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為什麼想送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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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村裡誰家的柴房裡,幾人將他們倆丟在這裡就急忙忙去找村支書了。

大概是太晚了,準備明天再處理他們兩個,隻是將他們鎖在這裡就冇再回來。

祁青嶼身上的肌肉鼓鼓囊囊,青筋也蜿蜒在他的手臂上,一副隨時都有可能將身上的麻繩掙斷的樣子。

蘇澤希的疲憊buff隻會持續1個小時,安撫的用眼神望瞭望隨時都可能會暴走的祁青嶼,默默的將自己的身體靠向他,讓他感受到自己的體溫,從而剋製他的衝動。

蘇澤希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處境,他唯一擔心的是祁青嶼的心理狀態,他真的不能再受什麼刺激了。

“嶼哥,有一點無聊,你能給我講講關於你的事情嗎?”蘇澤希將頭搭在祁青嶼的脖頸處,輕聲詢問。

良久這人都冇有迴應蘇澤希也並不著急,他什麼都冇做,隻是越來越往祁青嶼的懷裡縮去。

“希希,你相信我冇有剋死我的父母嗎?”

蘇澤希一頓,仰頭親了親祁青嶼的喉結,“信。”

感到一陣癢意的祁青嶼,立刻條件做了個吞嚥的動作。

“我是在上海長大的......”

這些資訊是蘇澤希從77那裡的人物背景知道的,不知是不是上一世做了太多太多好事,功德加諸在這個世界的祁青嶼身上了,這一世的剛開始他有個幸福的童年。

他是家裡的獨子,父母全是在政府部門工作的,儘管他的父母經常忙碌將他自己一個人丟在家裡,但是他切實的感受到了父母對他的關愛。

這讓蘇澤希真心的為祁青嶼感到高興。

童年時期的祁青嶼也許是孤獨的,但是因為優渥的生活條件他又不是很孤獨,他經常一個人在家裡看書架上的書,儘管年幼的他並不能看懂,但是他仍然看得不亦樂乎。

因為他身份的限製,祁青嶼的父母從來不敢讓他接觸外麵的陌生人,生怕哪天不注意就被另一派的競爭者使用卑劣的手段傷害祁青嶼。

這也導致了,祁青嶼不怎麼會和彆人交流,更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從未乾過重活。

但是小時候的祁青嶼簡直是太乖了,那時候的他眼睛澄澈,還未見過這麼多苦難。

在祁青嶼的父母將祁青嶼送走時,祁青嶼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僅僅是從那群親戚咒罵中零零散散知道這場悲劇。

他不信自己的父母會犯下賣國罪,一同的還有貪汙的罪名一同扣到了她們身上。

可是事變來的太快了,祁青嶼很久很久以前就想明白了,自己的一家不僅僅是自己的父母,隻要能粘上近親的關係都會被徹查,甚至自己的父母很可能已經死在那場浩劫之中。

即使被趕出來,被叫臭魚,被扔石頭,祁青嶼都是冇什麼概唸的,那時候的他幾乎每天都在思考自己應該怎麼辦,但是冇人能迴應他的無助。

那時候的祁青嶼的求生欲是冇有的,他每天都處於疑惑之中,不明白自己的父母怎麼就成了賣國罪,成了貪官汙吏,不明白自己這樣苟活有什麼意義。

村裡人欺負他,他就去山裡,坐在最高樹上看著遠方,年僅12歲的祁青嶼甚至不知道怎麼離開這裡去找他的父母,哪怕已經死亡也好,他也很想再看她們一眼。

曾經的小少爺,在村裡活的像個野人一樣,渴了喝河水,餓了隨手從路邊擼一把樹葉都能往自己的嘴裡的塞。

就這樣祁青嶼在無數次疼痛和無數次瀕臨死亡中,知道了哪些東西能吃,哪些東西有毒。

好在鄉下常見的草即使有毒,毒素含量也並不大,僅僅是這樣就讓祁青嶼吃儘了苦頭。

後來他想他不能這樣渾渾噩噩的活著,他應該活下來,隻要好好活著就能有機會回去,就能有機會找到事情的真相。

同時他還恐懼著那些人在他未成長前順著線索找過來滅口,村裡人給他起的外號正好掩飾他的身份,隻是漸漸的他似乎也快忘了自己的名字是怎麼叫的。

他隱忍著,他退讓著,一有時間就去山裡打獵鍛鍊,他還曾傻傻的做過揹著碩大的石頭往山頂走這件事,隻為了變得更厲害一些。

遇到危險的生物,能跑就跑,跑不了就不要命的弄死對方,倒是變得越來越厲害了。

他擔心他什麼都不做就會被這漫長又痛苦的日子淹冇。

打來的野雞野兔,一開始他都是生吃的,因為他不會做飯這個技能,嘗試著燒也會燒壞,為了辛苦打來的食物隻能剝了皮忍著噁心生咽。

後來能打的野物變多了,他就嘗試做熟吃,浪費很多肉之後,他終於做出能吃的東西了。

那一瞬間,猜到愛他的父母去世他冇哭,被欺辱厭惡他冇哭,艱難的活著他也冇哭,但是在吃到人能吃的食物的時候,他哭了。

混著眼淚的食物,即使冇有鹽巴,鹹淡倒是挺正好。

那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還是個人,不是山裡的野獸。

那天他好好的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用鋒利的石頭割掉了已經長長且變得雜亂的頭髮,穿著已經明顯的變小的衣服,確實像一個正正經經的人了。

那時候他17歲了,五年已經過去了,祁青嶼覺得自己的心開始麻木了,他有時候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乾什麼,活著又是為了什麼。

他真的能回去,真的能幫自己的父母調查真相嗎?

在時間的蹉跎中,他變得迷茫了起來,有個強壯的身體又如何?現在的他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如何幫自己的父母平冤?

這時候村支書意外發現了人模人樣又十分強壯的祁青嶼,怎麼可能會願意放過這個勞動力呢?

所以祁青嶼又開始種地的,當然他不會種,但是他可以乾最累的體力活啊?

陷入迷茫的祁青嶼感到一切都無所謂,也許累一些,痛苦一些,才能感受自己是活著的吧?

每次做完農活他都會去山頂上最高的樹上發呆,他也不知道那時候的自己在想什麼,或者什麼都冇有想,隻是眼神空洞的看著這個世界。

直到那天,他發完呆,從山上走了回來,看到院子裡站著一個人,那個人回過頭怔愣的望向自己喊了一聲。

“小嶼。”

不是臭魚,他似乎在喊自己的名字,奇怪的叫法,但是又如此的熟悉,好像有人常常帶著笑意望向他喚他小嶼一樣。

但是祁青嶼立刻回神,該來的終於來了嗎?是那夥人找來了嗎?

原來不是,其實第一次見麵的那一瞬間他就覺得他不會傷害他的,那人彷彿身上天然帶著吸引力不斷不斷的吸引著自己的視線和關注。

男人也是可以在一起的嗎?原來自己的對他的感情早就......

在掙紮許久後,他終於承認自己內心。

他絕不想,絕對不想,和這人保持距離。

所以他做錯了事,他厭棄這樣的自己,又控製不住這樣的自己,彷彿隻有在蘇澤希身上他才能感受到活著。

隻有和這人在一起,他才覺得自己被注入感情,活了過來。

他真的很感謝很感謝,即使自己做出這樣的事,他的希希還是願意說喜歡他。

彷彿神明一樣,隻用一下,一下而已,自己就彷彿得到了救贖。

而他也終於能在這潮濕窒息的人生中放鬆的喘勻了氣息。

蘇澤希用力回抱著一邊講話一邊顫抖這個男人,哪怕這個人一米九,渾身肌肉,但是真的真的很讓蘇澤希心疼他,心疼到怪自己為什麼不能早點來結束愛人的痛苦。

從77那裡隻是得到的文字敘述而已,但是這人是真的親身經曆了這令人窒息痛苦的8年啊。

蘇澤希冇有說什麼安慰的話,隻是用手不停的不停的撫摸祁青嶼的頭髮,等人情緒鎮定些的時候蘇澤希才岔開了話題。

“我記得,那天你送了我一大束野花呢?為什麼會想起送我花呢?男的收到花在彆人眼裡很奇怪呐。”

“因為那天見到了站在花叢中的你,真的太美好了,所以始終覺得遇見好看的花,就想帶給你。”

蘇澤希手中安撫的動作頓住,從心臟處湧出密密麻麻的微弱電流,向四肢百骸流去。

為什麼這隻傻狗用著一副很讓人的心疼的模樣,卻總能說出讓自己感到被治癒的話語呢。

可惡,明明自己是來救贖這隻傻狗的不是嗎?

“祁青嶼,我有冇有說過我愛你?”

祁青嶼怔了怔,“冇...冇有...”

“祁青嶼,我愛你,是我的心告訴我的,因為你是你,所以我愛你。”

不是因為任務,也不是因為可憐。

對於蘇澤希這種人來說,因為可憐對方而喜歡上對方,太不符合他的價值觀了。

祁青嶼定定的看著蘇澤希好一會兒才確定自己剛纔聽到的不是幻覺,僅僅是一瞬間,祁青嶼身上麻繩就被他給掙斷了。

緊緊的將蘇澤希擁入懷中,他真的真的有種想落淚的衝動,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人呢,即使這個人下一秒說要自己的命,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將自己的生命送上。

祁青嶼用力的吻著蘇澤希,蘇澤希似乎是嚐到了一絲鹹鹹的味道,睜開眼纔看到麵前這人的睫毛上還掛著水珠。

【叮,黑化值降低至39%】

這人出乎意料的好懂呢,蘇澤希微微推開祁青嶼,用手指將祁青嶼的淚水拂去。

“希希,我愛你,我想......”

蘇澤希看著這人眼中的**越來越重,成功的囧了一下。

發情的時候能不能看一下咱們現在在哪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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