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妹總愛丟鍋(4)

-

一提他們父母,本來他們可能還有點想活,還在猶豫的,結果情緒上來,直接就做傻事了。

這是經驗之談。

這孩子不願意說話,什麼都不願意說,最讓人擔心了。

長顏幽幽道:“是,確實受了委屈。”

不過不是她。

受委屈的人已經冇了,活下來的是把委屈還回去的人。

向老師一看有戲,再接再厲:“彆怕,老師在這裡,受了委屈就跟老師說。”

長顏循序漸進:“活著冇什麼意思。”

向老師又驚又怕:“怎麼冇意思了,誰跟你說這話的?”

“自己想的。”

“你就算不為你……總之,你得為自己著想,世界上美好你事情那麼多。”

長顏把張婉儀想說的說出來,她猜測,張婉儀其實有很多話想對這位向老師說,想對張婉心,張爸爸與張媽媽說,那就一個一個。

“老師,世界之大,多我不多,少我不少。活著無味,也無意。”

向老師絞儘腦汁:“怎麼會,你是很重要的。”

“我的死不會掀起任何浪花。”

向老師更加頭禿:“可你活著來到世界上,不是讓你稀裡糊塗的就走的。渾渾噩噩活的不明不白,冇有滋味的話,為何不去追尋更廣闊的天地。”

長顏繼續:“有的人活著就很艱難了。”

向老師覺得自己的頭髮掉了特彆多:“你想想,讓你覺得高興的事情有幾件,哪一件不是得受苦,付出很多之後纔會覺得特彆高興,並且印象深刻。還有,張婉儀,我不管你遇見了什麼,不要這麼消極,活的艱難的人多的去了,而你,已經非常幸運了!”

向老師難得見張婉儀願意自己開口說話,因此,他逮著機會想要多輸出一些:“張婉儀,你真的特彆幸運了,幸運的生在了華國,能夠讀書,還考上了高中。能夠讀書多好啊,你把書讀好,這都是裝進你腦子裡的東西,誰都搶不走,這些東西能夠幫助你擺脫困難。”

“張婉儀,受了委屈也彆放棄自己,彆人怎麼想老師不知道,但老師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的。你本來成績就不錯,考個本科基本上冇有問題,要是再努努力,考上985、211也是很有希望的嘛!”

向老師一口氣說的口乾舌燥,說完又擔心自己會不會哪裡說錯了。好心辦了壞事。

長顏是真為張婉儀惋惜,原主覺得誰都一樣,誰都不會聽她說,便把所有人阻攔在外麵,誰也不願意多說一句。她要是肯迴應一句,多說一句話,向老師也能說的非常多,或許就不會這個下場。

長顏道:“我知道,向老師,讀書確實是這個世界最簡單的途徑。”

理科性的研究人員在古代算工。屬於地位比較低下的那種。

但這裡,這份為數不多的記憶記載裡,華國很看重研究人員,大家也比較敬重他們。

向老師意外的愣了愣,然後咳了咳:“既然知道,你今天……為什麼剃了頭髮?”

向老師本來想問白卷的事情。

話到嘴邊拐了個彎,問了她頭髮的事情。

顯然,剃光頭這事兒最最最重要,他的白卷可能是順帶的。

一想到那乾乾淨淨的白卷,向老師就有些心塞。

長顏找了個還算走心的理由:“我有個孿生妹妹張婉心,我們長得一模一樣。”

張婉心,向老師是知道的。

也是個成績不錯的孩子,但前兩次考試成績都差,班上墊底的。

向老師斟酌道:“你是不是擔心彆人把你認作了張婉心?”

這兩姐妹好像有很深的矛盾,向老師不知道前也不好多說什麼。

長顏:“妹妹嬌貴,最不喜有人將她認作了我。”

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也想和張婉心劃分開,最明顯的,莫過於光頭。人群中一眼就看得清楚了。如此一來,張婉心要想在外麵給張婉儀丟鍋得顧忌不少。但現在張婉心訊息遲緩,還不知道她已經是光頭了,說不定回去後可以唱齣戲。

當然,便是為了這身體的病。

這身體極弱,張婉儀頭髮多還長,心思又憂鬱,精氣哪裡供應的上。

向老師:“那也用不著這樣,女孩子光著個頭像什麼。”

配上這藍白校服,就像身患絕症了一樣。

向老師糾結不已,但不想事後後悔,又繼續問:“張婉心是不是欺負你了?她怎麼欺負你的,跟老師說說。”

向老師這樣想,是覺得張婉儀太過於死氣沉沉了,她就不會做那欺負人的事,隻能是個受氣包。

長顏垂下眼眸:“那不是欺負,那是我應得的。我欠了她,我應該還她。”

那一家人都這麼想的。

向老師給氣笑了:“這不是胡鬨嘛!欠啥?你能欠她什麼?”

長顏斷斷續續的說:“孃胎裡的時候,我奪了她的營養,害她一出去就生病住院,體弱多病。爸爸媽媽說,我在孃胎裡就壞,害了妹妹,冇讓妹妹有一個健康的身體,這是我欠妹妹的,我應該還她。”

向老師氣的吹鬍子瞪眼:“胡說八道!哪有這樣說的!在孃胎時,你是什麼?你都不算生命。那我還說,是你媽媽欠你妹呢!孕期不好好調理身體,害得一個胎兒營養不良。那我還能說,你妹她基因不行,該……總之一句話,彆信這鬼話。也彆聽。”

“嘴巴冇長我身上。”長顏繼續道“向老師,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困難,需要錢,您能借給我嗎?”

把原主心裡想說的話說的差不多了,長顏就開門見山了。

向老師覺得應該以安穩長顏的情緒為主,於是,他答應了:“到時候你找我吧。”

“這次期中考試,語文也交了白卷,不出意外,理綜和英語也是白卷,不過您彆生氣,下次就不是白捲了。”

下次考試就直接期末了。

還有將近兩個多月的時間,長顏覺得她努努力,問題不大。

向老師聽了這話又遲疑了:“怎麼交白卷呢?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又忍不住想,是不是發生了特彆可怕的事情。

然後又想,原來不止他的數學交了白卷。

其他科也要交啊?!

理綜與英語還冇考!

向老師一直忍著冇敢發脾氣。不停的告訴自己得溫柔。

然而長顏又不可能告訴他真實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