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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顏默默將周圍環境儘收於眼底：“不知九公主想聽什麼樣的故事？”

九公主嫩白的手指一指：“本公主要聽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像嬋心她爹孃那樣的。”

長顏抬頭，眼裡露出迷茫：“請九公主見諒，竹宣剛成仙不久，對於天庭的一切知之甚少，敢問九公主，嬋心爹孃是什麼樣的故事？”

九公主來了興致，臉上帶著嚮往之色，語氣都輕柔起來：“天宮裡太無聊了，這也不準，那也不準，冷冰冰的，冇點人情味，太冇意思的。當年，嬋心的娘不顧天規的阻攔，下凡和她爹結為夫妻。”

“隻羨鴛鴦不羨仙。”九公主一字一句的說，九公主一隻手托著頭，另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畫了畫，一顆桃花凝成的心出現“我要看衝破層層阻礙，義無反顧在一起的愛情。多麼勇敢啊。”

長顏彎了彎唇角：“我在凡間的時候，聽過這麼一個故事，冶鐵世家卓家，育有一女卓文君，姿色嬌美，擅音律，精詩文……司馬相如做丞相後嫌卓文羅韶華已逝，容顏不在，生有納妾之心，卓文君寫下白頭吟，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司馬相如看到這封信，後悔不已，絕了納妾之心，將卓文君迎回，二人共白頭一生。”

“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嗎？”九公主顯得異常興奮。

長顏看了看時間：“隻是偶爾聽來的故事。也許有原型，也許是彆人編的。”

九公主手一揮：“今天講的故事不錯，你下去忙吧。”

“是。”

長顏微躬著身退下。

九公主拉著嬋心坐下：“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多好啊。”

嬋心笑了笑：“雖然天宮說我娘有錯，我覺得她冇錯。追尋自己想要的生活本就是自由。我的娘很勇敢。”

九公主甚以為然點頭：“本公主也要這麼勇敢。”

她轉而起身，趴在軟塌上，兩隻腳蕩啊蕩：“嬋心，你的話本子還有多少？”

嬋心拿出來，翻了翻：“還有一個故事，看來又要下凡去蒐集一些了。”

九公主拿過嬋心手中的話本子翻了翻：“都是些老套路了，冇意思。還不如竹宣今天講的司馬相如、卓文君的故事，鳳求凰，多浪漫啊。”

“公主想聽浪漫的故事，我明兒再下凡蒐羅蒐羅。”嬋心把話本子都收好，免得被其他人看見了。

九公主心思一動，拉著嬋心去了姻緣殿。月老迎出來：“九公主怎麼有空來老朽這姻緣殿了？”

“就您這兒可以看到凡界。我來瞧瞧。”九公主目的明確，帶著嬋心就走過去。

月老笑意滿滿：“九公主，正巧凡間有花朝節。您在這兒看看，解解悶也不錯。”

九公主半倚靠在樹邊：“花朝節……嗯，是話本子裡的花朝節嗎？”

月老看了一眼嬋心，摸了摸鬍子：“正是，凡間每年二月十五就是花朝節。未婚的男女在這一天出門，手裡拿上一支花，若是遇見命定之人，則會互相交換花和信物，等待家人上門提親。”

嬋心靠著九公主，往下界看：“公主，真漂亮，你看，那兒還有詩會，花神遊街呢。”

月老見九公主的目光吸引過去了，摸了摸鬍子，不再說話，轉而去工作。

“竹宣，你在這兒坐著，花枝都剪了？”質疑的女聲傳來。

“都剪了。”長顏纔不會老實的不用仙術。

由許願者自行敘述經曆和願意，不便之處很明顯，隻知大概，不明細節。

比如，眼前這位仙子，她就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是什麼職位。

仙子看起來很懷疑：“既然冇什麼事情，就去後殿掃落葉。”

“是。”

長顏拿上掃把便過去了。

九公主的公主殿宇很大，裡麵種了一顆相思樹，相思樹很大很大，枝葉繁茂，覆蓋了半個公主殿。

相思樹的樹葉是彩色的，上有流光湧動，十分好看。平日裡，幾位公主喜歡在樹下起舞，又或是跑到枝頭上玩耍。

裡麵有一個小仙子在掃落葉，不甚用力，見長顏來了，笑著問：“仙子怎麼稱呼？我是新飛昇，名秀秀。”

長顏拿著掃把走過來，掃著：“我叫竹宣，飛昇有百年了。”

長顏掃著落葉，低頭提醒她：“秀秀，天宮等級戒律森嚴，閒聊視為偷懶，要挨罰，你的掃帚得動起來。”

秀秀連忙掃了掃：“原來當了神仙也是要給神仙掃地的。”

秀秀左右看了看，見冇人，和長顏閒聊著：“竹宣仙子，你是怎麼飛昇的？”

“做好事，功德圓滿飛昇。你呢？”長顏把相思樹的樹葉掃過來，又掃回原位。

秀秀一臉自豪：“我也是做好事飛昇的。我那天回來的晚，發現水漲了，看雨勢覺得還要下，就挨家挨戶的去敲門，讓他們避水。有人我勸好久，都不動，終於勸動了，山洪進來了，我看有個小孩被水捲走了，我去救他。然後我在水中吞了金光，就成仙了。這輩子都冇想過能成仙。”

秀秀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適應的也很快，雖然天宮和她想的不太一樣，但她都能接受。

“機緣到了。”長顏笑笑，繼續有一搭冇一搭的掃樹葉。等於冇做活。

“隻要我夠努力，我以後還能當掌教，管理其他小仙子呢！”秀秀有願意，也有動力。

漫長的一天掃完，給了點休息時間，長顏套出房間在哪裡後，便去看了看。

房間很簡單，裡麵擺了兩張床，左邊的是她的，右邊的是一位飛昇了很久的小仙子凡姝。竹宣是才調過來的，與丹姝並不熟悉。

丹姝這個人比較沉默寡言，不怎麼說話。

長顏觀察了她一天，發現她每天按部就班的去乾活，乾完活回來躺著，話也不說一句，隻閉著眼養神。

長顏和底下乾活的小仙子們說這話，她們需要洗衣服，一人手裡端著一盆衣服，長顏和兩個小仙子丹姝和詠蘭去天河洗衣服。

一路上呢有天兵把守。丹姝是老人，天宮裡的大神仙基本上都認識，一路上，遇見職位高的神仙，便是由丹姝帶領著行禮問安。

儘管這些神仙都不會同她們多說一句話，但行禮卻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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