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不再逼嫡子上進的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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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在這個年代,往往身份地位就決定了很多事,再有錢也無用,上位者一句話,就能收回。

既是妾室,除非是有等級的皇帝、皇子的妃子等,不然都是可以由正室處置的,便是良妾不能發賣,在府中也不是正經主子,便是一家之主都無法改變。

在福壽堂發了一通威風,宋夏便來到兒子的含輝院,見兒子神色低落,蹙眉問:“你父親叫你過去問了些什麼?”

“父親冇做什麼,就是考教了一下兒子的功課。”

宋夏目光一沉,她記得她明明說過不再強求玉卿的功課,周永禮當耳旁風是不是?

“母親,您去做什麼?”

“彆擔心,母親不做什麼,來,把茶喝了。”

看著他一滴不剩,宋夏心安,待兒子睡著之後,衝到了周永禮的書房。

此時柳芳娘正在他這裡哭哭啼啼,狀告宋夏讓她立規矩之事。

“永郎,叫夫人歸家是不是錯了?可夫人既然嫁進了府裡,那就是周家人,怎能常住郡王府呢?說出去妾身怕彆人笑話永郎。”

“她居然在娘福壽堂發瘋?”

“姑媽也是被嚇到了,晚飯都冇吃多少。”

“她放肆!”

“我看你們才放肆!”宋夏一腳踢開書房的門,眼神銳利的看著兩人,不待兩人分說,書墨就砸到了周永禮身上。

她聲斥柳芳娘:“區區妾室,居然在郎君跟前妖言惑眾,來人,掌嘴。”

周永禮先是尷尬,見她如此行為,隻剩下憤怒:“我看誰敢!”

宋夏一字一句:“本縣主說掌嘴!”

伺候她的人都是郡王府帶來的,壓根就不聽周永禮的,押過柳芳娘跪下,便狠狠的扇巴掌。

“永郎,啊!永郎,救我啊!”

“郎君再攔,不如和本縣主一起去京造府尹那評評理,看哪條律法寫了妾室可以妄議當家主母。”

周永禮頓住,咬牙切齒:“都是一家人,你何必如此動怒?”

“哦?一家人?本縣主是陛下親封的品級,誰和她一個妾室是一家人?郎君乃是禮部侍郎,連這點禮製都不懂嗎?郎君現在動怒,剛纔柳姨娘胡言亂語時,又為何不製止?”

“我……”

“本縣主叫她一個妾室侍奉有錯嗎?便是宮中的貴妃娘娘,每月初一十五也得去給皇後孃娘簪花,本縣主寬厚這麼些年,看來是養大了某些人的心思,忘了自己的身份!”

周永禮被懟的說不出話來,因為此事確實是他和柳芳孃的錯。

此時柳芳娘已經被打的說不出話來,他心疼的閉眼:“芳孃的臉已經腫了,你可以讓人停下了吧。”

“如此郎君便受不了了?她妄議主母、挑弄事端,便是良妾,本縣主也是有權力發賣的。”

周永郎猛地看她,似乎非常憤恨。

“這就恨上了?”宋夏冷笑,“你當年欺瞞於我,欺瞞王府,這筆賬本縣主還冇和你算呢,要不是本縣主壓著,你以為我父王能讓你安安穩穩的當這禮部侍郎?這些年同樣也冇計較你和柳姨孃的恩愛,本縣主不過是重新在這府裡立規矩,就恨上本縣主,周永禮,你以為你是誰?”

周永禮內心一顫,不自然的收回眼神。

他感覺無比屈辱,但同時也想不通,為何宋夏突然又來計較了?

她難道不想自己迴心轉意了?

“芳娘剛纔也是無心之言,我隻不過是隨口應付她,不會真的怎麼樣……”

“還想將本縣主怎麼樣?是不是無心之言,本縣主聽不出來嗎?”宋夏打斷他的話,見柳芳娘已經被打暈過去,這才讓人停手。

但還不待周永禮鬆口氣,她又道:“去請大夫來,彆耽誤她明日一早去正院立規矩。”

周永禮知道,他現在說什麼都冇用了,怎麼就冇人通報一聲,讓宋夏直接闖了進來?

看來隻能辛苦芳娘一陣子,待宋夏氣消。

他卻不知,宋夏這氣是消不了了,柳芳娘就等著被立規矩一輩子吧!

“郎君今日問了玉卿功課?”

“你還有什麼事?我是他父親,我問他功課有什麼不對嗎?”

宋夏又是猛地砸了茶杯,碎片直接蹦到了暈死過去的柳芳娘身上,看得周永禮眼皮一跳。

宋夏眼神凶狠的瞪著他:“本縣主之前就說過,今後誰也不準再逼玉卿讀書?郎君是聽不懂嗎?”

周永禮羞憤難當,但不覺得自己有錯:“堂堂男兒,怎能不讀書?怎能不建功立業?”

“他是我宋夏的兒子,不必用功便能榮華一生,建功立業?郎君真以為靠自己纔有現今的地位?”

“你!宋夏,你這潑婦,不要以為我不敢動你!”

“你就是不敢。”宋夏嗤笑,“周永郎,陛下若不是看在我父王的麵子上,能升你做禮部侍郎?也不看看你縱容你娘和柳芳娘做了多少違背禮製的事,我的玉卿剛好了一點兒,你就想逼死他,冇門。”

“他也是我兒,我怎麼可能逼死他?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有數,周永禮,我的玉卿永遠都是這周府的嫡長子,你想將周家留給周書卿,冇這個可能,庶子,給他一成家產分出去,都是我和玉卿的仁慈。”

“你……”周永禮又被懟的啞口無言,也特彆害怕這種可能。

他和芳孃的孩子,他最看重的兒子,將來怎能被淒慘的分出去?

宋夏看著周永禮的神色便知他內心的想法,今後這家人誰也彆想靠近她的玉卿,誰也彆想再耍手段。

“以前是我太仁慈,導致誰都敢在這府中放肆,本縣主看今後誰還有這個膽量!”

她朝這書房的下人一個一個看去,皆是噤若寒蟬。

周永禮握拳悶聲:“宋夏,既如此,你以後彆想讓我再管周玉卿。”

“他有我這個母親便足矣,不需要一個假心假意的父親。”

周永禮氣得臉色鐵青,等她走後,這纔回過神來想著去看柳芳娘。

柳芳孃的臉已經被打腫了,甚至都看不大出原本的樣貌,嘴角的血絲一直流到脖頸。

周永禮咬牙:“她怎就如此狠毒!”

然而他卻不想想,若不是他一再縱容,若不是柳芳娘一再挑撥,怎麼會有今日下場?

人就該認清自己的地位,不然總有人來幫你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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