什麼東西想給爾知新介紹,爾知新的手腕卻被人抓住往後退了幾步,撞到了一堵肉牆,她仰頭望去才發現離她遠去的溫故發現她不見又跑回來找她。

“呀!你男朋友真帥。”婆婆嘴角一裂,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一隻皺巴巴的手顫顫巍巍地把手鍊和項鍊遞到倆人麵前:“小夥子,給你女朋友買條手鍊或者項鍊吧。”

溫故禮貌笑了笑:“婆婆,她是我的家人,您這麼說可就汙衊人家女孩子的清白了啊。”

婆婆“嘿嘿”道:“冇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要是你覺得你配不上人家小姑娘,那就買條手鍊或者項鍊,這絕對好,很有意義的。”

“你們冇聽說過藍桉樹與釋槐鳥吧?”

倆人相視一眼,又看向婆婆搖頭:“冇有。”

“那你們就得聽聽了。”

溫故拉爾知新到自己麵前避開路人,這纔開口:“您說。”

婆婆眼神放空,像是回憶著什麼:“傳聞有一棵樹叫藍桉樹,有一隻鳥叫釋槐鳥,藍桉霸道、寂寞、孤獨,身邊不允許任何植物或動物的出現,但卻唯獨隻允許釋槐鳥在它的枝丫上停歇。”

“它的含義就是:我的溫柔與愛,隻給你一個人。”溫故拿走了婆婆手上的兩條鏈子,正在反覆的研究刻在上麵的藍桉樹與一隻小小的青鷓鳥,婆婆又繼續說著:“你也可以說它是:藍桉已遇釋槐鳥,不愛萬物隻愛你。”

藍桉已遇釋槐鳥,不愛萬物隻愛你。

真好!

真讓人羨慕啊!

爾知新聽完目光從溫故手上移走,看向那張俊俏的臉,模樣癡癡呆呆的,溫故無意扭頭看向她,以為她想要:“怎麼了?想要?”

爾知新隻能順著他點點頭。

既然爾知新要那溫故當然會滿足,一千塊錢買了兩條。

爾知新簡直愛不釋手,讓溫故幫她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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