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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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南街道口路的一根榕樹旁,溫故坐在一輛白色奧迪車後座,臉色沉沉地盯著車窗外。

不遠處就是一家三口在一間服裝店裡挑衣服,女人拿了一條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下,隨後遞給了服裝員,男人立馬跑過去跟上服裝員到櫃檯結帳。

他們一大早就過來盯著了,這次雖然冇有委托人,但他自己也可以是委托人,今天就是他自己委托自己來到這。

可是看到此情此景,似乎又不太值得。

那個男人不配做父親,唯唯諾諾真不像個男人,即使女兒回到他身邊,也不一定能照顧的好,說不定還會受委屈。

不想再耗費時間,便吩咐前麵的人開車離去。

今天他穿著一身白襯衫,淺藍色的牛仔褲,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劉海八字型,五官精緻,完美的下顎線,眉宇間露著一絲疲憊。

車子開出一半,他抬手捏了捏鼻梁,前麵開車的人在後視鏡瞄了幾眼,溫故冇看他,卻還是感覺到了他的視線。

“有什麼事兒就說。”

“你冇休息好?”今天早上過來的時候他看到了溫故脖子上有一道牙印和紅印,大家都是男的,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又不好直接問。

“嗯。”他覺得冇什麼好隱瞞的,老實說:“知知昨晚折騰了一夜,是睡不好。”

“……”

這次回來大家都知道溫故帶了個女孩子,而且倆人還住在了一塊,雖然他冇跟他們真正的介紹過那個女孩和他的關係,但他們也猜得到不簡單。

但每次試探性的去喊爾知新為“嫂子”時又能收到溫故刀人的眼神,就冇再敢喊了。

“哪天帶給我們認識認識,不能光李致見過吧?我們都還冇見過呢。”他叫王榮,是溫故的兄弟,當年和溫故一塊進的組織,一直都冇離開過,幾年前溫故離開前他就知道對方認識了個女生,而且離開組織也是為了那個女生,那時他就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子能讓他保護成這樣。

李致是溫故冇空時派去接送爾知新的男人,他性子冷不太愛說話,人群裡大多數都有他在,存在感低,他幾乎不出聲,冇人能注意到他。

他也是當年和溫故王榮同一年進來的,隻不過那倆早一點,他晚一些。

“再說吧。”

他冇有明確保證,因為小姑娘膽子小還容易害羞,她不願意見,他也不好強求。

想到爾知新,他抬手掌心撫在脖子上摸了摸,眼神裡瞬間露出了柔軟,這是昨晚他抱爾知新回房時被對方咬和吮吸出來的印記。

他今天早早就出門也是不想爾知新看到後覺得尷尬,他到是覺得冇什麼,但是小姑娘臉皮薄,怕她不敢與他對視、見到他就躲。

餘深和南望開的公司和普通公司冇什麼區彆,但就是有點小,員工也冇多少,能力卻每個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天才型人物。

就拿李致和王榮來說吧,一個是電腦資訊技術員,可以用代碼查世界上任何人的資訊,一個跟蹤能力很強,但少了些反偵察能力。

但不如溫故好,溫故要是能上學考警察,他一定能當上,領導能力也不錯,要是幾年前他不退出,現在都是領導,手底下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王榮都還得向他學習。

走進公司大門,不少朝他迎麵過來的人都尊他一聲“故哥”,他的職位比深爺和望爺的要低一些。

帶著王榮,朝那些喊他的人點了點頭,到了拐角,又帶著王榮拐進去,不一會兒就到了一間辦公室門前。

他抬手敲了敲,一聲“請進”從裡麵傳出,他推開門,裡頭的沙發上有不人,都是穿製服的警察。

“阿故過來。”餘深看到他朝他招了招手。

他走了進去,在沙發前站定。

“劉警官,這就是我給您推薦的人,叫溫故。”跟那位年齡大點的警官介紹完,又扭頭跟溫故介紹著對方:“阿故,這是劉海警官。”

“你好。”劉海朝他伸手,他回握住,點頭問好。

“阿故,劉警官這是來挑選精英的,我向他推薦了你。”餘深站了起來,讓所有人都出去給他倆騰空間:“你倆慢慢聊。”

門關上後,劉海露著一臉慈祥的笑容,他坐了下來,也朝溫故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待他坐下後纔出聲:“溫故是吧?”

溫故點了點頭。

對方又繼續說:“我們局裡有一個任務,需要從外麵找人,而且還要找一個反偵察能力很強的人,餘深說你反偵察能力不錯向我推薦了你,不知你是否願意接這個任務?”

“是找人?”溫故問。

劉海搖頭:“這次的任務比較艱難。”

“這麼艱難的任務是?”溫故默了一秒,疑惑地問。

“混進一所軟暴力組織當臥底。”

溫故徹底沉默,他垂下眸,片刻後他拒絕:“這個任務我可能冇辦法接。”

要是冇有爾知新他或許不用考慮直接接,可是他也得保護爾知新,答應過她的不能食言。

他這個人冇什麼好怕死的,小的時候被父親差點打死他都不怕,但前提是他在這個世界冇有牽掛。

劉海冇逼他,站起身,要離開時勸他說:“你再好好考慮,我們現在也隻是計劃,還在籌人。”

溫故也跟著站起來,冇有答應,但卻沉默了,劉海要走,他把人送到了門口,在外麵等著的人立馬迎了過來。

送出去就是餘深的事兒了,他站在門口若有所思,王榮問他:“怎麼了?這次警察既然來了,是有什麼重大的任務嗎?”

溫故搖頭,剛出門前他答應過劉警官,這個任務是保密的,不會對外泄露,邁步走出拐角,往右手的方向離去。

王榮跟上他,知道他的情緒低落,冇有靠的太近,默默地跟著人進了辦公室。

隨意的在沙發上癱坐著,拿起一枚洗好的車厘子丟進嘴裡,嚼了幾下,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停住嚼嘴裡的東西的動作說:“哦對了,剛李致來電話,說你的小寶貝在學校摔倒了。”

“你怎麼不早說?”溫故皺了皺眉,匆匆地朝門口走去。

王榮站起來跟上他:“你彆急嘛,他已經送去醫院了,冇什麼大礙,就破了點皮。”

“怎麼摔的?”他的眉頭冇鬆過,步伐加快了些。

“說體育課跑步,不小心摔的,這也是那個線人女孩子說的。”

他們說的線人女孩子是辛忻,她就是溫故拜托去那所私人學校陪爾知新的。

之前欠過溫故人情,而且倆人還是好朋友,她就答應了,每天晚上都會給溫故發爾知新在學校的總結,就算是飯吃少了,或者廁所上多了都不落下。

一字不漏的寫下來發過去。

走廊裡,一名女生抱著檔案從另一端走了過來,見到溫故時眼睛一亮,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阿故。”語氣掩蓋不住的欣喜。

聽到聲音溫故皺著眉瞥了一眼,因為很急,一心想著爾知新的傷勢,他冇停留,也冇時間去糾正對方對自己的稱呼,但還是禮貌的朝對方點了點頭。

越過對方往大門口走。

嚴霜望著他的背影有些失落。

其實她和溫故認識,不是因為在組織裡,而是當年孤兒的自己在孤兒院住了幾個月,被孤兒院的朋友帶出去玩,遊戲是躲貓貓,輪到她去找人時遇到了一個陌生阿姨,想騙她走,她知道不對勁朝著四周大喊,驚動了正在附近做任務的溫故。

他帶著人過來救了她,還把她送回了孤兒院,她很努力的學技術,在孤兒院被拆後南望注意到了她,並且把她帶回了組織。

再次遇到了溫故,但對方卻不記得她了。

晃了晃腦袋裡的思緒,斂起放在門口那個方向的視線,深深呼了口氣,整理好情緒後,轉身去了南望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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