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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
曲嫣和曲瀾夜一屋,睡得正香。
窗戶邊,一支空心竹管悄悄的伸進來,放入不知名的煙霧。
柳婉清這幾年輾轉在各個男人府邸,別的不會,這些下三流的手段倒是看了很多,學了很多。
她在菜圃那塊地發現了幾種特殊草葉,如獲至寶。
要對付這個姓曲的女人,她有的是辦法!
這裏有幾十個男人,讓這些男人都看到姓曲的女人放浪形骸,她就不信司徒大公子還能對這個女人有什麽好態度!
曲嫣睡眠一向很好,睡得沉,但呼吸間隱約聞到一股草藥氣息,她陡然驚醒!
屋內黑暗,她眸光一瞥,看見視窗有月光傾瀉,還有一支竹管子正冒著煙。
曲嫣心中一凜,抓起枕邊的一支發釵,咻一聲飛射而去!
窗外,響起‘啊’的一聲壓抑痛叫。
那人似不敢大聲喊,隨即響起倉促的逃跑腳步聲。
“小夜,醒醒!”曲嫣輕捂住曲瀾夜的口鼻,將他喚醒,“我們要馬上離開這間房!”
她拉著迷迷糊糊半醒的曲瀾夜,飛快跑出房間。
她倒不怕自己中毒,除了迷情的那種藥,其他毒對她都冇效。
但曲瀾夜還是個小孩子,萬一中招了,後果不堪設想!
“小夜,喝了!”曲嫣當機立斷的在手心裏凝聚起一捧靈泉水。
曲瀾夜驚奇地睜大眼睛:“孃親……”
孃親的手心裏,憑空出現了水!
這是什麽仙法嗎?!
“傻孩子,快喝。”曲嫣喂他。
曲瀾夜咕嚕咕嚕地喝掉,舔了舔嘴。
很像是清甜的溪水。
好喝。
他孃親會變溪水!
好神奇好厲害啊!
“小夜,你現在感覺如何?”曲嫣摸摸曲瀾夜的額頭,又摸摸他的小臉蛋,溫度正常,應該冇有什麽異狀。
“孃親,小夜很好,冇事。”曲瀾夜指著他們原本睡覺的屋子,“是不是有賊人闖進屋裏,要傷害孃親?”
“確實是有一個不懷好意的壞人。”曲嫣眯了眯眸,眸底閃過一抹厲色。
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了。
“孃親,是誰?”曲瀾夜看她神色凜冽,不僅不覺得害怕,反而很振奮,“我們要把壞人揪出來,司徒叔叔會替我們報仇的!”
“你怎麽總想著你司徒叔叔呢?”曲嫣不禁搖了搖頭。
這才認識幾天啊,就喜歡崇拜成這樣!
她們母子站在屋外空地,曲嫣暗自調息了一會兒。
她感覺身體有點熱,不像是中毒,也不是致暈的迷煙,極大可能是那種不正經的東西。
“孃親,司徒叔叔——”
曲瀾夜小手一指,驚喜地喚道。
司徒焰並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事,他隻是夜不能寐,出來透透氣。
“你們……”他詫異道,“三更半夜不睡覺,在這裏做什麽?”
“司徒叔叔,剛纔有個壞人要害我孃親!”曲瀾夜口齒清晰,立即訴起苦來。
他並不說自己怎麽被害,就隻繪聲繪色的說他孃親有多慘,以前如何如何,現在又有壞人要對他孃親不利。
他孃親真是天底下最美好又最可憐的女子了!
曲瀾夜絮絮的說了一通,而司徒焰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曲嫣臉上。
她好像有些不太對。
額頭上一層薄汗,似乎很熱。
就連她平時晶亮清澈的眼眸都氤氳起一絲絲水霧般的迷離。
“曲姑娘?”司徒焰靠近她一步,發現她身上的香氣比之前更加馥鬱,好像是被她的體溫給染熱了一般。
“司徒公子,可不可以幫我找一間空房,我需要單獨待會兒。”曲嫣對自己的情況已經心裏有數,甚至連幕後的凶手,她都已經猜到是誰了。
這種下三濫的伎倆,柳婉清用得可真溜。
剛纔她出手擲出髮簪,必然留下了傷痕,等她褪了藥性,再來收拾柳婉清。
“你隨我來。”司徒焰也已猜到了幾分,沉聲道,“還需要什麽東西,你跟我說。”
“要一個沐浴大桶的冷水。”曲嫣也不客氣,直接道,“別讓人靠近屋子。”
“好。”司徒焰一手牽住曲瀾夜,一邊帶曲嫣走向自己屋。
隻有他房裏最方便,有沐浴的木桶,還有乾淨的布巾等物。
他可以在外麵替她守著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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