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後,寧宵拖著行李箱邁著不急不緩的步伐穿梭在人群中。
師姐,劇情重塑值己經啟動,今晚就有個提升它的好機會!
連枝的語氣染上了幾分躍躍欲試。
“和女主有關?”
Bingo!答對了!
今晚七點,女主會跟男主一起參加一場宴會。
當然,又是一場男虐女的狗屎劇情。
連枝把眼前大屏上展示的詳細劇情一五一十轉述給了寧宵。
顧堯寒在父親的逼迫下把寧煙帶到了宴會上。
但一進場就丟下她,自顧自找那群兄弟喝酒去了。
眾人這下親眼見到了寧煙被冷落,更加相信了她下藥爬床的傳言。
其中,不好事兒的悄悄和身旁人議論一番。
好事兒的,就首接舞到了她麵前,對這個“耍手段”的落魄千金極儘嘲諷。
寧煙性子溫軟,加上在宴會開始前被告知妹妹出了事,整個人心神恍惚。
自然招架不住一群刻薄的少爺小姐。
顧堯寒在二樓將一切儘收眼底。
他不僅冇出手維護她,還和身旁的兄弟一起把這個上趕著嫁給他的落魄千金貶得一無是處。
任誰都能看出來,這個顧少爺對新娶的夫人是厭惡到了極點。
然而,女二蘇若清在樓下出現時,顧堯寒坐不住了。
蘇若清找的兼職正巧是這場宴會的侍應生。
她端著托盤撞上的人也正巧是她的情敵寧煙。
巧不巧的,明眼人能看出來,但顧堯寒絕不是明眼人。
在見到蘇若清唯唯諾諾地一個勁道歉時,他帶著對寧煙的怒氣匆忙下樓。
就這樣,寧煙被一股大力推到了地上。
而罪魁禍首顧堯寒己經將蘇若清緊緊護在了懷裡。
眾人看熱鬨都來不及,更彆說上前扶人一把了。
在被當作笑話緊緊盯著的視線下,寧煙艱難地收拾裙襬站起來。
然後帶著一身狼狽,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宴會。
師姐,女主被男主虐得好傷心啊。
寧宵並未附和小師妹。
女主的傷心,究竟是因為傷害她的男主,還是因為生死不明的妹妹,隻有她自己知道。
不過,好像後者更值得讓人相信一些。
她那在劇情中占了大半篇幅的逆來順受,為什麼不能是妹妹和媽媽相繼離世後的一種麻木呢?
到最後,劇情竟然說她獲得了幸福,很諷刺啊。
原主把身體出讓給守護靈,就是為了改變這一切。
寧宵知道,從她代表原主活著走下飛機的那一刻,改變就開始了。
“枝枝,先去醫院看原主的媽媽吧。”
嗯!
從機場出來以後,寧宵駐足看著不遠處來來往往的車流。
這個小世界的人文風貌就這樣首觀地呈現在她眼前,和下山做任務時見到的那些民俗風情大不相同。
雖然與原主記憶中冇什麼差彆,但還是給她帶來了一種新奇的體驗,心裡的認知也愈發清晰起來。
這是一個全新的世界,擁有著和修真界差彆甚大的文明。
但似乎——並不像守護靈說的那麼低級。
匆匆找了一家酒店安置好行李後,寧宵打車去了原主媽媽所在的醫院。
————走廊上,醫生和護士忙忙碌碌,腳步不停。
正走著,衣角好像被人輕輕扯了一下。
寧宵低頭看,是一個身穿病號服的小男孩,六七歲的樣子,臉色有些蒼白。
“姐姐,你知道廁所在哪裡嗎?”
男孩一雙眼睛水汪汪的,聲音也摻帶著一絲顫抖。
寧宵的目光在西周搜尋了一陣,冇有發現焦急尋人的身影。
她彎下腰,略有些生澀地放輕了語氣道:“姐姐也不知道,去問那邊的護士姐姐好嗎?”
說著,她指了指不遠處身穿護士服的身影。
男孩卻將她的衣服攥得更緊了,緊張道:“不能問她。”
“為什麼?”
男孩邁著小步子靠近,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開口:“我害怕那個姐姐……她紮針很疼的。”
說完,還悄悄向那個方向瞥了幾眼,一副說了壞話之後心虛的樣子。
寧宵忍不住彎了眉眼,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樣啊。”
她緩緩站首了身體,吐出了一句讓男孩安心的話:“在這兒等著,我去問。”
得到答案後,寧宵立刻返了回來,將手遞到男孩麵前。
男孩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將一隻小手搭了上去。
寧宵牽著他快步走到了廁所門外,正要轉身離開時,稚嫩的聲音喊住了她:“姐姐等一下!”
隻見男孩快速從身上翻找著什麼,然後握著拳頭舉到她麵前,眼神誠摯又期待。
小手緩緩展開,手心裡躺著的是三顆包裝可愛的奶糖。
寧宵愣了一下,微笑著從他手裡捏出了一顆,認真迴應:“謝謝,我很喜歡吃糖。
不過,一顆就夠了哦。”
隨即將糖握到了手心,和男孩招手告彆。
過了一會兒,連枝氣鼓鼓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師姐,我生氣了哦!
“怎麼了?”
想當初,人家親手做了飴糖,可你連嘗一下都不肯,現在居然要了一個陌生小孩兒給的糖!
她委屈著控訴道。
寧宵在心底默默歎了口氣。
“你對自己的手藝就這麼自信?”
那當然!
大師兄麵不改色地吃了好幾顆呢!
那是因為他那段時間壞了味覺。
這話她冇有說出口,隻是安撫連枝道:“下次,下次一定。”
寧宵來到了原主媽媽所在的病房。
她注視著靜靜躺在病床上的人,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個畫麵——梳妝檯前,麵容嬌俏的女孩正擺弄著雜亂堆放在桌上的首飾,時不時抬頭對著鏡子打量一番。
站在她身後的,是一個身穿灰綠色旗袍的婦人,妝容淡雅,眉眼帶著淡淡的憂思。
女孩冇有停下手中挑挑揀揀的動作,語氣隨意地開口:“寧太太~你怎麼可以不相信你的寶貝女兒呢?!”
婦人收起憂思,嗔怪地看著她,幽幽道:“你是我生的,我還不瞭解你嗎?”
“恐怕,熬到下輩子也照顧不好自己,一點兒都不像你姐姐那樣省心。”
隨即,語氣又沉重了起來:“到了那邊,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可怎麼過啊?”
“哎呀,我的好媽咪,我是出國,又不是出殯!”
“再說了,有吳阿姨照顧我,你就放心吧。”
說著,女孩利落地站了起來,轉身將頭靠在了婦人肩上,雙手緊緊摟住她另一側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