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陰邪毒辣雪國王x清冷傲骨籠中寵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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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萬勝洲的發怒,莫焰卻又輕笑著退開了一步,離季殊遠了點兒,“皇帝陛下這麼緊張乾什麼?我隻不過是說笑而已,那麼,末使明日一早等候季王妃大駕,末使告退。”

隨著他這句話出口,與他同來的使者也不等萬勝洲開口,便紛紛跟著站了起來。

萬勝洲被他噎得不輕,一口氣哽在喉嚨裡,上也上不來,下也下不去,卻隻能看著莫焰帶著使者團洋洋灑灑地離開了兩儀殿。

他收到的訊息,明明是說這個莫焰王子陰鬱萎弱,在雪國王庭也極其的不受寵,是個不足為懼的人。

可為什麼今日在他這大慶朝堂上,竟然會是這樣的咄咄逼人?

“臣···也告退。”

季殊輕輕朝他躬了躬身,臉色蒼白的已經不成樣子,便要轉身離去。

他轉身時步伐看起來格外虛軟,好像已經因為備受打擊快要支撐不住了,急需回去緩緩。

因此一向對萬勝洲不會失禮半分的他,連萬勝洲還冇下朝堂台階,就要告退。

似乎是生怕再待下去,會昏厥在這朝堂之上,有失皇朝體麵。

墨墨卻很清楚,季殊這副模樣全都是裝的,像極了原主曾經的模樣,難不成,宿主是想依舊讓萬勝洲不舒服,再次成為他的白月光?

看到季殊連往日“告退後,君未準退,臣不可擅退”的禮儀都顧不上模樣,放在往日裡,萬勝洲必然發怒了,可這一瞬間,他隻覺得心頭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那感覺就好像是被針刺了一下,說不上是痛是酸,“季殊,你等等!”

季殊木然回首,遵命停步,“是,陛下。”

對上他那雙空洞絕望的眼睛,萬勝洲感覺到心頭的那種針刺感好像更清晰了些,他忍不住再次避開了季殊的眼睛,不想去與他對視,“···你且隨朕到後殿來,朕有些話要對你講。”

“是。”

季殊始終都是一副憑君差遣,心如死灰的模樣,順從地跟上了下台階從一側直接往兩儀殿的後殿走的萬勝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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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殊跟著萬勝洲在後殿停下,明明是外麵是晴朗的天氣,碧空萬裡,可這後殿裡卻因為門窗的緊閉,透不進多少光。

隻讓人覺得昏暗陰涼,彷彿映照著季殊此時的心情,又彷彿映照他著被困宮帷無力反抗的命運。

“季殊,你可願意去往雪國和親?”

萬勝洲負手而立,背對季殊,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悶,他一身龍袍尊貴威嚴,更使本就陰涼的殿內氣息冷凝。

季殊內心嗤笑不已,瞧這話問的,可願意?

他說不願意有用嗎?

他這個皇帝剛剛不是已經在大殿上讓他和親去了嗎,九五之尊金口玉言,事情都已經成了定局,卻又跑到後殿來假惺惺地問他可願意?

何必呢。

他要真想問他的意見想法,就不會已經這樣了再來問。

是這樣問了他自己就會覺得好受一點吧,就可以自己安慰自己,他問過季殊的意見了。

季殊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回答的話如他所願,“回陛下,臣不敢不願,臣不能不願。”

萬勝洲猛地轉過了身來,緊緊盯著他,“季殊,你是在怪朕嗎?”

季殊這回答,讓他舒服,卻又讓他很不舒服。

聽起來是聽到了他想聽的話,季殊也願意。

可季殊的話裡裡外外又好像全是他逼迫他一樣。

季殊深深望著他,眼中除了苦澀絕望,還有一種深情不悔與決絕,“不···陛下,我能活到今天,已經是陛下的恩典,是陛下不棄臣罪臣之子的身份,為將臣活命,將臣收進宮中,堵住了朝臣悠悠眾口。”

萬勝洲的臉色終於有了幾分緩解,“你懂朕的苦心就好。”

“懂,自然懂。”季殊蒼白歎息,“臣原本以為留命之恩已經無以為報,隻剩下這副身體。可惜,臣入後宮三月餘,陛下似乎對臣,並那般無興致。”

萬勝洲垂眸,他想說他對季殊冇有那種私情,可話到嘴邊,他也不知道心頭這種發酸的感覺是怎麼回事,“都已經過去了,不要再說這些了。”

季殊點了點頭,“想來陛下將臣收入宮帷真的隻是為了留命,是臣自作多情了。臣既無以為報,如今願為陛下分憂,不叫陛下為難,甘願去往雪國和親,必不會怨恨陛下。”

“好,你能顧全大局就好,”萬勝洲放鬆了下來,語氣都柔和了許多,季殊果然是個懂事的,這樣也方便他提出後麵的話來,“你今天也看到了,那雪國王子步步緊逼,朕也是冇有辦法。”

萬勝洲歎了口氣,“朕雖然貴為天子,可是天子就真的能跟為所欲為嗎?要留你的命,朕還要以收你入宮的名義。而拒絕雪國王子的和親請求,朕的確可以拒絕。”

萬勝洲抬手,輕輕握住了季殊的手,深深看他,“可拒絕之後呢?雪國就可能以此為藉口,與大慶起戰,朕剛剛登基才半年,朝中局勢都還算不上穩定。要是這個時候起戰,內憂外患,朕的安危不要緊,可天下黎民百姓呢,無數大慶子民呢?”

季殊差點忍不住在他握上自己手的那一瞬間條件反射把他甩開,可現在的場麵不允許,他隻能先忍著噁心苦笑,“臣明白,臣自然明白陛下的難處。”

嗬,明白個屁。

萬勝洲說的比唱的都好聽,說是什麼他的安危不要緊,天下黎民百姓的安危不能不顧,可實際上他在上位之初,就已經有了日後統一雪國的念頭。

現在不能打起來,隻是因為他剛上位半年還冇有準備好,這個時候開戰,會是雪國占據優勢。

四個字,他認為時機未到。

他要真的是為了什麼黎民百姓著想,就不會有日後攻打雪國這樣的念頭了,畢竟隻要有戰爭,受苦的就是黎民百姓。

“所以季殊,”萬勝洲不止抓著季殊的手,還微微低頭將臉也湊近了他,“你可願意,做朕的眼睛,去往雪國,迷惑雪國王,為朕探聽雪國實力?這不隻是為了朕,更是為了大慶。”

季殊就差翻白眼兒了,瞧瞧,瞧瞧這些話說的,這湊近的動作刻意的,多麼難以讓人拒絕啊。

原主自小受季家忠君忠國思想的熏陶,又對萬勝洲一往情深,萬勝洲這些話,還有這難得親密的距離與動作,可不是就被萬勝洲拿捏的死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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