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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顧依被鬧鐘鈴聲吵醒。
纖長白皙的手臂從被子裡探出,一巴掌拍在了鬧鐘上,室內再次恢複安靜,被子裡的人拱了拱,艱難的坐了起來。
她給樓錚準備的禮物還差最後一道工序就完成了,今天上午就能弄完。
八月末的天氣,氣溫還是很高。顧依換上短褲和寬大的短袖,到門口換了一雙帆布鞋,背上小包包就出了門。
禮物在市中心的一家手工店裡,她做了一個純銀吊牌。兩厘米正方形吊牌,中間是一個草書的“樓”字,下麵延伸出來兩道麥穗。
字是顧依親手寫的,吊牌也是她親手做的。
今天過去就是最後拋光一下,再選一條合適的鏈子,下午就可以送出去了。
過程很順利,顧依拿著禮物袋從店裡出來的時候,時間還不到中午。回家的路上,她心情很好的一直在哼歌。
“宿主。”
018忽然出現,“便利店的店員請假了,原主的媽媽去看店了,現在隻有李文在家。”
顧依唇角的笑意頓時淡了,“偏偏是今天。”
018勸道:“宿主,機會難得。”
顧依不怎麼高興的抿唇,“知道了。”
把禮物小心的放在包包裡,顧依神色如常的回了家。
剛推開門,顧依就感覺到有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抬頭看去,對上了李文渾濁的雙眼。
顧依像是被嚇到了一樣匆匆低頭,換了鞋就要回房間,但在路過李文的時候她又停了下來。
“爸……晚上同學過生日,我不在家吃飯了。”
“同學?”李文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醉醺醺的問:“是經常送你回家的那個樓什麼的?”
顧依瞳孔縮了下,緊張的捏緊了衣襬,“……是。”
“依依已經到了能談戀愛的年紀了啊。”李文一口把杯裡的酒喝了下去,“你們到哪一步了?接吻肯定有了吧,上床了嗎?”
顧依的臉色白了,又氣憤又覺得屈辱,“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爸爸冤枉你了?”李文站起來,帶著一身酒氣向著顧依靠近過去。
李文抬手去抓顧依。
顧依麵無血色,本能的往後退,聲音尖銳顫抖,“你乾什麼?彆過來!”
顧依靈活的躲開,李文踉蹌的一頭撞在了牆上。
顧依往門口跑,可能是因為太害怕了,剛到餐桌那邊就被椅子絆倒了。
李文緩過來,三兩步追上來就用手打顧依。
顧依滿臉都是驚懼的淚水,“不要,求求你,我以後會賺錢還你的,彆打我……”
就在這時,大門響了一下,顧媽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當場愣住了。
顧依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聲嘶力竭的哭喊:“媽!救我!媽!!”
顧母渾身一震,反手關上了門,沉默的換鞋進入了廚房。
像是什麼都冇看到一樣。
顧依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李文“你求錯人了,你媽吃我的喝我的,她怎麼敢管我?她就是個廢物!冇了我,你們娘倆都要露宿街頭,變成乞丐!”
顧依嘴上哭喊著,心裡一片冷靜,伸手抓住倒地的椅子……
但就在這時,李文忽然慘叫一聲,溫熱的液體滴在了她的臉上。
顧依鬆了手,睜開眼,看到了瞪大眼睛捂著脖子的李文。
她嚇了一跳,起身推開了李文,蹭著地往後退,蜷縮在餐桌邊抱緊了自己。
抬眼纔看到顧母拎著菜刀喘著粗氣,一臉瘋癲。
顧依眼淚又出來了,害怕的喊了一聲:“媽……”
顧母回神,手裡的菜刀掉在地上,人也跟著跪倒在地,捂著臉哭了起來,“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冇本事,對不起依依,對不起……”
顧依心底暗歎一聲,爬過去抱住了這個可憐又可恨的女人,神色平靜語氣驚慌的說:“媽媽,我們叫救護車吧,他流了好多血。”
顧媽搖頭,恨恨道:“死了纔好!”她抱住女兒,憐愛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聽媽媽的,你去屋裡洗個澡,換個衣服,不要出來,其他的交給媽媽。”
“媽……”
“乖,依依聽話。”
顧依擦了擦眼淚,聽話的回了房間,關上房門直奔浴室。
看著鏡子裡哭紅的雙眼和鼻子,她厭煩的嘖了聲,站在噴頭下沖洗。
同時,讓018直播客廳的畫麵。
顧媽呆愣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神色麻木的起身探了探李文的鼻息,已經非常微弱了。
李文瞳孔渙散的盯著她,喉嚨裡發出瀕死的“嗬嗬”聲。
顧媽充耳不聞,直到聲音冇了,她又伸手試了試,確認李文斷氣,她纔拿出手機按下了110。
“我要自首,我殺人了……”
警察很快就上門,顧依的房門也被敲響了。
顧依剛穿上衣服,長袖長褲,頭髮還滴著水。
她開門就看到一片混亂的客廳,李文的屍體已經被蓋起來了,顧母也被抓了起來。
聽到聲音,顧母回頭看了眼,聲音嘶啞的說:“我女兒什麼都不知道,是我受夠了被家暴的日子,一時衝動殺了人,跟我女兒沒關係。”
“她馬上就要高三了,學習成績很好,她以後要考大學的……”
顧媽被帶走了。
顧依麵色蒼白的看著她的背影,眼淚從眼角滑下。
“麻煩你跟我們去警局協助調查。”
這天下午,樓錚給顧依打了很多個電話都冇有接通,晚上的生日宴剛開始冇多久就散了。
樓錚打車去了便利店,卻發現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破天荒的關了門。
樓錚心下狂跳,直覺出了事,轉身去了彆家店鋪打聽。
“哎喲,他家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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