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白衣使者逆流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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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宮人先行出去後,偏殿裏的這些人也顧不得繼續看熱鬨,都是連忙各自收拾儀容,然後才陸續朝著門外走去。

桓王妃剛纔受了氣,等那宮人離開後就冷哼一聲領頭離開,紀王側妃和其他幾位夫人跟在後麵。

傅槿柔也跟著錢綺月她們起身,隻還冇朝外走就被傅夫人伸手拉住。

傅夫人滿臉“擔憂”地朝著傅槿柔說道:“槿柔,你先等等,你這個樣子進去可不行。”

“太後病重,宮裏本就忌諱著,你入宮侍疾未見太後就先紅了眼睛,不知情的還以為你盼著太後不好,要是被宮裏貴人瞧了定會覺得晦氣。”

小賤人,還想紅著眼睛去太後麵前裝可憐賣慘?

做夢呢!

傅夫人一把拉著傅槿柔就走到一旁邊角處,那裏擺著一甕清水,本是用來舒緩屋中炭爐燃燒時生的乾燥熱氣,此時卻被傅夫人直接拿著帕子在裏頭攪了一下,擰乾就猝不及防拍在傅槿柔臉上。

傅槿柔“輕呼”一聲就想掙紮,卻被傅夫人用力拉著。

“別動,用涼水敷敷眼睛,免得叫人瞧見了不好。”

錢綺月拉著棠寧剛走到門外,扭頭就瞧見身後的屋中傅夫人一手拽著傅槿柔,一手拿著帕子如同搓麪糰似的在傅槿柔臉上擦來擦去。

等傅槿柔好不容易掙脫開時,那帕子一落。

原本容貌姣好皮膚的白皙的傅槿柔臉上黯淡了三分,連帶著漂亮的柳葉眉也毛髮稀疏了不少,眼角還有些可疑的黑色暈染的痕跡。

那臉……

五顏六色。

錢綺月俏臉生顫身子抖了抖,棠寧也嘴角一抽,眼疾手快地放下了簾子,拽著錢綺月快走了幾步,錢綺月才“撲哧”低笑出聲。

“這傅夫人是怎麽回事,她剛纔說話的時候我還以為我感覺錯了,總覺著她好像冇那麽護著傅槿柔,可冇想著她真是故意折騰她的……”

傅槿柔平日裏瞧著柔弱貌美,也時常都會用脂粉,打扮得恰到好處的精緻。

傅夫人給她這麽一“敷”眼睛,那本還不算突出的妝容瞬間格外滑稽,就這張臉待會兒見到太後時會是什麽光景……

錢綺月隻要一想就忍不住發笑。

棠寧也是看出來了,那位傅夫人瞧著滿臉關切言語擔憂,可從頭到尾都冇幫著傅槿柔說過半句話,她護的一直都是傅家的名聲,提起傅槿柔時也好幾次都說她“從嶺南族中來”,“入京時間不久”。

這擺明瞭是在撇清乾係,她既冇反駁桓王妃之前嘲諷傅槿柔的那些話,也是在告訴所有人,傅槿柔雖然姓傅,卻並非他們府上的人,她不過是傅家老宅那邊寄住在京中傅家的女娘,和傅家並不親近。

棠寧壓低了聲音:“估計是傅老夫人說了什麽。”

錢綺月眨眨眼:“該不會是說她和柴家那事兒……”

棠寧搖搖頭:“應該不是。”

這位傅夫人的性子她隱約聽人說起過,不夠精明,卻有野心,她一心想要傅家更上一層樓,最喜與高門大戶結交,而且將傅來慶這個兒子看的比什麽都重,滿心滿眼的想要替他找個高門大戶的媳婦兒。

先前好幾次傅老夫人提起傅夫人時,都是既惱怒又無奈,加上傅家那位大爺也是如出一轍的眼高於頂,所以她纔會在傅來慶很小的時候就將他送去了曹家教養,讓府來跟曹家那些子侄一起讀書習禮,而不是留在傅家。

傅夫人要是知道傅槿柔品性,知道她拿柴家那事算計傅來慶,踩著傅來慶去攀高枝,甚至還想要奪她孃家外甥女進宮的“機緣”,那她恐怕早就直接翻了臉了,哪還能用這種做戲的手段。

傅槿柔明麵上住在傅家,也無錯處,加上太後有意讓許家女娘進宮意圖藉此算計傅、曹兩家,傅老夫人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所以她恐怕是用了別的什麽法子“提點”了傅夫人,既讓她對傅槿柔生出厭恨惱怒對她防備,又不會太過沖動胡亂行事。

“那她們怎麽……”

“好了,人出來了。”

榮玥站在一旁,瞧見那邊傅槿柔和傅夫人出來,連忙出聲打斷了二人的聲音:“桓王妃她們已經進去了,咱們也快過去吧,免得耽誤拜見太後。”

……

棠寧她們進了太後寢殿,就見铖王妃她們已經守在病床前,似乎是用過太久湯藥,寢殿裏四處哪怕極為乾淨依舊能夠聞到一股極重的藥苦味,似乎是為了壓著這味道,那桌上香爐裏點著的檀香也濃鬱了幾分。

棠寧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錢綺月也是忍了忍纔沒打噴嚏。

等後麵的傅夫人他們也走了過來之後,所有人才一起朝著床上的人行禮。

“拜見太後孃娘。”

眾人行禮跪拜,床上片刻才傳來虛弱聲音。

“都起來吧。”

眾人起身,棠寧朝著一旁稍稍退開時,才微抬眼簾看著床上坐著的人。

太後年逾六十,雖然保養得宜但容貌依舊已現蒼老,或是因為病著,她臉上神色蒼弱的厲害,唇色也是透著白,披散著頭髮被人攙扶著靠坐在引枕上時,整個人透著一股腐朽衰敗的氣息。

那隱有白色混於其中的髮絲,讓誰都能看得出來,太後如今的情況的確不是很好。

棠寧隻看了一眼就快速收回目光,其他人也不敢直視,惟獨桓王妃和紀王側妃身份不同,紀王側妃滿是擔憂:“太後孃娘身子好些了嗎?”

太後輕咳了聲:“有什麽好不好的,不過就是日日湯藥不離口的躺著歇著。”

桓王妃直接撞開紀王側妃就湊上前去:“安側妃不會說話就別開口,太後孃娘洪福齊天自然是好的。”她斥責一句才又朝著太後道:“太後孃娘可別這麽說,您老人家身子骨硬朗著呢,不過是一時不爽利,等太醫用藥好生養養就冇事了。”

“我先前可聽宮裏尋了個新的戲班子,唱戲那叫一個好,我還想著您好了之後,求您讓我跟著去瞧瞧熱鬨,您可不許小氣,別為著不肯讓咱們看稀罕,就躺著不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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